正月底,李承乾要的五万三千大军,也已经准备齐全了。不得不说,自打有了商人们的商队协助,大唐很大程度的摆脱了一些小规模战斗的后勤徭役,这也能让百姓们卸去一大沉重负担!二凤,乐见其成,乃至可以忽略潜藏的不确定因素!因为,二凤眼里有百姓!
当三千玄甲军出场的那一刻,瞬间震慑全场!妥妥的重甲骑兵!!连人带马,全tm披甲!!离谱tm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李承乾挂帅出征,身为他老师的李靖和秦琼,根本不会缺席。哪怕退休了,也赶着来了。没法子,他们俩这辈子如今最大的骄傲,就是李承乾这个学生了。
当李承乾的身影出现,瞬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身反光的银甲!中式板甲!!全身上下,都被雕刻精致的纹路的银色板甲覆盖,上身的板甲是胸甲和腹甲组成的,双手的关节处也是组装的,下身也是标准的板甲护裙与板甲护腿和板甲靴,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的覆盖了银甲!
薛仁贵和李恪,也十分有幸的人手一套。关键,三人的战马,都有着量身定制的马甲!战马的头部、身体、乃至四肢都有着护甲!
李承乾提着马槊策马而来,来到三军之前:“诸位兄弟!!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此次,西方羌族、北方突厥,皆有来犯之意!孤此次有幸,将率领诸位大唐儿郎,一同建功立业!此次,孤不敢打包票能够保证兄弟们都能平安归来!!但!!孤将带你们去血洗西北!!”
李承乾策马在三军前方而过:“孤一如既往!!若是在战场上,看到孤被挑于马下!!记住!!不准停下!!更不准护驾!!给孤继续杀!!杀到够本!!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稳赚!!杀的更多!!到了下面,孤亲自给诸位兄弟,敬酒!!”
“遵令!!!——————————”
毫无疑问,李承乾这一番发言,真真切切的触动了将士们。
“此战!!老规矩!!宁死不退!!!都是带把的爷们!!谁敢临阵脱逃,萌生退意,比起让你们被敌人追杀,孤宁可亲手宰了你们!!”
“血不流干!!死战不退!!!”
“死战!!!——————死战!!!——————死战!!!——————太子威武!!!————太子威武!!!————太子威武!!!————
“唐军威武!!!”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李承乾来到五万即将北上的将士们面前:“北上的诸位兄弟,别怕!孤有打算!咱们是去杀敌,不是去送死!!你们只需要坚定地执行命令!!等候时机!孤与三千玄甲军兄弟们,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大唐虽大!但咱们身后即是亲朋家人!!我们大唐热血儿郎,无路可退!!你们若信孤,孤必然不会令你们失望!!”
“谨遵太子之令!!!——————————”
李承乾策马来到李孝恭面前:“王叔,五万大唐儿郎的性命,就交付您手了。”
李孝恭抱拳郑重回道:“殿下放心!老臣打了这么多年仗,也不是白打的!”
李承乾带着薛仁贵和李恪,来到三千玄甲军面前:“诸位兄弟,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此次咱们需要先行平定西边羌族,随后飞速行军北上为五万兄弟分担压力!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平日里吃喝用度,乃至咱们身上的一身高价护甲,胯下烈马,不是免费的!”
“血不流干!!!————————死战不休!!!——————————”
“薛礼、李恪,咱们三人各率一千,火速行军!不得延误!!”
薛礼&李恪:“谨遵军令!”
李承乾所部三千玄甲军,短短半炷香就全部划分,火速策马行军离去。而李孝恭所部五万大军,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开拔前进!此次,三军将士没有辎重,因为他们不会卸甲,到达下一个规划好的补给点,当地州府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营地、伙食等等。调动地方协助,以此加强三军行军速度和作战效率。
秦琼开怀大笑,看向李靖:“药师兄,咱们教导出了一个有血性的太子啊!你看看,高明几番言语,还有那炙热的战意和斗志,将士们都被感染了!”
李靖欣慰笑道:“是啊!有高明在,我大唐铁军的未来,必然更上一层!军威所至,即为国威!”
郑丽婉含笑说道:“二位伯伯说的是,处庙堂之高,则沉稳莫测,居军旅生涯,则血性高昂。以殿下目前的规划来看,未来的大唐,将会竖立尚武雄风。”
李靖点了点头:“比起以唐军为利刃,不如推广天下儿郎血性为妥。然,此般之法,着实难为后继者了。”
郑丽婉笑了笑:“李伯伯高瞻远瞩,丽婉佩服。然,殿下本为千人千面,谁也不知将来他会如何规划大唐未来。若是当真令大唐为他一人而存,莫若秦皇之为,殿下有无眷顾李唐后世,犹未可知。”
杜如晦咳嗽了几声:“咳咳...”
郑丽婉笑了笑,随即不再言语。二凤和长孙又不是聋子,乃至周边的朝臣们也不是。郑丽婉和李靖的对话透露了太多。最关键的,毫无疑问是...李承乾将来大概率会主导尚武之风,若是如此,朝堂之上武官一众地位将会大大提高!
回去的路上,二凤长孙把郑丽婉这个儿媳拉上了龙辇...
二凤淡然道:“丽婉,你方才说那些话是何寓意?”
郑丽婉笑了笑:“给那些人提个醒,别到将来埋汰才是。”
二凤皱眉:“...你们俩这是要和文官集团扳手腕的节奏啊。”
郑丽婉笑了笑:“是有这个打算,与其将来费事,不如现在打服他们。”
长孙皇后皱眉说道:“可你们这也太急了,你与高明如何以东宫抗衡整个文官集团?”
郑丽婉笑了笑:“儿臣甚是喜欢殿下一句话语。若为走狗则摇尾匍匐,若为鱼肉则砧板待死。”
二凤和长孙直接被郑丽婉这句话吓坏了!而郑丽婉,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笑意。
郑丽婉说道:“父皇母后安心,一切皆在棋局之中。殿下本就有独揽大权的一面,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他也规划好了限制鼎盛皇权的准备,用以约束将来自身。”
二凤皱眉久久不语,沉声道:“独断专行断不可取!”
郑丽婉依旧从容笑道:“此独断非彼独断,非恋权也。权为公器,然唯一人。走兽环伺,借调归还。”
二凤瞬间明白了,李承乾要的的确是独掌军政大权,但要的却是权力集中,下面的人办事可以给那份权力,但做完就要收回。以自身代表的皇权作为权力公器的容器,防止这类公器泄露。
二凤还是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不妥!朕还是无法认同高明的想法!权力是公器不错,然权力之瘾却也宛若深渊,令人难以自拔!高明将大量权力收归,以自身为容器收纳约束,未尝不可能被其腐蚀!”
郑丽婉唯有再次补充:“因此,才需外物加以约束束缚。而这些准备,已经在规划了,不久的将来就会一一实现。”
二凤更加疑惑了,什么法子还能约束鼎盛皇权和大量权力的集合体?
“方才李伯伯说了,那般未免过于为难后继者了。但,谁知道殿下会不会为后继者考虑呢?殿下本就无情,仅存人性不过宫中一二。”
郑丽婉的这句话的确出乎二凤和长孙意料之外。李承乾无情?为什么这么说?
二凤很快抓住了重点:“...丽婉是说,高明的人格分裂十分严重?”
“他日父皇母后不若了解一番,殿下在宫外是何面目,待他人是何性子。本来这话儿臣不该说,毕竟儿臣与殿下夫妻一体,将来会相互扶持。然,父皇母后也非外人,待丽婉若己出。诸位皇子殿下,自始至终殿下皆以王号称之,概因殿下连其姓名字号皆不熟矣。更有甚者,殿下连其名号都不知晓。”
郑丽婉这话直接吓到了二凤和长孙!李承乾连自己的那些兄弟,名字和字号都没印象!就很离谱!比二凤还要离谱!!直白点,在李承乾眼里,他的那些兄弟不过是一群和他有点血缘关系的陌生兄弟罢了,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份量!
这种情况,将来一旦爆发冲突,阻拦了李承乾的道路,李承乾会比二凤在玄武门还要决绝,二凤还会沉寂和纠结许久才决心发动玄武门之变,李承乾却根本不会,一旦发现兄弟们有点不对劲,就会直接下死手!!
长孙不由得身躯颤抖:“怎会...高明从前不似这般啊...”
郑丽婉伸手牵着长孙皇后的手安慰道:“母后...您还不明白吗?那一夜后,殿下早已变了。在如今的殿下眼里,能令他保持人性温情的人,不过皇爷爷、您们二人、还有长乐四位妹妹。就连李伯伯他们...实际上,从未在殿下心中有过多少份量,不过是万千面具中的一副罢了。殿下对待他们四位恩师礼遇有加,更多的是...他们还有用,需要维持人世看法罢了。”
“儿臣与殿下与其说是恩爱信任,不如说是志同道合的知己。高明无情,天道使然。天地本就无情,能与天地沟通,本就不似凡人。加之为权者,更是令入尘烟火人性淡薄五分。”
二凤一直都在沉默:“...丽婉,父皇明白...可..为人父母,哪怕是为父,也做不到真正的决绝人性。”
“父皇,殿下自仙师引渡,那夜开窍后,人性早已逐步衰退。老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父皇心中有着黎民百姓,天下黎民在您眼里都是平等的,此乃人性所致。但此话本意,乃是天地对待万生万物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因此无心无肺,唯有循理而为。在殿下眼里,小到一草一木,大到一畜一人,皆为同理,莫若一颗颗棋子。东宫的棋局,莫若此般。”
二凤一脸不忍:“丽婉有办法吗?”
“...父皇,此般不好吗?天下大同,海晏河清。百姓们都能走上正轨,或许常人无法理解,但有时候...事无尽善,总有悬殊,但也好过曾今。”
“...为人父母,为父还是不希望高明褪去人性,此般人生,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