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抬眸看到祈宁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又挑了他一眼。
他按灭了手机。
徐焕干咽了一口,“骚扰电话!”
祈宁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她话里有话,“现在的骗子胆子真大,连徐总都敢骗,敢骚扰?”
徐焕嘴角漾笑,他对祈宁这样的准陆夫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男人嘛!对美女总是宽容。
可他对祈宁的宽容跟太平洋一样,宽阔无边。
徐焕笑着招呼祈宁坐,两人研讨方案。
另一边,陆聿辰将手机扔在床上.
他嘟囔,“徐焕出息了,敢挂我电话?”
季司深拉开椅子坐在那,他拿下自己脖子上的听诊器,“我今天门诊,咱长话短说,祈宁生你气了?”
能不生气吗?
陆聿辰觉得没有生气那么简单.
因为后来叶西棠到底和祈宁说了什么,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简单地和季司深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陆聿辰挠了挠眉尾,“叶西棠给我下的是什么东西?不是吃的,是一股异香。我...”
叶西棠所住的公寓是季司深的,门外守着的人是陆聿辰的,她在哪弄的药?
两人对视一眼。
季司深无奈摇头,“你那出叛徒了。”
陆聿辰仰靠在床上,他阴翳的眸子尽是狠辣,“一个保镖有多大能耐搞到那种东西?是陆予执,一定是他。”
季司深不明白陆聿辰的笃定,但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起身,“祈宁不是说晚上来看你?你卖卖惨,你再哄哄她。”
陆聿辰惴惴不安的点头,内心却愈发慌乱,他害怕祈宁因此与他起了嫌隙。
季司深去门诊楼,开门出去看到秦骁靠在墙上失神。
他觉得这小子八成干了什么蠢事,他才这幅样子。
“陆三儿叫你进去呢!”
秦骁挠了挠头发,他小心翼翼地问,“三爷他打通祈小姐的电话了吗?”
季司深点头,两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
“打通了,但也心慌。他有事交代你,你进去吧!”
季司深的助理过来接季司深去坐诊。
秦骁做了两个深呼吸进去了。
陆聿辰不在床上,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家三爷洗漱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等着,等得心焦。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
陆聿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括,穿着全新的病号服依旧挺拔俊朗,看不出病容。
他瞪了一眼秦骁,“说说,昨天我失去意识后,祈宁和你聊什么了?”
秦骁搓了搓手,隐瞒说的话不显示,但他如实说了又怕他家三爷找茬。
纠结了一会儿,秦骁索性都说了。
陆聿辰听完将擦头发的毛巾砸到了秦骁怀里,“什么叫我留着叶西棠和叶西霆有染的消息有别的考量?”
秦骁心头一顿,“那我没经过你的首肯,我也不敢把消息放出去啊?”
陆聿辰本想在明天买热搜的,以他对陆予执的了解,明天荣创股东大会召开罢免他董事长职务的消息一出,陆予执一定会买热搜,不仅把这件事宣扬出来,他还要宣扬他是因得了神经病才被罢免的。
届时,陆聿辰想用叶家的丑事分散民众对他的注意力。
毕竟,豪门狗血剧情一定比他这个因病退出荣创管理层来得劲爆。
陆聿辰一直都是这个考量,可那天叶晖造访沁心园,他言语诚恳的想要认回祈宁,陆聿辰又不知道祈宁对叶晖的最终态度。
他冒然把叶家丑闻丢出去,叶晖记恨他是小,他怕的是有朝一日叶晖和祈宁相认,他背刺整个叶家,祈宁会恨他。
陆聿辰本想在行动前再试探一下祈宁的心意,不成想中途出了这个岔子。
秦骁捏着陆聿辰丢过来的毛巾,他又问,“三爷,那这消息到底放不放了?”
陆聿辰冥思苦想片刻,“不管了,明天发布他们的消息。将医院的报警记录发到网上,另外,协调肖队的时间,让他亲自询问叶西霆。”
至于,叶西棠是翻供还是说自己自愿都不要紧,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陆聿辰又说,“看护叶西棠的保镖出了叛徒,收了陆予执的钱,买迷情药阴我。所以,把人找出来交给警方,一并指认叶西棠教唆他人犯罪。另外,陆予执和叶西棠又勾到一起去了,把他们之前的照片打出来,我晚上拿给祈宁看。”
他又叮嘱,“动作要快,要卡点在明天。”
秦骁郑重点头。
他突然间觉得他家三爷最近太得意了,错想了一步遭人暗算,接下来,他又要“追妻火葬场”了。
秦骁顿了顿,提议,“三爷,要不我办完您交代的事儿,我给您买两个榴莲回来?”
“我又不吃榴莲,你买榴莲?”
陆聿辰剔了秦骁一眼。
秦骁轻轻嗓子。
他缓声,“我之前刷视频,看到有男人哄老婆,下跪跪榴莲壳,跟负荆请罪一个效果。您要不要试试?”
跪榴莲?
陆聿辰看秦骁的眼神尽是不耐烦,他指了指门,“赶紧滚!”
秦骁觉得自己献策失败,夹着尾巴出去办事了。
人走后,陆聿辰拿着手机搜索“跪榴莲请求妻子原谅”几个关键字,他看了视频,那视频中的女生很是心疼视频里的男人。
陆聿辰想了一下自己平时的形象与视频中的男人大相径庭,但这样的视觉冲击更大,那祈宁会不会因此而更高兴?
思忖片刻,陆聿辰悄默地在网上下单了两个大个的榴莲送到了病房。
斗星办公大楼,祈宁在茶水间接了一杯水回了办公室。
她捏着水杯看向外边的冰封素裹的一切,她看了一会儿又回到座位前,她趴在桌子上拨上面的黑色陶瓷猫的小脑袋。
左右摇摆的小脑袋,笑眯眯的眼睛,无忧无虑的样子。
祈宁叹了口气,用胳膊将自己环住,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她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忽而,外边有骚动声。
不多时,有人敲门。
祈宁坐起身子,捋了下头发,“请进!”
戴着墨镜的云初推门进来,她一进门就摘掉了墨镜。
她长舒了一口气,“受你们家三爷委托过来看看你,他怕你又跑了。你俩又怎么了?”
祈宁挑眉,“初初,你今天没行程?”
“原本要和罗泽去电视台宣传新综艺,宋景年给我推了。”
云初大喇的坐在祈宁办公桌的对面,四下打量祈宁的办公室,“哎呀,在大公司上班的感觉也不赖嘛!”
她摘下手套,搓了搓手,“说吧,又怎么了?”
最近发生的事足够让祈宁心烦,她却无从说起。
人一旦没有倾诉欲就会把事情埋在心底,不愿意说出来。
祈宁摇头,“没怎么,他想多了。”
云初皱眉,她咬了下唇,“给我倒杯水呗?”
祈宁忙起身,“你一来就质问我怎么了,我都忘了给你倒水了。”
而后,她将一次性纸杯递给云初,“不烫,可以直接喝。”
话音落,祈宁倚着办公室的桌子看着云初从包里拿出紧急避孕药吞服,又喝了几口水。
祈宁拧眉,“你们....不做措施,吃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云初面露难色,“他故意的。”
另一边,宋景年脸色灰败地从云初买药的药店出来,他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