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烐心疼地拥着她,“乖,别看。”
时霜摇头,紧紧握着男人的手,才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很久没见案发现场了,多少有些冲击,她问:“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谢烐闷声道,“仵作查验尸体后,发现不是毒杀,身上除了伤口,没有被欺辱的痕迹,不图财,只图命,而且伤口不是一天内导致,大概有三天。”
时霜沉思,那看来是虐杀。
“死者生前,得罪过人?”
“不可能,我女儿乖巧懂事,从不与人说话,怎么可能得罪人?”死者母亲激动喊道,“你们不去调查真相,却在这里编排我的女儿!”
时霜道:“抱歉,婶子,我们没有说你女儿的不是…”
死者母亲根本就不听,她一脸怒气,招呼自家男人说:“走,咱把女儿带回家,好好安葬,不受这个折磨。”
不顾官兵的阻拦,两人抱起死者,就朝外面冲去。
时霜上前,却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仔细一看,是死者母亲头上带着的发簪,她整个人仿佛要眩晕了,“站住!我们正规问话,没有违反规定,难道你不想查到真凶,为你女儿报仇吗?”
死者父亲背着尸体,他低头说。
“不了,我们回家了,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们调查。”
奇怪,很奇怪。
雨落在地上,还透着丝丝冰冷。
吴安派人拦着,他道:“这是正规程序,接二连三死人,我们有必要查明死因,否则,整个盛京都被阴影笼罩,凶手会愈发猖狂…”
身后,官兵着急跪在地上。
“大人,城西又发现两具尸体,与失踪者能对上样子,身上的伤口也大同小异。”
“什么?”吴安生气地吼道,“婶子,您听到了吗?又死人了,请您配合一下好吗?凶手抓住,才能告慰您死去的女儿啊。”
两人不听,执意带走尸体,与吴安发生激烈的争吵。
时霜拿起死者的资料,父母都是兢兢业业的农民,父亲好赌,但一年前戒赌,死者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她再次看向女人发髻上的银簪。
“阿烐,一根银簪得多少银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谢烐眼底一沉道:“那一根,少说八两。”
八两!那几乎是巨款。
时霜心中有数,哪里是在意问到了痛处,才把女儿的尸体带走,是不敢让问,怕真相揭穿吧?她淡淡道:“吴大人,把他们抓起来,仔细审讯。”
吴安愣了一下,指着面前的两人。
“王妃,是要抓这两个人吗?”
“对。”时霜点头。
吴安得到准确的答案,挥手就将两人绑起来了,仵作重新将尸体放在架子上,尽量不去破坏一切,“再不老实,就把他们绑起来!”
死者母亲着急道:“我女儿惨死,你还要这样对我,你们还有王法吗?就不怕我女儿找你吗?”
时霜反问:“我没有害你女儿,当然不怕,只是我想问问你,王美,朱强,难道不怕朱月来找你们报仇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女儿为什么找我报仇?”王美尖叫着,显得十分暴怒。
时霜字字击中她的心,“你头上戴的发簪,价值昂贵,是有人买朱月的性命吧?你们假装害怕报官,洗脱自己的嫌疑,是怕东窗事发,惹火上身,你们在审案过程中,总是阻挠,是怕查出真相,对吗?”
朱强挣扎着,他踹倒王美,质问:“臭娘们,你是不是找了野男人,要不然你头上的发簪哪儿来的?”
王美和朱强扭打在一起。
一炷香后,吴安对朱强家里进行了搜查,将证据都带了回来,包括家里的三个儿子,他们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尸体,却没有过分的难过,只有害怕。
常人害怕死者也就算了。
但,对家人来说,朱月就是熟悉的人。
“王妃,这些证据足以表明,朱月是被他们卖给了杀人凶手了!实在是太狠心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和兄弟?竟然卖女儿?”
证据摆放在面前,夫妻两人不打了,也不伪装了,脸上的神情满是嫌弃。
王美坐在地上,理了理被揪乱的头发,语气冷漠地说。
“那是我女儿,把她卖了,也是应该的,生了个贱丫头,又不能赚大钱,也没被有钱人家看上,留着干什么?我卖自己的女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翻着白眼,态度极其傲慢。
见娘都不害怕,三个儿子直接躺在地上睡觉。
吴安恨得咬牙,“你们这群畜生!真不配为人父母,不喜欢干嘛要生下来!”
“我要是知道她是个赔钱货,就不生了!”王美毫不在意道。
时霜看着奇葩的一家人,冷笑一声:“与畜生说话,那不是白费口舌吗?都绑起来,分别拖到小黑屋里审讯,打到开口为止。”
死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时霜叹息:“让她入土为安吧。”
他们又去了其他死者那儿,家人都没有什么异常,这估计是真的凶杀了,时霜看着死者胳膊上的伤口,又是被匕首划伤的,深浅不一,时间也不一样。
凶手为何要在不同的时间,划伤人呢?
谢烐猜测:“这几处,都是会大出血的位置,凶手会不会是需要血?”
时霜蹙眉,不解地问:“要血干什么?总不能喝…”
顿时,她脑海中闪过禹紫说的话。
谢烐问:“阿霜,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时霜牵着谢烐的手,上了马车,朝男人点头道:“禹紫告诉我,时大人被吓生病了,看到的场景就是有人端着碗喝血。”
时府。
由于记忆里还有对此府的记忆,两人没有吩咐奴仆跟着,此事少一个人知道,对谁都好,她看着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抬手道:“时大人,你不用客气。”
“是是是。”时望荃红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
堂屋,时霜关心地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随之,才问起:“我听说,时大人看到有人喝血?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是血吗?”
想到那日,时望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我确定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