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部行使权利,对每个人都进行了细致的问询。其中,也包括庆生。
每个人的问询,都是单独进行的。吴松将宿舍当作临时问询点,每次单独问询一人,其他人都得回避。
至于问了些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这么一番折腾,接近十一点,吴松才离开。
离开前,吴松简单和庆生讲了两句话。之前问询庆生时,属于公事公办。这时讲的两句话,则带着些朋友间的情意,让他注意安全,保重之类。
庆生表示感谢,目送吴松离开,隐隐觉得这话里别有他意,可想来想去,又悟不出来,干脆不去想了。
当晚的调查,没有结论。次日正是周末,一大早,吴松又带队来了。这一次,要求检查每个人的衣柜、箱子和被铺。
反正,听内务部的意思,这间宿舍,要翻个底朝天。庆生心想,再笨的小偷,也不至于这么傻,怕早就将钱转移了,还会留在宿舍?
但他也只是想了想,没说出来。就由着内务部这帮人去折腾吧。
让庆生惊讶的是,除了别的同事,内务部还要求他也交出所有钥匙。因为,他的衣柜、箱子也要检查。
庆生望一眼吴松,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庆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掏出钥匙,递给工作人员。
庆生早就想好了,今天要去长安,看望老赵。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昨天准备的两个红包,和吴松道了别,正欲转身下楼。吴松叫住他,问他去哪?
庆生有点烦了:“我又不是罪犯,去哪里还得向吴大主管报告?”
吴松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我得了解你的行踪,有了事情,要随时问你。这也是为了破案需要嘛。”
庆生便把去东莞的事说了,但没提老赵,只说去会朋友。
吴松便笑:“玩得愉快。”
下了楼,庆生再次去取款机,取了五千块,那是芬姐的,如果丢了,追不回来,他也得补上。
取了钱,出了厂门,在路边等车。
平时,去东莞的车倒挺多的。那天不知为何,等了十来分钟,未见一辆车。又等了一会儿,竟然下起细雨来。
庆生出门走得急,没仔细看天气,再返回去,又觉得费时费劲,最重要的,他不想回去,面对吴松和内务部那帮人。
好在雨不大,又等了几分钟,车终于来了。庆生上了车,安下心来。
路上有些距离,庆生从背包里取出一本书,自考的课本,靠在椅子上,翻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到站了。
庆生下了车,望了望天,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庆生掏出手机,给老赵打电话。老赵一听他来东莞了,而且要来看他,特别高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挂掉电话,庆生按照老赵发的定位,导航看了下距离,不算远,于是,扫了一辆单车,骑行前往。
到了老赵住处附近,庆生去附近超市,购得水果若干,出了超市,途经一家花店,庆生心中一动,走进去,选了一束花。
寻到老赵租房楼下,按门铃,隔了十来秒,门才打开。庆生进了楼道,才发现这是一栋老式住宅,没有电梯。
好在老赵住在三楼,爬楼不算费劲。上到三楼,老赵早就将门打开。见到庆生,老赵和他来了个拥抱。他的激动,溢于言表。
老赵见他带了水果和花,一个劲地说:“你人来了,我就特别开心,还带什么东西嘛。费钱。”
庆生说:“应该的,应该的。”
放下东西,在椅子上坐下,老赵已经给他倒了一杯水。庆生边饮水,边环顾屋内。屋里虽简单,东西也不多,便收拾得井井有条。
看来,老赵老婆是个细心人。
屋里只有老赵一人,庆生问:“嫂子呢?”
老赵道:“今天周六,上班去了。不像你们白领,她在车间,挺累人的。”
老赵这么讲,庆生就不知怎么答话了。调整一下情绪,他想,正好嫂子不在,得赶紧把芬姐和他的钱交给老赵。
于是放下杯子,将信封掏出来,说起详情来。谁知,老赵不接,非要塞回去。听完老赵解释,庆生才明白。
他塞回去,不是不接受心意,而是想让庆生,等到他老婆回来时,当着她的面,把钱交给她。
这样一来,显得老赵以前重情义,如今他生了病,朋友还记挂着他。
接着,老赵又教了他一套说辞,庆生不时点头。听完,又竖起大拇指,心中感叹,老赵毕竟久经江湖,到底是个高人。
庆生到老赵家里,已经十一点半了。没隔多久,老赵老婆下班,回到屋里,见到庆生,很惊喜。
庆生也一样,见到老婆老婆,同样很惊喜。
当然,两人的惊喜又不一样。老赵老婆的惊喜,是因为老赵没告诉她来了客人。老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证明他人缘不错。
庆生的惊喜,则在于老赵老婆的容貌。他原本以为,就算老赵老婆不是黄脸婆,也一定长相一般,肯定比不上芬姐。
待真的见了面,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要论容颜,她完胜芬姐。至于身段,更不输芬姐。当然,芬姐的罩杯,她略逊一筹。而且,也只稍落下风。
但各方综合比较,芬姐明显比不上她。
老赵老婆进了屋,听老赵讲了缘由,马上责备老赵没早点告诉她,家里没有准备什么菜。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下楼买菜的打算。
和庆生打过招呼,她便系上围裙,去厨房忙碌。庆生则坐在客厅,与老赵闲聊。聊着聊着,老赵就往芬姐身上引。
庆生怕露馅,自然不敢提芬姐,只赞老赵老婆这么好。他虽才第一眼见到她,但就知道,她温柔体贴,是个贤惠的女人。
庆生说这些话,无非想提醒老赵,芬姐已经成为过去式,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嫂子多好啊,哪方面都不输芬姐。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庆生望一眼厨房,靠近老赵身边,悄声说道。
老赵叹了口气:“女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是的,论身材和容貌,你嫂子的确不比芬姐差。可有些事,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比较出差异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如果你体验过芬姐的温柔美妙,就不会以容貌取人,说出这番话来了。”
听罢此言,庆生一时怔在那里。他原本以为,芬姐无非罩杯大一些,却原来,老赵迷恋的,不是她的罩杯,而是她的招数。
由着老赵,他又想起了陈浩。
老赵倒不用说了,陈浩年轻,又有些真才实学,妥妥一个白领。两人学历与年龄相差如此之大,芬姐能将他收入囊中,并且让陈浩一直迷恋。如果没有非常之功,肯定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