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两日都担心招待不好昭月公主来了会找茬,但是想想,谢宴周来准备,估计比她做得更好。
她放下心来,眼神带着点点依恋的看着谢宴周。
“嗯!那夫君先帮我去叫嬷嬷。”
……………………
才用了午饭不久,果然李珣和昭月到了庄子门口。
谢宴周带着玉珠一块去外头迎。
昭月还是如以往一般,衣裳火红,眼神中透着傲气,只是淡淡扫了玉珠一眼。她戴着金项圈,头上戴着华贵的宝石头面,簪着凤纹金簪,身上饰品无一不贵重。
旁人这样穿着有些俗气,压不住,她这样却愈加贵气。
李珣身着工字纹交领衣袍,面容俊朗,神色却带着歉意。
今日本来约定好一早就出发,午间过来一块用个便饭。结果早上昭月发了顿脾气,又说要跟着过来。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想到昭月的性子也觉得合理。她就是有些阴晴不定的性子,一下子觉得好,一下子又觉得不好。
他朝着谢宴周拱手问好,几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块进了院内。
午间在饭厅用饭时,昭月面上有些嫌弃,这些菜色都是些山间野味,虽说新鲜可口,但是她却觉得玉珠没花心思。
“国公夫人今日备的饭菜,有些特别。”
她意有所指,玉珠有些不安,不知道她又要干嘛。正想说话,一旁的谢宴周却开了口。
“这些都是庄子上的野味,主要是一个鲜字,是臣特意让庄头准备的,不知道公主是否满意。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谢宴周准备的,昭月不好下他面子,心里头却有些生气,本来她母后出的主意她还有些反对,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国公爷,她却多了几分反感。
“哦!看来国公府的内务都是国公爷管着,不知道这样的话,国公爷有没有时间处理公务?”
李珣见到昭月又越说越过分,有些头疼,尤其是他自己对谢宴周有事相求。
“昭月,你不喜欢我先派人将你送回去,府中有各地请来的大厨。”
“怎么?李珣!我要回去还需要你护送!你是觉得本公主没有侍卫?”
昭月什么都能胡搅蛮缠,随意歪曲你的意思。两人在一块他觉得可以忍受,可是在自己好友面前这样,李珣只觉得心累,这已经不是骄纵的问题了。
“我是觉得既然在这里你觉得不满意,不如先回去。”
“你是什么意思,本公主还不能说句话了?既然听不得话,干脆都别出门了。”
“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人家好好的招待你,你说的是什么话!”
李珣面色涨红,声量都拔高了些。他真的不知道如何相处了,若是爱一个人,变成这样的负担,他真的负担不起。
府里母亲和祖母找他说说话,昭月都要闹一闹。现在更加过分,连来好友这边,她都要闹。
昭月也被他吓了一跳,李珣准确来说,虽然多年征战沙场,性子爽朗,但内里却是脾气极好的人。
嫁给他这么久,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从未这样大声苛责过她。
或许她心底也隐隐明白,李珣对她有几分在意,不过在意或者不在意,她都不在乎。反正她是君,他是臣,他就得听话。
虽然她也明白,按照李珣的家世,就算她是公主,也奈何不了他。
她侧头看向玉珠,又觉得她在的话,一个个的跟她作对。谢宴周作为她夫君,护着她正常,李珣护着做什么!
“好啊!李珣,你是不是有旁的想法,平日你从不这样,今日我说一句你就发这么大的火,你到底是为了谁?”
她意有所指,饭桌的人都不是傻子。
李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疲惫,他真的不懂,昭月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怎么无端端的能联想到谢宴周的夫人身上,谢宴周的夫人,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还在谢宴周面前这样说,也不怕破坏人家的感情,好端端的夫妻,今日因他们二人遭无妄之灾。
他们吵架,旁人不好插嘴,而且谢宴周也想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若是李珣为昭月不管不顾,那往后他和谢琰的胜算就又少了几分。
玉珠有些害怕,没忍住往谢宴周旁边靠了靠,她没想过昭月会这样发脾气,甚至她也没见过李珣生气的模样。
或许生气是因为在乎吧!这一世,李珣爱上了公主。
她心里没有悲喜,或许上一辈子的记忆已经渐渐离她远去,这一世,她也有了自己的归属。
谢宴周察觉到她的靠近,只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李珣和昭月却还在争吵,或许两人在侯府也压抑了许久。昭月虽说骄纵,但侯府的嬷嬷宫女全是宫中过来的,是她母后的人,她就算争吵也要把握一个度。
李珣更不用说,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昭月确实对他无意,她不爱他,所以也不在乎他的想法,他的脸面。
昭月急切的想要一个发泄口,李珣则需要一个答案,而在谢宴周这边,突然的争吵给了他们二人机会。
“昭月,我们二人争吵你扯旁人做什么?今日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来之前你和我说是想来踏春的。”
他的语气不再是以前的无奈,而是带着咄咄逼人,昭月看着他,突然嗤笑出声。
“你急什么,是不是我戳破了你什么东西,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来!”
“闭嘴!”
李珣声音有些大,他眼中暗含威胁,有什么东西离他们二人远去,两人之间彼此那条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慢慢消散。
这一切玉珠和谢宴周自然不知道,昭月却感觉到了,这一声闭嘴传到她耳中,只觉得格外刺耳。
“我闭嘴什么?平日怎么吵架李珣都没这样,今日到底是为了谁,李珣?”
“那你说说是为了谁,你不愿意,我们二人可以和离,我明日上朝时就跪请官家收回成命。”
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血丝,这两日昭月一直在使性子,他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