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秦聘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宣席才终于回来,面色憔悴,胡青都冒了出来,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看到秦聘收拾好了宣席问道,“你要走了吗?”
秦聘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是啊,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经常这么熬吗?会不会太超负荷了?”
宣席勉强睁着眼笑了笑,“也不是,就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处理完了就不会这样了。”
秦聘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有些不放心他,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宣席突然开口,“快走吧,不是还有事情?”
秦聘看了眼时间,“我不着急,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你快去睡觉,休息时间应该也不多吧?”
宣席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些,“嗯,就三个小时的时间。”
秦聘拉着宣席去床上,“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拿毛巾把脸擦一下。”
宣席看着秦聘的背影,疲惫感好像瞬间消失了。虽然平时秦聘也会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这么具体的照顾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但是偶尔体验一次,好像也不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亲近的人这么照顾。
等秦聘回来的时候宣席已经躺在床上要睡了。
秦聘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给宣席擦了擦,刚要走就被宣席握住手,“陪我会。”
“陪你,睡吧。”
宣席侧过身,把和秦聘十指相扣的手放在面前,在秦聘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安心的 入睡了。
半小时后,秦聘小心的把手抽出来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刚巧从里面出来了个穿着军装的人。秦聘并没有见过他,所以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和那人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男人摘下帽子挠了挠头,“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拍手,“对了,宣席媳妇的朋友!我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这是来帮朋友送东西来的?这宣席媳妇到底干啥的啊,咋这么神秘呢?”
秦聘从楼上下来直接上了车,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秦小姐。”
秦聘回头一看,是刘少将,又从车上下来,“刘少将,好久不见啊,最近还好吗?”
刘高憨厚的抓了抓头,“挺好的,吃的饱睡的足。秦小姐今天是来开会的?”
“不是,来给宣席送点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少将,电话联系啊。拜拜。”
“好秦小姐路上慢点。”
“好。”
直到秦聘的车开出基地,刘高才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真笨,大中午的从宿舍出来肯定是帮宣席送东西啊还能是干嘛,会不会说话啊。”
秦聘脑子里都是怎么处理容氏集团的事根本没心思想刘高说的话哪里不对劲。“樊秘书,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报警了,警察已经把闹事的人全部带走了。”
“他们一定会重来的,最近让大家都小心一点,别让人抓到漏洞借题发挥。”
“好的老板。”
挂了电话就让司机往风林开去。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那套礼服,“先回老宅换套衣服。”
“好的老板。”
果不其然,被警察带走没多久,就又来了一伙人,说北奇赛场提供的赛车服不干净,他家小孩皮肤过敏了。
赛场的经理歉也道了,也说只要能证明是赛场服装的问题一定可以赔偿,但是那边胡搅蛮缠却始终拿不出证据。
但是尽管如此也会对赛场的信誉造成影响。
最后阮明浩出来做出警告,“如果再扰乱赛场的秩序,对我们进行诽谤,我们就法庭上见。”
最后那伙人不了了之了。
秦聘知道后,觉得是时候该拿出点气势了,不能再隐藏下去了。
于是给樊秘书打了电话,“以我的名义去组织一场宴会,主题就是赛场成立六周年,就在一周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单,除去名单之外的你看着邀请。”
“好的老板。”
秦聘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慌,毕竟要邀请这些大人物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月邀请的才算是尊重。但是现在真的时间紧迫,秦聘也没时间准备那么多了,一周已经是秦聘预设下来最大的限度了。就怕有些人想来但不一定有时间。
路上一个小时,秦聘拟好了名单,第一个就给宣蔺打了电话,“先生。”
毕竟宣蔺才是这个圈子里声望最大的人,只要有宣蔺坐镇,就算有些不想来也会看在宣蔺的面子上考虑一下的。
剩下的秦聘一个个自己亲自打电话邀约,尽管如此也接连碰壁。没办法时间太短了,半年之内的时间都约出去了,有些人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一路上秦聘都在打电话,有些甚至还在忙电话都是助理帮忙接的。
最后一个电话,秦聘犹豫了许久,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个赛场的经营许可证是在秦聘18岁生日的时候正式落地的,就相当于这个赛场和秦聘是同一天的生日。
虽然秦聘无数次的想要抛弃它自己跑路,但这绝不意味着秦聘不在乎赛场。
我的东西,别人别想染指半分。
回到老宅,秦聘重新换上西装,把头发利落的盘好,带着霸道的气场重新杀回那条赛道。让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明白,老虎只是在打盹,不是死了。
到了公司,樊秘书已经在电梯口等着秦聘了,“老板。”
“董事已经在公司准备了。”
“叫他们过来开会。”
“好的。”
会议上的每一个人都神情凝重,知道自己即将要打一场硬仗。
秦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想各位都知道了,我们赛场即将迎来成立以来最大的难题。在座的都是跟着我一起打拼的元老,我相信你们和我一样爱着这个地方,不希望外来的人对这里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秦聘看着众人,继续说道,“这是之前我的想法。但是我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出面处理事情了,也很久没和大家一起共事了,我没想到短短的两年有些人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变化。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团结,最能一致对外的一群合伙人。不管我们内部怎么样,我始终相信不会有人联合外人一起拆解甚至吞并我们的公司。”
众人听到这里才露出恐慌甚至荒唐的神情,“秦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有内鬼?”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聘肯定后,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有几位脾气冲的直接拍桌子道,“我说最近怎么出了这么多的岔子,原来是有人背叛了。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能干出这么恶心人的勾当。有本事你现在就站出来,我老孙还高看你一眼。”
“就是,都是大家一起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到底谁这么狠心?他们到底给你多少钱?”
“好了。”秦聘出声道,大家慢慢安静下来。
“这个内鬼我暂时还没查到。”秦聘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视一圈,“不过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当年我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我相信你们都历历在目,也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我也希望大家现在积极配合。”
“放心吧秦总,我们都会配合你找出那个叛徒。”
“好,大家有什么消息随时和我联系。散会。”
阮明浩始终沉着脸,在秦聘说出散会后率先离开位置。
秦聘刚站起身阮明浩就已经出去了,看到这一幕秦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里秦聘坐在办公椅上,樊秘书就站在她对面,“老板,这是我加上去的拟邀人员名单,您过目一下。”
秦聘收下文件,“我一会看,你先出去吧。”
“好的老板。”樊秘书贴心的给秦聘带上门,让秦聘在里面休息一下。
刚才那个会秦聘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出那些话。这些董事每个人都比秦聘大很多,秦聘不敢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生怕他们看出来自己根本就没查出来有人背叛,乱了自己的阵脚。只是想炸一炸,看有没有人慌不择路露出马脚。
不过秦聘也早就让阮明浩在暗中调查了,就看这次的效果怎么样了。
晚上,秦聘去了酒吧找刘浩,对方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不管秦聘怎么揉搓打踹都没反应。无奈秦聘只好找个被子给他盖上。这段时间为了帮自己打探消息他也是辛苦了。
秦聘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柔顺的短发,“看在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帮我的份上,勉强照顾你一下吧。
秦聘刚要起身就听见刘浩喃喃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为你从早喝到晚,照顾我你还说勉强。”
秦聘重新蹲下,“醒了?”
“照你那么踹,死人都被你踹醒了。”刘浩翻了个身,“帮我倒杯水。”
“好嘞祖宗。”
刘浩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秦聘,“你这是刚从公司回来?”
秦聘把水递给他,“是啊,应付公司里那帮股东。唠叨的要命,这些人真是越老话越多。”
“都是这样,我爸这两年明显话都变多了。”
秦聘坐在旁边,“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刘浩就烦躁,把杯子铛的一声捶到了桌子上,“别提了,这帮小鬼你别看平时傻里傻气的,但是真到说实话的时候嘴一个比一个严。”
秦聘也不意外,“正常,就算再垃圾也是家里砸钱养出来的,保命的东西肯定要守的死死的,不然回家他们就死定了。”
“但是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听说有人碰见容家和宣家的人,有接触。”
秦聘愣了一下,“你是说?”
“但是现在只是怀疑,说不定人家就是有些合作要谈,也不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秦聘想了想,“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一个小小的容家,怎么可能攀的上宣家这个高枝?这事绝对有问题。我让人去好好查查。”
说完秦聘就跑去忙了。
“喂,喂!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回应他的是一阵关门声。看秦聘这个样子,刘浩无奈的摇头,“真要是这样,你可怎么办啊。”
不过刘浩这担心倒是完全没必要,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秦聘的利益重要……
知道这件事可能和宣家有关后,秦聘的斗志一下被激了起来。宣家不过是因为宣席现在是军人,权力比他们大,他们打不过宣席才掉转矛头针对秦聘,想要报复。
怪不得,就说谁能有这么大的现金流扶持一个快要倒闭的集团。要说是宣家那就合理了。
安排下去后,秦聘给宣席打了电话,在接通的那一瞬间,秦聘想说的话在嘴边怎么都出不来。
“喂宝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宣席的嗓音沙哑,语气里的疲惫怎么都掩盖不住,一听就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话的那种干渴的声音。
“我,刚忙完,你还在忙吗?”
“是啊,之前的研究又出了点小问题,我还在处理呢。”尽管宣席已经疲惫到这种地步,但是秦聘还是能听出宣席语气里的轻松,他是真的热爱自己的这份事业。
“那你快去吧,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好,你也早点休息,别睡太晚,别吃的太杂,记得喝药。”
“好,知道啦。快去忙吧。”
“嗯,拜拜。”
“拜。”
挂了电话,刘浩开门进来,“给宣席打电话了?”
秦聘看了他一眼,“嗯。”
刘浩坐到沙发上抱着抱枕,“这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是吵架了?”
“我现在可是进步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吵架了。况且他现在那么忙,我哪忍心和他吵。”
“那你打算怎么办?像以前一样等处理完宣家再和他说?你不和他吵你不怕他和你吵?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虽然宣席已经从宣家的公司里出来了,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家,你还是要和他说一声的。”
秦聘揉了揉脸,“我知道,我会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