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兴那货,谈的快散的也快。
谈个女朋友,安小五一共就见过两回。
一次是过年的时候去海边,在那边玩了一天,两个人腻腻歪歪的简直没眼看,随后就是回来之后三月份发工资出去采购两个人一起的。
等到四月份家里来信,安明兴跟苏文丽分手了。
几个人下班在餐厅里面吃饭,安明兴无精打采的跟魂丢了一样。
安小五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餐盘:“这么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分手?去追回来啊!”
“追什么啊,追不回来了,又不是我提出分手的。”
邵平安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提出分手也是你作的,你这阵难受了早点搞啥去了?叫你不要见人都嬉皮笑脸的,跟你们线上的女职工保持距离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安小五疑惑的在他两人面上来来回回的看:“这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不许说!”邵平安还没开口就被安明兴急吼吼的给制止了。
行吧,不说就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家里给你来信了?都还好吧?”
他是难得收到家里的信的。
他妈妈不识字不会给他写信,家里侄子侄女倒是识字,但是有他大嫂在跟前,他妈使唤不动。
所以,安小五收到家里来信的时候他还有一点隐隐的羡慕。
他跟安小五也算得上难兄难弟了,安小五羡慕他妈好,他羡慕安小五家姐妹几个一团和气。
“还好,芹芹年底期末考试第一名呢!四姐的婚事定下来了,据说是往公社去的半道上,就在公路边上,家里姐弟俩,姐姐已经嫁人了,家里就一个儿子,虽然也是农民,但是条件挺好呢!”
说起四姐安玉珠的婚事,安小五整个人像是在发光,熠熠夺目,一眼就能看见她的欢喜。
“那不错啊,时间定下来了没有?”
“说是因为两个人年龄也都差不多够了,六月里订婚,年底结婚呢!在问我回去不回去。”
安明兴问:“四姐满二十了?”
“满了,比邵平安大点呢,头年冬天就满了。”
邵平安问安小五:“那你回去吗?”
“回!结婚是大事呢,肯定回。去年过年在这边过的,今年挣一年的钱,年底咋样也得回去。起码得回去看看我四姐夫啥样啊,免得回头路上遇到了都不认得。”
说完问邵平安:“你回不回啊?”
“还早呢,到跟前再看。”
他惦记着他妈妈,但是回去看也就只是看看,什么也改变不了。不如好好在外面多挣几年钱,攒点钱在手里早点弄到地基把房子修起来,分出去把她接过去,那就真的能少受气了。
安明兴很有意见的在桌子上拍了拍:“哎哎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就没人问问我吗?”
“那你回去吗?”
安小五跟邵平安两人异口同声。
安明兴道:“到时候再看吧!”
“毛病!”安小五看了他一眼:“说说,你跟苏文丽咋回事啊?你们不都那什么那什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分了呢?”
“这话说的,结婚了都还有离婚的呢!”
刚刚还要死不活的,这会儿又来神了。安小五觉得他就是活该,活该被甩。这么不靠谱,哪个女孩子眼瘸才会看上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晚会晓得的。”
安明兴看了邵平安一眼泄气了,别人就算了,在安小五这,邵平安就是那堵透风的墙,只要他知道的安小五就没有可能不知道。
“也没啥好说的,小肚鸡肠疑神疑鬼的。我跟人家说两句话她都怀疑都吃醋,总觉得我跟人家有点啥。我都跟她确定关系了,我该能跟别人有啥啊?
但是也不能因为跟她确定了关系我连话都不能跟除她以外的女的说了吧?
我总觉得她有点大毛病!我又不是啥香饽饽,谁都能看得上。”
安小五笑了一声:“怪有自知之明,你确实不是傻香饽饽,你就是坨臭狗屎,哪只苍蝇都会来沾一下。”
安明兴嘶的一声当场就想翻脸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
打不过。
而且出门在外的,他们队上就他们三个,安小五还喊他哥,不跟这狗东西一般见识。
“你这张嘴,哪个以后要是说了你当媳妇,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这话的时候安明兴就盯着邵平安看。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神经病。我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
一顿饭在两个人打嘴仗里度过。
吃完饭邵平安问朱小五:“不看会儿电视?”
“不看,我回宿舍织毛衣。”
电视看个热闹,没啥意思,不如看着毛线在自己手底下变成衣裳有意思。
给芹芹织的粉色毛衣已经好了,她又重新买了大红色的毛线,这回织两件,一件开衫给她二姐,一件套头的给她四姐。
这个颜色,等到冬天结婚的时候穿着也挺合适。
回头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红色呢子卖的,再给买一件,就算是她给她四姐准备的嫁妆了。
等安小五走了,安明兴才问邵平安:“你们俩啥情况啊,还没成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邵平安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收回这话重新组织语言好好的说。”
安明兴继续哔哔:“过年的时候去海边耍的时候都有点苗头了,这么久了咋还没有一点进步呢?”
“你对我的事情倒是很关心啊!”
安明兴哼哼:“我那是关心你吗?我关心的是安小五,看看她这个祸害到底会被哪个收了去。”
说完哎了一声:“你脸皮厚点主动点啊!你不要说你对安小五没意思。有意思就上啊,她还没开窍你先哄先教,等定下来了就稳妥了。
你这么一直磨磨唧唧的,回头要是还没确定她先开窍喜欢别人了,你后悔去吧!”
邵平安点点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明兴哈哈一声惹来边上人侧目,他干咳一声稍微的掩饰了一下尴尬:“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对安小五有意思。”以前一直装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再问都无动于衷不愿意承认,终于叫他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