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大殿门口突然间响起一道严厉冷峻的声音,穿着白色狐裘的男人踩着湿漉漉的雪花定在不远处,瞳孔微睁目光阴鸷。
殷承安攥紧了拳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那穿着单薄衣衫的男人俯身遮挡住了女孩靠在躺椅上的身子,只露出那亲密无间贴合的唇畔,震惊之余片刻后,胸膛间便升起熊熊的烈火,灼烧着他的思绪,如同邪恶冰冷的火舌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她竟然在和一个阉人亲近!
闻声苏鹤予便放开了女孩,身子肉眼可见地僵直了瞬间,背影又很快恢复了坚定,转过身望向满脸寒霜的少年,立马单膝跪了下来。
“参见圣上,是臣亵渎太后娘娘,一切与她无关。”
听着那腌臜阉人争相袒护的声音,看着那张故作清冷的脸,都宛如那烛台上的灯油,将他胸腔内的怒火烧的愈发旺盛。
阴鸷的声音愤怒地颤抖着,掌心被他指尖死死掐着。
“贱奴,找死。”
最终殷承安还是忍不住,俊挺的眉头气得突突直跳,握着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
“嚓——”
剑刃擦过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凛冽的杀气顺着剑尖隔着几尺距离直逼苏鹤予的脖颈。
宋知栀扶着摇椅扶手,虚弱无力地站了起来,目光看着底下跪着的人,纤细的指尖挽住了他的袖角,轻抬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轻浅。
“起来,献秋,不必跪。”
“你什么意思!你要为了这个阉人同我作对吗!?”
少年气得胸膛都在不停起伏颤抖着,瞳孔地震地看着那一心袒护着那阉人的女孩,只觉得脑海中气血上涌,气得不轻。
“殷承安,你纵容袁绥残害忠良,还用我来要挟,让我兄长去送死,就连袁绥暗中派人在我父亲回乡路上伏击你都睁眼看着,你别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表面上诱哄我,实则囚禁,欺骗,伤害,殷承安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是不是这个贱奴蛊惑你!?你是我的皇后,我将世间最尊贵的身份和权势给了你,我最爱你啊,我现在就杀了这个阉人。”
宋知栀蹙起了眉头,献秋巨大的身影挡在女孩身前,她眼看着那锋利的剑刃朝着身前人儿胸前刺去。
女孩咬了咬后槽牙,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挡在了她的身前。
“噗呲——”
刀刃陷入皮肉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宋知栀紧紧蹙着眉头,红唇溢出几声痛哼声,那胳膊被硬生生捅出个血洞,大片的鲜红染红了袖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知知!”
“太后!”
两声呼喊同时响起,那剑刃顿时抽离,又发出搅乱血肉的声响,女孩顺势倒在了苏鹤予的怀中,喘着粗气。
“献秋,我们走。”
声音虚弱地宛若那秋风散落,蝴蝶纷飞,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原地的殷承安愣怔地站着,看着那鲜红的血迹往下流淌着,脑海中嗡嗡作响,眼睑微微震动,又心疼又气愤。
“不许走。”
他的声音有些阴沉,有些颤抖,手里握着的剑上鲜红往下流淌滴落着,声音冷丁。
女孩费力地倚靠在他怀中,转过头目光中满是疏离厌恶地望向挡在他们身前的男人。
“殷承安,你要把我们都杀了吗?”
鲜血顺着女孩苍白的唇角缓缓流淌着,黏在唇畔,苍白又凄厉。
对面的少年白狐裘披风也染上了鲜红,稚气的俊脸上如今冷凝成冰霜,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决绝。
“你是朕的皇后,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这该死的阉人就该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