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算这两个人拿的货,安小五也大概的算了一下他们挣了多少钱。现在种类多了,只要量走起来,这样那样的平均起来也还是挺可观的。
他们每天送到镇上菜市场和饭馆里面的这算是已经固定了。几个镇上的学校门口也还算是固定。但是等到一放假这个生意就得等上个把月。基本上算是暂时性的断了,要到开学之后才能重新续上。
所以这边这些钱算是家里的固定收入暂时不计算在内,就单单这一个会,杨万里和安明兴拿货挣下来的钱,除去他们的人工,算下来也有五六千。
希望这个年底的会都能这么火爆,这样的话他们今年不去赶会,就在家里搞批发稳稳当当的也能赚上一笔。
安小五看了一下折子上现在的钱心情好的不得了,还有什么是眼看着折子上的钱一天比一天渐渐的多起来更让人开心的呢?
第二天才刚刚亮不久开挖掘机的师傅跟开推土机的两个人都骑摩托车过来了。
要怎么挖邵平安早就跟他们说好了,又给安小五说了一遍。大致上是没有什么讲究,就从他们那个棚子后边从路上挖上去的。
先刨一条能上下的路,然后把残留的树桩还有没有清理过的那些青杠树啥玩意的直接全部连根一起刨了。
安正明也早早的过来了,这会儿地里就没啥活了,家里面猪和牛有一个人管着就行了。
到这会儿了,山里面的男人要干的活就是准备明年一年要烧的柴火还有能挖出来的树疙瘩都挖出来,今年冬天烧不了就放在那里风干了等明年冬天的时候再烧。
砍柴倒还好,挖树疙瘩这种活是最累人的。这边挖掘机给掏现成了,只需要把上面的泥巴敲一敲,借助推土机的力量给弄起来放在不挡道的地方,不影响推土机工作就行了,还是很容易的。
最重要的是今年这个路修通了,前面几个月安明兴他们砍树锯下来的树尖和树枝他这段时间才整齐的差不多。
这边再收拾一下又是好多东西。安小五他们这边烧不了他就弄回上坪去烧。
也不需要他背,邵平安有时间的就用三轮车给他拉回去。没有时间他就去用家里的板车过来架在板车上拉上去也是一样的。反正比人自己用背篓来背要省劲的多了。
别的活安正明不知道怎么干,就弄柴火这个事情完全不需要让人操心,他干的利索的很。
顺便还能帮邵平安他们看着挖掘机和推土机不要偷工减料磨洋工。毕竟这玩意儿工钱贵的很,都是按小时算的。
在这边干活中午就在这边吃饭。
今天外面弄了火,灶房的火坑里面就没烧火,屋里冷清清的,他一进门就喊安小五。
“今年你这柴火不少,我看安明兴他们屋里就安了一个烧柴火的炉子,你咋不弄一个在堂屋里放着。有个炉子在屋里暖和多了,小鱼蹲在屋里边儿也不会冻到。”
安小五道:“门上就这么大的地方,屋里外面都放着东西,再放个炉子往哪弄啊。过路都不好过。”
“等后面都挖好了棚子搭起来了,把你这院子啥的都腾开了就能弄了。”
安小五暂时没考虑那些。
他们一天到晚干活忙的跟啥一样。弄个炉子在屋里谁一天到晚在屋里烤火。小鱼穿的跟棉花包子似的,外面又包着被子,冻到谁都冻不到她。
至于干活的人,要么像是现在这样在院子边上弄一堆火。要么就在边上弄个碳盆,手冻的时候转身就可以去烤一烤,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至于炉子,等以后再说吧,真的要在后边梁上把棚子弄起来了之后再说,现在还不考虑。
手上虽然有了几个钱,但是家里边这也想置办,那也想置办,都不知道顾哪头的事了。
有些东西暂时不是很必要的就不去考虑,能克服的就克服。就像他们今天就在院子边上靠近坎子的地方弄了一堆火,切萝卜的人坐在火边上干活,也不觉得冷。
这会儿吃饭也坐在这边,这不比屋里强的多。
“都这会儿了,邵平安还没回来。”
安小五看了看他:“我们家姊妹五个,就没见哪一个被你这样关心过。”
“说的那叫啥话?还要咋关心?总归没把你们饿死也养这么大了。”
安玉梅看了安小五一眼。
安小五懒得跟他掰扯,端着滚热的碗,坐在那里吃自己的饭。
冬天这会儿,中午一碗带着豆花的苞谷糊糊是这边的人最爱吃的,主要是暖和。
安小五这边下饭菜都特别适合这玩意。不管是辣椒酱还是红豆腐还是炒过豆鼓都特别下饭。
不过因为这边今天有干活的人在家里吃饭,所以还炒了个盐菜,拌了个萝卜丝儿。
安正明端着碗边吃饭边在那里嘎嘎的说话,那个嘴巴愣是不能闲一会儿,反正是碗里的饭都堵不上。
“现在这日子过的真的是越来越安逸了。早年的时候人过得还不如现在的猪。别说是好的,就是吃口干的那都是奢望。
煮这个苞谷糊糊都是把苞谷弄去磨上面磨了之后直接下锅。去磨之前稍微讲究一点的稍微淘一下,在太阳地里晒干,不讲究的直接就去上磨了。”
邵春梅问:“那下锅的时候不淘吗?”
“淘啥啊,淘米水那都是粮食,都得喝了。讲究一点的回去还能收拾一下,苞谷米是包谷米,苞谷珍珍是苞谷珍珍,还能把苞谷面弄出来吃个搅团啥的。
不讲究的推的时候就推慢一点,磨眼弄窄一点,磨细一点,煮的时候就全部都搭在一起,连苞谷皮皮都一起直接撒到锅里就行了。”
“那不是有的都熟了有的还没熟?里面还有苞谷面,没煮熟就糊锅了咋弄?”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的稀饭跟青蛙尿没啥区别。一锅饭里面能见到几颗粮食?还能糊锅?
全靠水饱,饿了就勒紧裤腰带,吊着半条命饿不死就行了。”
邵清芳叹了口气:“以前的人是受罪哦!”
“那真的是受不完的罪。有的人一辈子真的是没吃过一顿饱饭,没享过一天福早早的就走了。
有的熬到现在,算是吃饱穿暖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邵清芳问他:“你们后边那个二爷,安建华,现在咋样了?”
夏天的时候得的病。咳咳咳的这么大半年。早先谣传,还说人家是非典,说什么传染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这大半年一直在屋里,足不出户。队上的人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了。就连上一次安正财死也没见有动静,就跟没这么个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