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烐目光紧紧跟随着女人的动作。
他目光温柔含笑道:“同你说,怕会让你担心,再说,这痛苦我能忍。”
“忍个鬼。”时霜没好气地说,“你这是讳疾忌医,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她认真地盯着男人。
谢烐迅速抬起手,发誓道:“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了。”
“呼。”时霜被男人幼稚又真诚的样子给逗笑了,她娇哼一声,“在这儿乖乖等着,我去找林叔。”
望着她的背影。
谢烐托着腮,陷入了沉思,阿霜如此,真是好姑娘,他竟然在一声声责备中体会到了关爱。
他慵懒地靠着,仰头,手搭在额头上。
“嗯,没发烧,怕是疯了吧?”
秋意渐浓,秋天的落叶落满了整个院子,栀子用扫帚不停地扫,谢母在后面捡起好看的花朵。
时不时忧伤几句。
“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
看着这些花,不免有些伤感,谁能想到入了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将军夫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花开花落,世事无常啊。
栀子挠挠头,听不懂,她笑着安抚道:“夫人,一切都会好的。”
谢母笑着甩去花上的露珠,抱在怀里。
她自顾自地说:“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将军不用上战场,儿子儿媳都在身边,还在在一个小院子里,生活多美好啊。”
“可是身上还有罪名呢。”栀子将落叶堆在一旁道。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污点。”谢母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怎么又要下雨?
刚才还晴天呢,日头还没出来,就又被吞进去了。
栀子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您说得对。”
时霜在厨房找到了林叔,她看着烧好的热水,笑道:“林叔,这热水,有多余的吗?”
“有啊。”林叔问,“您干什么用?”
时霜解释道:“姑爷毒发了,需要沐浴,用热水驱寒气。”
林叔看向热水,这本来是给那皇子用的。
但在他心里完全没有姑爷重要,他说:“够用,我马上给您提过去。”
“我帮你。”时霜并不矫情地提起水桶。
林叔笑道:“小姐,您真是我见过最英勇的女子了。”
回去的路上,时霜正巧碰到谢言,她忙走上前说:“四弟,能不能帮我个忙。”
“大嫂,您说。”谢言点头答应了。
时霜小声道:“我总觉得这几日不太平,你去寨子里,让三当家带几个人来,住在院子里,好保护我们,后院有马,你骑快马去。”
“好。”谢言点头,他看了一眼天。
拿着蓑衣,看向正在院子里扫落叶的栀子和大伯娘,他走上去,看向树叶说。
“我要出去一趟,记得关好门。”
栀子愣住了,她继续扫地上的落叶,谢母手搭在栀子的肩膀上。
“我想,他不是跟我说的话。”
“呃…”栀子转头,和谢言对视一眼,竟像是触电般,她赶紧眼睛,拿着扫帚朝前面小跑去,“奴、奴婢听不懂。”
风很凉,可她的内心很是滚烫。
谢言轻咳一声,抱拳道:“大伯娘,我先出门了。”
“去吧。”谢母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意,她见谢言走远,又看向栀子,心里有一个想法。
这两个孩子如果能走到一起也是极好的。
言儿性子温和,踏实干事,是个好男人,栀子随时霜也不差,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能感觉到栀子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
热水一桶接着一桶倒在浴桶里。
时霜挽起袖口,在谢孤宗的帮助下,成功将谢烐抬进浴桶。
谢孤宗只是个工具人,“等会儿洗完了,再叫我,劳烦霜儿在这儿看着了。”
“……诶?”不等时霜拒绝,谢孤宗就一溜烟跑了。
谢烐沉入水里,将中衣脱下,他伸手递出去,礼貌道:“劳烦了。”
“咳…”时霜接过,水清澈,她能看到上半身裸体,再往下……
属实是不敢看了。
有贼心没贼胆。
她走到帘子后面,从空间拿出上好的驱寒草药碾成碎末,随后,倒进水里。
“你好好泡,我就在旁边看书。”
时霜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她没有心情看,时不时抬头看看谢烐,若是与他对视了,也只能尴尬一笑。
须臾,谢烐眸子染上笑意。
“你的书拿反了,想看,可以凑近点看。”
说着,他双手搭在浴桶旁边,直起身子,肩膀露出水面。
时霜把书倒过来,结巴道:“我、我没在看书,我在考虑你的病怎么治疗呢。”
谢烐不多言,笑了笑,闭眼休息。
良久,在加了两桶水后,他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
“嘶,好痛。”
他整个人离开凳子,跌入水里。
时霜抬起头,慌乱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可下坠的力道太大。
时间紧迫,也无法去叫人。
她脱下外衣,踩在矮凳上,跳入浴桶里,脑海中浮现之前与男人接触的画面,她一把将人捞起来,可男人昏迷了。
“谢烐?”
没有人回应。
时霜把他扶着坐下,用腿抵住他的脚,不让他往下滑落,手扶住男人的肩膀。
她给男人喂下一颗药丸后,深吸一口气,挑起他的下巴。
对准他苍白轻薄的嘴唇,轻轻吻上,嘴唇很凉很软,就像是雪糕。
很快,谢烐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眸子微颤。
随后,动了动嘴。
“你醒……唔?”时霜快速离开,正欲说话,却被拽了回去。
谢烐抚上她的后脑勺,加重了力道。
他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股燥热涌入腹部,察觉到女子轻轻将他推开,他并不强迫,缓缓离开她的嘴唇。
“阿霜,你要对我负责。”
“我、我我我负责什么。”浴桶里雾气很大,时霜满脸是汗。
谢烐说:“你把我摸光了,也看过了,嗯,还亲了,你得为我负责。”
他心动,他控制不住自己。
在这一刻,他已经变得不像自己,清心寡欲的自己早就消失了,想明白了,母亲说得对,好女怕郎缠。
时霜承认,说的是事实。
“无奈之举嘛,再说,这些东西都是相互的。”
“如果是别人呛水,喘不过气来,你也会这样救他吗?”谢烐眸光沉下去,竟泛着醋意。
时霜挑眉,“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