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为你是蝙蝠侠，因为你有钱。”
    肖恩看着法警面无表情的沉默，笑道：“好吧，我真正的问题是，虽然是他们报的警，但事实却是他们准备猎杀我。
    我正当还击，难道反而错了？
    他们主动袭击我，却无罪？”
    “当然不是！”法警摇头：“有罪必被判罚，威慑犯罪，这才是法律的精髓。
    你不用担心没有人证就以为罪犯可以自说自话。
    我身为法警，也负责调查取证。”
    说到这里，他环视一圈：“我相信你正当自卫的说法，等到了夜间法庭，我会为你作证！
    到时候你可以和公诉人申请，起诉他们袭击你的罪行！”
    “那就多谢了。”肖恩笑了笑，却没有天真的完全相信。
    在美综世界，不要看别人说什么，而要看别人做什么。
    有太多嘴上说的好听，却根本不落实，甚至是暗语反话。
    特别是搞法律的。
    心都太脏了。
    美综世界流传最多的地狱笑话，就是和律师有关。
    美综里的律师，被称为魔鬼代言人，是遥遥领先世界，受到全世界其他国家律师同行的羡慕。
    可不是说笑的！
    这个法警沾了一个法字，又长着一张蝙蝠侠的脸，这在黑暗里神出鬼没的神通也和蝙蝠侠很像。
    肖恩当然要且行且看，敬而远之。
    法警戴着墨镜也无法掩饰他眼神的锐利，从肖恩的反应看出了肖恩的意思，不再说什么，对着三人点点头，缓缓走入黑暗中，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肖恩哪怕早有所预料，死死盯着，感知全开，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空间波动。
    仿佛他就只是走进黑暗里，融为一体了。
    “别看了，法警大人神通广大，我们最好乖乖听话，否则……”科特太太见肖恩这样，一时将刚才的那些不愉快抛下，又忍不住出声搭话提醒。
    “否则怎么样？”肖恩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会直接清空弹夹吗？”
    “比那更惨！”科特太太身子抖了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记忆。
    “他会先将你爆锤一顿，如果没有把你活生生打死，然后才可能会用灭杀我们的专用子弹，对着我们清空弹夹，总之很可怕的。”
    “还真是蝙蝠侠的做派。”肖恩惊讶不已：“那个夜间法庭，还有所谓的奥丁森法官不管的吗？
    所谓的法庭全靠恐惧？”
    “管什么？”科特太太凄然道：“警察抓捕罪犯时，经常有罪犯损耗，不是常规操作吗？
    那些惹起公愤，法律却无法给与公正审判的罪犯，很多不都根本走不到法庭那一步，直接被警察给损耗掉了。
    这也罢了。
    最可恶的还是有些人为了行政休假，不管不顾直接选择清空弹夹，甚至为了抢行政休假，一群警察抢着一起清空弹夹的。
    我有一个表兄，就是这么直接被打成筛子！
    身上的弹孔，比他几百年对交的那么多女友清空弹夹的加起来还多，太残暴了！”
    “哼！法庭不靠恐惧靠什么？难道真靠法律的公正？”科特先生也插话道。
    “连上帝也是创造了恶魔，让恶魔对凡人施加暴力和恐惧，才能获得信仰。
    否则凡人凭什么信仰祂？
    还不是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既然你们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敢犯罪？”肖恩认可他们的说法，好奇道。
    “我对你真没有恶意，我只想心疼你……”科特太太更加委屈了，眼巴巴的望着肖恩。
    “我也一样。”科特先生也说道：“只是和她吵架吵的上头了，所以才有点暴躁，让伱误会了。
    其实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也只想……”
    话说到这里，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肖恩手中再次出现了2号黑暗手术刀在手中把玩，大有一言不合就干掉他的架势。
    科特先生羡慕嫉妒恨的狠狠瞪了一眼妻子。
    很想指责肖恩歧视他的取向，但又怕肖恩真的歧视他，甚至太反对这个，不管不顾直接刀了他。
    所以憋着也不敢说了，只能闷声提醒：“快走吧，早点庭审早点结束，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的。”
    “能不能带我一趟？”科特太太期望的看着肖恩。
    “可以，我之前就答应过带你兜风的。”肖恩没有拒绝，笑着招呼她一起去。
    他本来就不知道夜间法庭的位置，需要有人带路。
    再说他也很想从这对吸血鬼夫妻身上得到一些常识。
    看这样子，他们夫妻只怕上了法庭，也罪不至死。
    以后还会打交道。
    而且现在大家都不装了，摊牌了，没准还能请他们一起合作，帮他学习提升医术呢。
    科特太太惊喜的上了副驾驶座，再次狠狠摆弄了一会安全带，嘴里还在不断感谢：“总算不用挤地铁了。”
    而科特先生则安静的坐到了后车座。
    “你们不能化为蝙蝠，直接飞过去吗？”肖恩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问道。
    “而且你们可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一個个应该是贵族，最不差的就是金钱了，还需要挤地铁？”
    说到这里，他心中有些古怪的想到，说起来蝙蝠侠和吸血鬼还有点渊源呢。
    很多吸血鬼不都能化为蝙蝠飞行的嘛。
    “夜间法庭规定我们不能频繁使用能力，以免被凡人知道，影响不好。”科特太太很伤心很忧郁。
    “至于说吸血鬼都很有钱？首先吸血鬼也是一个族群！
    既然是族群肯定有上层、中层和底层。
    身处底层，不管是人还是吸血鬼，哪有好日子可过？
    不都被狠狠压榨嘛。
    电视剧里拍的吸血鬼生活都是上流社会的生活。
    就算偶尔有描述我们底层的生活，也是他们眼中我们的生活，完全脱离了我们的实际。
    你们把那些资本家也称为吸血鬼。
    可想而知，我们真正的吸血鬼族群，等级观念只会更严苛，压榨我们这些底层只会更严重。
    我们不仅要给上层上供，还要交那么重的税。
    那该死的国税局，明明可以直接抢的！
    我们就算不缺时间不缺力气，没日没夜的干，大头全被收走了，剩余的都是被计算好了的，刚好够我们维持基本生计。
    可现在经济不好，我们都快失业了，没钱都快买不起血液制品了。
    如果不是能把我们的脸涂黑，时不时混进去参与一把零元购，我们真的快饿死了。
    我们已经考虑要不要离开纽约，去其他地方闯一闯。
    外面的世界虽然不像纽约这么安稳，更残酷，动不动就有猎魔人追杀，一不小心就被杀掉。
    但最起码有机会搏一搏，大干一场，一举脱离贫困线，不用忍饥挨饿啊。
    挨饿的滋味可太难受了。
    呜呜呜！”
    越说越伤心，说到后来，更是干脆嚎啕大哭。
    后排座的科特先生也默默的擦了擦眼角，显然是被妻子说中了伤心事。
    穷鬼吸血鬼，真的太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