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女孩，朱高炽的眼睑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心中惊讶，没想到随便逛逛就能碰到孙含玉，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其实孙含玉长得颇佳，体态丰盈，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边想边走，朱高炽朝她走去。
    小女孩看到曾经帮过自己的人，眼中先是闪烁了一下，接着又黯淡下去，独自开始捡拾地上的菜叶。
    嘴角轻轻下垂，显然心情不太好。她记得父亲曾说，遇到恶人，即使是女子也要勇敢对抗，天神会看见并给予奖赏。然而这些日子，她时常帮助他人，却只得到父亲的赞扬，并无其他益处。今夜，好不容易借买菜的机会逛逛集市，却遇上这事，买的菜也变成烂叶，让她颇感失落。朱高炽看着低头垂目的小姑娘，心中一阵颤抖，深深的怜惜占据了他。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身手也不错呢！”
    秦始皇在一旁点头评价。
    “徒弟，我告诉你，女人是温柔乡，英雄的葬身之地，你不能太早沉溺其中，你的霸王功法还没练到家呢！”
    项羽则宽厚的手臂一摆，撇了撇嘴。
    朱高炽并未理会，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衫，上前露出自认为完美的微笑。
    “孙姑娘，真巧，你也在这。”
    “今天是年前最大的集市，当然要抽空来逛逛。我是受母亲之命出门买过冬的大白菜，可……”
    孙含玉看着篮子里的烂菜，一脸沮丧。
    “这个简单！”
    朱高炽挺直胸膛，挥手示意，人群中跳出一个影子，跪在他面前。
    “仇离，去买半车大白菜，送到孙大人府上！”
    他不愿错过讨好姑娘的机会，但孙含玉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这位公公，我不能接受你的东西，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啊，我姓朱……”
    朱高炽挠头，略带歉意地笑道。
    “没关系，我本来也是出来逛的，在宫里，我们算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应互相帮忙。”
    “况且，孙姑娘你是特地出来买菜的，若空手回去，肯定会被责罚。”
    他似乎看穿了孙含玉的困境，坚持要她接受他的好意。
    “多谢朱公公，只是半车菜太多，这样吧，你陪我去我家，我让我娘给你钱，不然我不能拿走你的菜。”
    孙含玉沉思片刻，皱紧眉头，显得既可爱又坚定，最后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吧！”
    朱高炽没有拒绝，这是他第一次去姑娘家，也不清楚需要注意些什么。不久，仇离带着小贩，赶着驴车，向孙立云的府邸驶去。
    “朱公公，你和陛下同姓呢，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孙含玉看着驴车，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了母亲交代的任务。
    “咦，有酒味，朱公公，你是不是特意出宫喝酒去了！”
    “哇！应天府的景色真是迷人，这样的夜晚，配点小酒就更惬意了。”
    面对小女孩的疑问，朱高炽显得有些慌乱，匆忙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你今晚帮了我，不如去我家喝杯茶，醒醒酒。我有个特别有效的醒酒茶配方呢！”
    孙含玉显然很擅长找话题，她把菜篮子挎在手臂上，蹦蹦跳跳地走着，仿佛散发着青春的光芒。
    “对了，我爹好像说过，太监应该常伴主子左右，朱公公，你怎么能出宫呢？”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站在黑暗的小巷口，疑惑地问道。
    “年关将近，我是侍奉皇孙殿下的，他宽宏大量，赐予恩典，让我出宫走走，感受一下人间的繁华！” 朱高炽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即想出了一个圆满的回答。
    “皇孙殿下非常善良，平时他对身边人都很关心，还会经常赏赐银两……”
    秦始皇和项羽站在不远处，努力克制着笑意，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小女孩面前这样自夸。
    “哎呀，只顾聊天了，我家就在前面。”
    小女孩领着众人穿过巷子，很快来到一座破旧的木门前。
    夜幕降临，仇离从怀里抽出火折子，带来一丝光亮。木门后的妇人听到动静，急忙提着灯笼出来迎接。跳跃的火光照亮了门口两个年轻人的身影，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或许是由于女孩发育早，孙含玉的影子比其他人高出一头。
    看见女儿带了这么多陌生人回家，站在门口的刘氏愣住了。
    “娘，他们都是宫里的人，上次我去宫里认识的，都是朋友，来家里歇歇脚。”
    孙含玉把菜篮子放在门后，认真地解释。
    “来，都进来吧，外面冷，院子里有火！”
    刘氏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热情地招呼大家。
    朱高炽也没客气，步入院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院。院中有一张圆桌，桌下有个火盆，不远处有个炉子正在咕嘟作响地煮着什么。
    虽小，但整个院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他们怎么不过来？”
    孙含玉整理了几张凳子放在圆桌旁，看着那些站在寒冷夜晚里的守卫，有些好奇。
    “都进来，自己找个地方坐！”
    朱高炽挥手示意，仇离这才带着众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休息。
    不久，刘氏捧着一壶热茶，从堂屋走出来。
    茶杯先用热水冲洗，再倒满茶水，朱高炽喝下一口，感觉全身都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