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宋逸轻声呼唤着,快步走上前去,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
他缓缓蹲下身来,而宋池抬起头,眼神中却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眼前这个曾经智慧干练的兄长,如今竟如此狼狈不堪,宋逸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轻柔地将宋池揽入怀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宋池的状况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在大力及宗门几位长老的极力劝说之下,宋逸最终不得不接替宋池成为西仓派的新宗主。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宋逸需要肩负起处理西仓派所有事务的重任,他要学会独立,要成长,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西仓派的二公子了。
宋逸为宋池的病情寻了很多方法,都无济于事。
长老告诉他,传闻上古灵兽灵力强大,灵丹可扫除一切邪气。要想救宋池,唯有找到上古灵兽的灵丹方可一试。或许宋池还有恢复的机会。
但大家都清楚,现今世上现世的上古灵兽便是金凤。而这只金凤,便是封印于仙门圣女身上的。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仙门圣女,他便有望挽救兄长的性命。
至此,宋逸明白,他已无法再犹豫不决、彷徨不前。当下一次彼此再见面,他也将不再有机会对宁铃手下留情了。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金凤灵丹是他的希望。抓捕仙门圣女亦是他救兄长的唯一机会。
他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了。
小东轻轻地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到里面的人。然而,当他走进房间时,却发现宋逸正托着头坐在那里,显然是因为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而累得睡着了。
看着公子如此疲惫的样子,小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他小心翼翼地把茶水放在一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尽管他的动作已经非常轻柔,宋逸还是被惊醒了。
小东立刻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给宋逸。在这段时间里,他注意到公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成熟稳重但却冷漠许多的西苍派新宗主。
尽管其他人都为宋逸的成长和转变感到高兴和欣慰,但只有小东知道,这并非公子真正想要的生活。他不忍心看到公子每天都郁郁寡欢,更不忍心看到公子在夜晚对着明月发呆出神。
他知道公子内心正在痛苦地挣扎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挣脱。
宋逸起身走向窗边,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小东,仙门圣女的信号曾经出现在仙灵学院,所以她一定还在那里。传令下去,全力抓捕仙门圣女。”
说完,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东望着宋逸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犹豫。他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公子心中的矛盾和挣扎。
他不敢应诺,也不敢拒绝。他犹豫着没有说话。
宋逸似乎察觉到了小东的异样,他转过身来,诧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小东。
“有问题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威严。
小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宗主,你明知道仙门圣女是谁。你真的忍心对她下手吗?倘若真取了那颗凤丹,宁姑娘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取的是上古灵兽的灵丹,又不是她的丹元。对她不会有影响。”
宋逸淡淡的说道,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中也很担忧。
“可是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小东双眼紧紧盯着宋逸,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试探。
“公子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宁姑娘的生死吗?”
宋逸将身子转了回去,目光再次望向窗外,似乎想要逃避小东的质问。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兄长如今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我若不为兄长做些什么,我这辈子怕是会难安。”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小东听了宋逸的话,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大公子一直对公子很好,宋逸此番因为愧疚,救人心切,可是他也同时知道宁铃在公子心中的分量。
”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属下知道公子对宁姑娘的情意,要让公子亲手伤害喜欢的女子,这对公子不公平。”
小东说道。
宋逸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长老们说了,只有那颗凤丹有希望救兄长。”
“那一定有别的办法,也不一定非要牺牲宁姑娘呀。”小东皱着眉头说道。
“小东,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女私情,而不管不顾兄长的死活。”
宋逸看着小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我是喜欢宁姑娘,可是造化弄人。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就好了。”
他叹息道。
“可是……”
小东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无力。
”好了!”
宋逸打断了小东的话,“不必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尽快抓捕。不容有误。”
“是。”
小东说完走出了屋子,到了门边时转头偷偷瞥了一眼宋逸。宋逸依旧静静的站在窗边,身影显得孤独而决绝。
***
“陆师兄,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单雪儿轻盈地走到陆行羽身边,看到他独自坐在树下发呆,轻声呼唤道。
“雪儿,是你啊。”
陆行羽见来人是单雪儿,一扫眉间的阴霾,挤出笑容,温柔地回应道
单雪儿关切地看着陆行羽,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师兄你看起来有些忧愁?”
陆行羽轻轻叹了口气,将宁凤鸣突然生病且症状奇特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单雪儿。
单雪儿静静地听着陆行羽讲述,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陆行羽,建议道:“要不我们去问问我爹吧,他常年在外游历,见识广博,或许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兴许能帮助凤鸣。”
然而,陆行羽却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他认真地解释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惊扰各位长辈了。我们这次来学院本就是为了学习和历练,如果遇到一点小问题就向仙门禀报,岂不被他们看轻,认为无法堪大任。”
单雪儿理解陆行羽的顾虑,但心中仍十分担忧宁凤鸣的病情。
她低头思索了许久,再次抬头看向陆行羽,焦急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呢?有没有找其他人看过宁凤鸣的病呢?”
“瞧了,无论是脉象还是气息都很平稳且正常。”
陆行羽回答道。
“那她最近是否食用过特殊的食材呢?又或是触碰过哪些本不应触碰的有毒花草?”
单雪儿努力地思索着,但脑海中仅浮现出这些疑问。
陆行羽轻轻地摇了摇头,其面庞上透露出一抹不耐之色:“谁晓得呢,这臭丫头自小就让人费心劳神。偏偏我爹爹对她宠溺有加,简直将她视为亲生骨肉一般。”
说着陆行羽不屑的冷哼道。
于是束手无策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单雪儿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陆行羽问道。
“那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说?”
陆行羽有些疑惑,看向单雪儿问道。
“如果宁凤鸣真的没什么其他大碍,那么她极有可能就是得罪人了?”
单雪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