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这个人的神魂，干脆提着头颅站起来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眼神淡淡的看着前方的苏家，满眼杀意。
    苏梵不是嫉妒寒灵子吗？
    没有寒灵子，苏家莫说是剩这点儿人，早就被灭世波冲死了。
    得了好处还不知道感恩。
    竟然对寒灵子下手，该死！
    全都该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就算其中有无辜之人的性命又何妨，诸天因果皆加之吾身，她有何惧之！
    “苏梵，我此前的经历告诉我一句话，世界是靠你的力量判定的，你的力量决定世间的优胜劣汰。你太弱了，所以才会导致苏家被毁，这一切都是你的无能导致，与我师尊无关。”
    “但你不知感恩，不顾众生对我师尊下手，那便让你亲眼看着你苏家是如何陨落崩塌的吧，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语罢，江寒矜微勾手指，血龙身后展开圆盘，圆盘旋转贴在血龙身上，血龙化作流光冲向苏家。
    哀嚎，求饶从远方传来充斥着江寒矜的耳膜，她带着苏梵站在高空，让他看着底下的人间惨剧，语气平玩味，“看见了吗苏梵，要是你再强一点，再强一点，苏家不会死很多人，也不会沦为我的玩物，这，都是你的错。”
    “你应该恨我恨到想死吧。”
    “恨我不如恨你自己的无能。”
    “都是你的无能导致这一切的。”
    江寒矜的无用论在苏梵耳边一直循环，大抵是失血过多，苏梵觉得自己全身发冷，眼前一阵阵眩晕，听着族人们的哀嚎，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难道真是他的决策错误才会导致这这一切的发生？
    不……
    不是这样的。
    苏梵想要反驳江寒矜，可他看着底下的人间惨剧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反驳成功。
    他只能颤抖着嘴唇，看着苏家在一日之间沦为废墟，全族上下一千多口人，再无一活口，江寒矜看着苏梵精神快崩溃的模样，接着开口：“看见了吗，这都是你的错啊，苏梵，要不是你勾结外人，也不会导致苏家被灭族，苏家祸根就是你。”
    平淡的呢喃，冲击着苏梵的大脑，他忍不住嚎叫起来，抓住苏梵精神溃散的那一瞬间，江寒矜成功闯入他的识海，也看见了所有她想看见的东西。
    苏梵的从小到大的记忆在她面前展开，江寒矜全都看在眼里。
    第一视角的影像已经让她无法代入其中。
    但看见苏梵勾结外人引诱五宗长老前去孤岛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忍住想嗜杀的冲动。
    果然就是他们的捣的鬼！
    如果说苏家是导致长老们中毒的元凶，那傅家就是真正毒杀寒灵子的凶手！
    还好，还好，寒灵子还没死。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记忆后，江寒矜复制了这些记忆，退出了苏梵的识海。
    苏梵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眼睛猩红的瞪着江寒矜，似乎要把她刻进自己的魂魄里。
    明明他用了金刚不坏之身，明明用了金刚咒，明明开了法相天地，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输？
    “苏梵。”江寒矜凝视着这颗头颅，苏梵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寒矜，只见面前貌若仙人的清冷人儿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师尊还活着。”
    苏梵瞳孔扩大，江寒矜嘴角弧度更大了些，“想不到吧？”她欣赏的看着面前人的震惊，此时一声婴啼响起，将两人的视线拉了过去。
    拉拉着张脸的穷奇尾巴上卷着三四个婴儿，有婴儿尿到了他的尾巴上，明明什么话都没说，江寒矜却从这张兽脸上看见了怨气，她示意让穷奇把孩子带的近一些，好让苏梵看清楚点。
    苏梵意识到那几个婴儿是谁，他颤抖着脸颊，孩子也刚好看见他，吐着泡泡嘴里说着婴语咿咿呀呀的。
    苏梵又怒又笑，看着嘴角带笑的江寒矜，他最终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放过他们……”
    这几个婴儿，都是苏梵的亲孙子，只不过不是一个儿子生的。
    死的那个儿子，是苏梵最疼爱的儿子，因此他才怨恨寒灵子不出手救治。
    可他不知道，天衍术救人，得要施术者的命，以命换命才能续命。
    苏梵多大的脸啊。
    寒灵子是怜爱众生，不代表他脑子有坑牺牲自己去救一个劣迹斑斑的人。
    看着手里的小娃娃，江寒矜承认自己是嗜杀之人，不过面对什么恶都还未做过的奶娃娃，她还是下不去手的。
    见苏梵低头，她笑了一声，把咿咿呀呀的奶娃娃提高了些，“要我放过他们，可以，拿你的记忆换，里面还有一些记忆我没看见。”
    咩哈哈哈哈，她恶毒的让人害怕！
    “呀呀~”奶娃娃伸手要抱苏梵，苏梵流出两行清泪，认命的闭上眼睛，“你看吧，那些禁术都解开了，你看吧，只求你放过他们，他们还是个孩子…”
    “可以。”
    江寒矜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更多关于他们想谋害寒灵子的细节，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对江寒矜无用。
    得到了完整的记忆，江寒矜看着手里的头颅微微一笑，“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苏梵闭着眼睛，“事已至此，胜者王，败者寇，老夫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你放过这些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得嘞~”江寒矜答应完，顺手把苏梵的魂魄搅散，把头颅扔进了旁边张大嘴巴的穷奇嘴里。
    她看向那废墟中盘踞的血龙，挥了挥手。
    血龙咆哮着钻进圆圈里消失不见，露出了那身躯之下的几百个小屁娃。
    这些小孩儿都是三岁以下的。
    因为三岁以下不记事儿，不足为惧。
    三岁以上能记事的全杀了，哪怕无罪，也一个不剩。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江寒矜有自己一套准则，老的杀，年轻的杀，小的杀，幼的不杀。
    按照流程，将这些小屁孩儿的记忆全洗了，顺带把苏家还有价值的东西扫荡干净，江寒矜才带着人离开了苏家的山头。
    至于那些小孩儿，江寒矜来到凡人城池把这些小孩儿都分散扔。
    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她在这些孩子身上下了能够维持三天生机的阵法，三天都没人捡去养着，那就是他们的命。
    她可真是仁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