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激变
作者:鸿渐于陵   皇后别跑,寻梦三生全为卿最新章节     
    积羽清楚自己会看见什么,没有踏入房门。
    屋内传来一阵怒骂声。
    接着,他的父皇大惊失色地退出房间,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竹国国君为表诚意,命未来储君迎娶兰国公之女。
    兰国公不思感激,反与亲生女儿私通,践踏了竹国皇室的尊严。
    ——那个男人安排了这样的戏本。
    果然,一旦符合了梦主人的心愿,梦境的发展跟着变快。
    积羽前脚追随父亲离开玦尘楼,后脚出现在天牢。
    仙桃姬手脚铐着铁链,吊在木架上。
    士兵把衣冠不整的她抓出玦尘楼。
    无人替她整理衣衫。
    女人的脖颈与四肢露在衣外,乱七八糟的长发覆盖住脸,任由看守的牢头指指点点。
    紧扣雪白臂膀的铁链十分刺目。
    像是……黑色的蛛丝。
    深色衣裳下白到发亮的肢体晃得积羽晕眩。
    “开门。”
    他走进牢,蹲下身亲手为她拉齐衣摆。
    “国公呢?”
    头顶传来她嘶哑的声音。
    “关在玦尘楼。”
    只不过不像此前以贵客身份留在竹国。
    这次他是染指皇室女子的阶下囚。
    “国君未将此事昭告天下。”
    那个人怎么肯?
    他苦心谋划当下局面,是打算以此要挟兰国公,交出不老药配方。
    这件事流传出去,不仅足够要这对父女性命,而且兰国列祖列宗颜面无存。
    “假如事情流传出去,丢脸的不止是国公。”
    女人提醒。
    积羽怎么不清楚?
    命他迎娶女公子,又特意把女公子送回兰国公身边,竹国国君的谋划里不包括未来皇储的颜面。
    兰国公父女的丑事一旦败露,他必定沦为世人笑柄。
    ……也许……这是竹国国君期待的结果之一。
    能长生不老,何需继承者?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此刻水落石出。
    假仁假义,虚伪自私。
    晕眩感再次袭来。
    积羽整理女人衣摆的手,不由自主搭到了她的腿上,沿着白皙笔直的腿一直摸索到衣间。
    头顶传来惊呼。
    她的声音充满羞耻与愤怒。
    “你做什么?”
    “你允许其他男人这样做,不允许自己丈夫这样做?”
    “什么丈夫?你清楚国君之所以命你娶吾……”
    他站起身,扳起女人的下巴。
    “说话前想清楚,这个国家的国君,是谁?”
    女人乌黑的眼睛在瞥见他眼底的红光时瞪大了。
    没人追在储君背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继续抚摸女人衣服下光滑的身体,看着她的脸因耻辱变得越来越狰狞。
    以宽大的外袍作为唯一遮挡,他做了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她抓紧锁链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的样子令他满意。
    不过,不是十分满意。
    “锁紧牢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现在,他要去感谢一下他慈爱的父皇。
    *
    皇宫内外一片混乱,邵乐楼连续数日无法前往玦尘楼,也见不到积羽皇子与仙桃姬。
    他知道玦尘楼出了事。
    公主一日自皇宫归来后咒骂了女公子半天。
    由她嘴里打听不到具体的状况。
    跟随公主的宦官以及婢女噤若寒蝉。
    人人仿佛握着天大的秘密,一不小心说出口将有灭顶之灾。
    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不管他怎么入睡,也没法儿清醒。
    起初两日他不以为然,认为只要在山洞醒来,便能由其他人嘴里了解到情况。
    一日一日过去,他发现好似回到了最初那个梦境。
    他没法儿在梦中睡去,再在现实里醒来。
    邵乐楼急了。
    他撇开阻拦的公主策马来到玦尘楼。
    玦尘楼戒备森严更胜往常。
    兰国公的房间门口环绕数名身穿甲胄的武士。
    他打算进去,院子门口的士兵把他拦在了门外。
    “我是驸马。”
    “没有国君诏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士兵生硬地背诵长官的命令,压根儿不把他这驸马放在眼里。
    邵乐楼赶回了皇都。
    积羽皇子的王府门前同样如此。
    前几日对邵乐楼礼待有加的王府下人们,这两日见他全装看不见。
    他一往门口走,立马有人拦住他。
    “皇子近日国事繁忙,驸马爷改日再来吧。”
    “我正是为了国事找他。”
    邵乐楼推开那人往另一头绕,涌来更多仆役围住他。
    “驸马商议正事请去朝堂。皇子府内乃私人禁地,不宜聚众。”
    “我一个人前来,聚什么众?”
    任他磨破了嘴皮子,那些人既不通禀,也不放他进去。
    他不懂姓鸠的在闹什么,只得再回驸马府邸,花钱买到了女公子的下落。
    竹国国君把她囚禁在后宫的地牢。
    那非秋官府关押罪犯的地方。
    后宫女子犯了无法昭告天下的错误,才被锁在那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邵乐楼清楚她犯了什么罪过。
    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擅长利用别人的罪过。
    邵将军独自闯入地牢。
    地牢里,仙桃手脚拴着锁链,倒在冰冷的地上。
    她一侧衣领斜落到肩下,露出半截躯体。
    “你们……”
    邵乐楼愤怒地瞪向看守。
    牢头惊恐地跪下叩首。
    “不是我们,是皇子……”
    积羽时不时来地牢“探望”女公子。
    他每次离开时女公子都昏倒在地。
    有几次铁链甚至仍然缠绕在她的脖颈。
    牢头们觉得皇子的举止异常,然而谁也不敢非议。
    一则那是下任国主,二来他是她的丈夫。
    邵乐楼不信姓鸠的做出这种事。
    只有那个曾在竹国军营杀死仙桃的积羽才这么扭曲,这么残忍。
    这个梦乱套了。
    到底怎么了?
    “让我进去。”
    “不行。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去。”
    邵乐楼摇晃了几次木门,门内的女子稍微动了动脑袋。
    “你醒着吗?抬起头来看看我。”
    他隔着栅栏叫她。
    她恢复了意识,缓缓地抬起脸。
    她面色苍白,嘴唇干枯,好在眼神明亮,神智清醒。
    “邵将军……”
    她认出了他。
    “吾……吾在……”
    女人望了圈四周。
    不对……
    他与兰十七说好不用这个自称的。
    邵乐楼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不觉间,周围人的全部换了副模样。
    他重新坠进只有他一个人的梦了吗?
    “国君……与皇子想得到不老药……”
    仙桃向他伸出手指。
    “他们……无法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