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烐摇头,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
“影阁是我们的人,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危害,也让金江不搞小动作,我们有更多时间去调查此事。”
也对。
时霜闭上眼睛,缓缓睡过去了。
雨下了一夜,院子里积水严重,由于栀子已经跟了谢言,算是小主子,有些事情不好亲力亲为,便去找了几个丫鬟。
她站在屋门口。
望着书房里忙碌的小姐,她拍拍脑袋,“要是我能变聪明一些就好了,对了,我可以按照小姐给的食谱,做点甜品。”
小姐说过,甜品能让人开心。
时霜正在整理计划书,是关于‘连锁店’以及‘分销’的,其实,她卖的东西主打新颖,比如摆件、娃娃……
其他商人的便宜又实用。
这样的现象只是短暂的,只是他们都没想到。
“哟,奶茶?”
“小姐,您尝尝,奴婢做的可能不好。”栀子见小姐开心,她也露出了笑意。
随后。
时霜道:“栀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丫鬟了,不用再自称奴婢,你也该去找你的丫鬟了。”
忽的,栀子跪在地上,她眼睛泛红,真诚地道。
“小姐,奴婢只想当您的丫鬟,永远陪在您身边,求您别赶走奴婢。”
“快起来。”时霜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也是清楚她的性子,叹息道,“你先将‘奴婢’自称给改掉,我就让你留在身边。”
栀子面上一喜,“是,奴…不,我听您的。”
半个时辰后,雨下小了,时霜将计划图整理好,压在书下,正欲出门,就得知禹紫求见。
她挑眉,“禹紫?”
栀子犹豫几秒,不太确定道:“好像是时老爷从水城带回来的女子,紫姨娘。”
时霜恍然大悟。
她走进前厅,就看到一袭紫衣的女人,脸色红润,见她走近,立马起身,她问:“紫姨娘找我有什么事?”
“见过王妃。”禹紫手扣在腰前,屈膝行礼。
她道:“妾身是想请王爷、王妃回府用饭,一来家人团聚,二来想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时大人让你来的?”
“不,是妾身自己想来的。”
闻言。
时霜浅浅笑道:“紫姨娘客气了,水城是奉命而为,最近我很忙,没有空,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禹紫抿嘴,她很想问,王妃为何对老爷如此冷漠,仿佛见了陌生人。
但王妃的脸上带着疏离,未曾说话,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那妾身就不叨扰了。”
“紫姨娘慢走。”时霜点头,目送她远去。
禹紫坐在马车里,总忍不住催促马夫,她的心里十分疑惑,到了府邸,直奔主院的书房里。
她敲门,得到回应,推门而入。
“老爷,您不是王妃的父亲吗?为何妾身觉得奇奇怪怪的?”她走近,自觉研墨。
时望荃手一顿,纸上落下墨水,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惋惜,将上面的纸,攥成团,丢在地上。
他问:“是啊,你怎么会觉得奇怪呢?”
毛笔沾上墨水,落在纸上,看似顺滑,但抖曲的地方,出卖了他忐忑和紧张的心情。
禹紫似乎已经确定两人的关系不好,她道。
“今天,妾身去王府邀请王妃来用饭,被拒绝了。”
“以后别去了。”时望荃并不意外,相反,很是平静,“她很忙。”
听此,禹紫不解地问:“老爷,只是吃一顿饭,为何不行?这其中是有什么隐瞒吗?您告诉妾,妾帮您跟王妃说和说和。”
时望荃一口回绝了。
禹紫不死心地问:“老爷,您相信妾…”
“紫儿,你想知道?恐怕,你知道了,会毫不犹豫离开我的。”时望荃自嘲一笑。
想到之前做的事情,连他都无法认可。
禹紫摇头,道:“老爷,妾不会离开您的,您就说吧,跟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妾看着您两人如此冷漠,心里很不舒服。”
她希望两个人好。
想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拼尽全力修复两人的关系。
时望荃回忆道:“小时候,霜儿经常被欺负,但我从来没有管过她,甚至,还偏心,清儿。
在霜儿及笄后,更是选择牺牲她,升官发财……”
他说着。
她听着。
很快,一壶茶便下肚了,故事也讲完了,时望荃看着愣住的姨娘,摇头笑了笑,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更不怕失去什么了。
突然,察觉有人抱住了他,他低头一看,正是禹紫,他不解地问。
“你这是做什么?不用讨好我,你想走可以走,毕竟你是水城人,未了解我的过去,我不会怪你,毕竟,我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恶、该死。”
话音刚落。
一向隐忍克制的男人,彻底破防了。
时望荃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呜咽,这么久以来,他克制着情绪,如同活死人,不去想从前和未来。
在外光鲜亮丽,有一个好女儿。
可实际上,霜儿已经不认他了。
“还不如让我死了。”
“老爷,妾身不走。”禹紫摇头,她满眼深情地看着眼前沧桑的男人,“不全是您的救命,是妾身完完全全喜欢上了您。”
两人深情相视,仿佛其他杂事胜过一切。
禹紫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爷,我们一直做好事,帮王妃的忙,总有一天,她会被我们打动的。”
时望荃眼睛里流露出希望。
“好,我们做一辈子好事,老天爷会眷顾我的。”
——
此时,时霜去沟通了百货大楼的建设,这几天一直下雨,太冷了只能停工,等天暖和一点后再开始。
回去的路上。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栀子,你有没有觉得,一直有个眼神盯着我们?”
“没、没啊。”栀子想要掀起车帘,被王妃给拦住了,她摇头道,“您别吓我。”
时霜嘴角勾起,真没吓唬她。
“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砰!
马车行驶到狭窄的巷子里,轮子就陷下去了,马夫疑惑地蹲下,谁曾想,一命呜呼了。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飞进马车。
可下一秒,就被踹飞了。
时霜对栀子说:“在马车里待着,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