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象得到贾丹,尤其是大局长的认同,迅速分发到各个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很快就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这让杜思成非常兴奋,他似乎看到破案的曙光,而这一切是和自己的努力分不开的。
走出贾丹办公室,准备利用这个时间回去看看思雨。妹妹中午到的家,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松江,在家也就能待上一宿。他这做哥哥的怎么也要抽时间瞅上一眼。
他发现自己正路过栾军家所在的银行住宅小区。路子谦的怪异行为让他难以理解,那单纯的面孔后面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他立刻向栾军家走去。他知道栾军的爸爸一定在家。他要见的就是栾汉林。
虽然栾军不在,但栾汉林对杜思成的造访似乎并不感到奇怪,让杜思成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你自己来我这里,一定是想要知道楼上路家的事吧。”
杜思成笑着说:“也不是。顾叔叔,我就是来看看您。”
“我觉得人还是应该说老实话。是不是?”栾汉林的眼中闪着敏锐的光泽。这是个老银行,一辈子都是机敏过人。
杜思成索性问道:“顾叔叔,您看到过楼上的子谦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工作。”
栾汉林委婉地拒绝说:“你要想知道路延峰的事,还可以告诉你一些。想了解子谦,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思成并不放弃,继续说:“顾叔叔,您看看这张图象。这个人你见过没有?我怀疑他有可能就是路子谦的男朋友。至少他们是认识的。如果你可以确定,那我们的工作就有了一个巨大的突破。”说着就把图象展现在栾汉林面前。但他没想到,栾汉林看也看,摆摆手,让他收起来。杜思成感到诧异。
作为一个警察同事的爸爸,杜思成觉得栾汉林并不配合他们,甚至对他的做法有着明显的抵触。这让他非常奇怪。过去的栾汉林可不是这个样子。
“顾叔叔,您好好看看啊。”杜思成笑着催促道。
栾汉林提高了声调说:“不,不需要看。我和路延峰同事了几十年,在这里住邻居也有快十年了。子谦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邻居中我最喜欢的孩子,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一切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可我还是心疼这个孩子。路延峰从社会精英,变成一个穷途末路病入膏肓的家伙,人人唾弃,只有他女儿整天陪着他。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这样的吗?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到她妈那里过着那种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可她有股子骨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看谁都不如这个小姑娘。不都是见钱眼开的人?你和迟娟谈恋爱,看上她的是什么?”
栾汉林说话的口气简直就是对他的攻击,他失望地看着栾汉林:“这么说,您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喽?”
“我知道这个人是你们锁定的什么嫌疑人,可她一个退了学,整天在家一门心思照顾爸爸的女孩子,哪里有时间交什么男朋友。现在的子谦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孩子的。”
“为什么?”
栾汉林突然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你们就知道问个为什么。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一天待在家里,心情烦躁,没有前途,心灵孤寂,都会感到生命已经失去意义,而一个姑娘家发生这样变化,守着一个垂死的病人,忍受着混蛋造成的伤害,还有什么心情去爱谁?”
“可是……”
“你别说了。”
栾汉林生硬地打断了他,挥了挥手,十分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离开顾家,杜思成下楼时正好遇见下楼的路子谦。子谦对他微微一笑说:“哦,是杜大哥,怎么在这里?栾军大哥不是上班了吗?”
“是的。我来看看他爸。你这是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除了去买药就没别的地方可去。对了,中午还在饭店遇见了你。我可是很少去那个地方的。可我爸突然来了电话,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子谦,你见过这个人吗?”杜思成拿出那张图象。
“他是……哦,我知道了,他一定就是杀了你女朋友迟娟的嫌疑人吧。”
“是的。你见过这个人吗?”
“你们绘制的这个图有几分的准确性啊?”
“这个……应该没什么大的出入。”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这张脸太普通,也看不出来他的年纪有多大。”
“这应该是个年轻人。”
“哦,这样的年轻人可是太多了。”
虽然看得十分认真,但路子谦分明是应付着他。
“子谦,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杜思成收起图象冷丁问。
路子谦带着几分揶揄和嘲弄地说:“我的男朋友?你可真能开玩笑。不过,如果交个你这样的男朋友,我一定会动心的。但你不是属于那个美女迟娟?我可没这个福气的啊。再见。”
走出楼洞,子谦挥了挥手,把杜思成落在后面。杜思成正要赶上路子谦,接到了思雨打来的电话:“哥哥,你在干什么啊?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要赶回去的。”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你。”
“我可不需要你自己回来。你要带着那个漂亮的姑娘,如果不带,就别回来。”
还漂亮的姑娘!见她的鬼。
“哪有什么漂亮姑娘?”
“她叫迟娟是吧,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哦,你在工作吧,可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让我看看哦。”
杜思成叹了口气。这个思雨,有时就愿意像个姐姐似的管着他。
迟娟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该怎样对他们说起这件事让他难以张口的事?
他四下里张望着,那个子谦已经不见了。
妹妹杜思雨这次去沈阳开会顺便回来一趟,就是要看看哥哥的女朋友迟娟。哥哥虽然是个英俊青年,但毕竟无权无势,迟娟如果这样聪明能干,她有些不相信会真的爱上哥哥并且和他结婚,她不相信迟娟这样的姑娘有着怎样的真情。哥哥这种年轻英俊而又十分普通的男人,很有可能成为这样姑娘的陪衬和玩物。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多了。
杜思成匆忙地回到家,杜思雨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哥哥,可看到后面已不再有人,不禁叫起来:“哥哥,你搞的是什么名堂,她人呢?”
“她忙吧。我看你一眼,马上就要走。”
杜思成坐下后,看到脸色黯淡的爸爸,声音小了许多。
“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明白吗?她不会是怕见人吧。再忙,又不差这么一会儿。”思雨使劲地跺了一下脚,十分失望地生起气来。
杜思成故意傻呵呵地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不就一个大活人嘛,你也不用看了。那里不是有她的照片吗?”
思雨盯盯地看着哥,似乎想从哥哥的脸上发现什么。
“不对。我觉得这里有问题。我看你是请不动她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能装了吧。这样的人我不见也罢。你呀,也就离这个姑奶奶远点,我们可伺候不去这样的祖宗。”
爸妈退休在家,对迟娟的事还都不知道。杜思成隐藏起心中的痛苦,笑着说:“也没那么复杂。下回,你下回回来一定让你看到一个比这个还好的嫂子。”
“怎么,掰了?”思雨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哥哥。
杜思成也不知该怎样解释,挠着头皮说:“哦,也不是。我怎么跟你说呢?”
妹妹的话机枪似的连续射来:“哥,我觉得你现在怎么阴阳怪气的,问你句话都这么费劲,我看你越来越像个小女生了。如果这个迟娟又能挣钱,又那么漂亮,我看也得和你拉倒。”
爸爸在一边说:“她有什么了不起?你妹妹大老远的回来一趟,你就不能把她带回来坐一会?你妹刚参加工作,大老远的,又不能总请假往回跑。还结婚,我看还不知道和谁结呢。坐下吃饭。”
思雨看着哥哥,她蓦地在那张脸上发现了什么。哥哥一定有难以说出口的原因。“好了爸爸,别说他了,我觉得哥哥一定有着难言之隐。哥哥过去可不是这样的。”
“听说有个姑娘在什么二道村被杀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忙这个?”爸爸问。
“是,你知道江子明吧。他在昨天晚上也被杀了。”杜思成有意提到江子明。
“我知道这个人。不地道。在市政府门前闹事的,都是让他撵回家的下岗工人。”
妈妈走了过来:“娟真的来不了吗?”
“妈,你就别提她了。”
“这张张罗罗的,不都是为了她?这么长时间连个面也不见,也不知是咋想的。”
他们如果知道迟娟如今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世事险恶,如今竟落到自己头上。
这时,一家人刚准备吃上一个团圆饭,就听到楼上叮咣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声谩骂,又传来了女人的哭泣。
爸爸叹了口气说:“咳,又闹起来了。”
“真是没整了,都是钱闹的。这社会,骗来骗去的,咋整?”妈妈也跟着说道,刚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了。
“他家这是怎么了?过去不是很好的吗?”思雨问妈妈。
“这股市现在多火呀。玉敏有个朋友来找她,说了买什么原始股票很快就能发财。玉敏也听说过这件事,原始股票可不是好买的。这个朋友说她就可以买到,而且等到股票一上市就可以净赚几倍。玉敏的心就活了,把老杨几年来攒的那点钱都拿出来了。哪知道这里是一个骗局,股票的确买回来了,可那是企业内部的股份,根本不能参与流通,那家企业现在也面临着倒闭的危险,根本就不能上市。更让他来气的是,厂长一看企业没什么希望,拿着卖了厂房设备和这些入股的钱跑了,玉敏那个朋友也找不到了。花了十几万块钱买回来的是几张废纸。”
“这事儿不是太多了吗?上当的人也应该自己找原因。骗人虽然可恨,但受骗的同样可笑。”思雨见怪不惊。
“就是这么回事。要我说是这个老娘们长着个猪脑袋。一个人要是整天光想好事就活该上当。”爸爸在一旁生气地说。
妈妈听着这话就不服气:“那就是说杀人的人还值得同情,被杀了的竟然是些可怜的东西了。要你们这么说,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坏的?再说,都是好朋友,又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的,由不得人不相信的。”
“谁要是那样地骗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爸爸气愤地说。
“可人都找不到了,你就只能干吃这个哑巴亏。”
“没的事,我就不相信永远找不到他。”
“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
“这跟小不小孩子的没关系。”
爸爸气呼呼地囔斥了一句,似乎真的被人欺骗了似的,脸上满是愤怒,像个年轻人那样血气方刚。杜思成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把自己逼上绝路,不管是什么人,难免产生报复念头。就连爸爸这样年纪的人都不会就此罢休。
如果是个年轻人,会甘愿听凭某些人的宰割和凌辱吗?迟娟为了自己的成功,什么事都干了出来,这样就难免伤害他人。这场凶杀,会不会由于家人受到严重伤害改变了命运,采取大胆的行动,不绝其性命就绝不罢休呢?
楼上郑家的吵闹,引发杜思成思索,他觉得应该再去见一次顾大海。对于迟娟,他还说不上真正的了解。一个走出贫苦的家门,含辛茹苦,忍辱含垢,最后干出了成绩的人,其成功的背景绝不简单。从他已经掌握的情况来说,迟娟的复杂早已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调查了许多人,可他们还没有对迟娟使出最凶残的手段。
爸爸觉得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似的,盯着儿子说:“现在这是怎么搞的,杀人的怎么这么多。到处都在嚷嚷有一个年轻姑娘被杀,还说是什么广告公司的女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认真起来:“广告公司女经理?娟儿不就是广告公司的经理?”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但不管出现什么事,也不要慌慌张张的。”杜思成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来电话的竟然是顾大海。顾大海说他总想问一下迟娟的事。可这些天没在家,昨天回来看了几个工地,忙得他晕头涨脑。
房小曼大步走出学校的大礼堂,穿过操场和林荫小路,满心疑惑地来到学校的门前。看到爸爸竟然坐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里向她招手,坐在爸爸身边还有一个中年警察,她愈发觉得奇怪和惊诧,爸爸从来都是不屑于和警察打交道的。
爸爸喊着她,她立刻跑了过去,惊谔地问:“爸爸,你怎么坐这个车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事倒是没出,爸爸是来向你了解一个情况的。这位是市公安局的贾队长。这是我女儿房小曼。”
房亦民下了车,向贾丹和自己的女儿互相介绍着。
“小曼同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啊。”贾丹笑着走向房小曼,伸出了手。
房小曼握了一下贾丹的大手,却扭头对爸爸说:“爸爸,真搞不懂你这是要干什么。让我好一阵为你担心。你不会是成了公安局的侦探了吧?”
房亦民冲着女儿笑了笑,说:“知道为爸爸担心了?爸爸什么事也没有,可是,爸爸公司的一个年轻女副总被杀了,爸爸现在想要寻找杀了她的凶手。也算是帮他们警察做一点工作吧。”
小曼眨了一下眼睛,忽然问:“爸爸公司的人?可别是你那个美女迟娟吧?”
“你……你怎么知道?”房亦民吃惊不小,“你在学校里都听说了?”
小曼跺了一下脚,说:“我听说了什么呀?因为你那个美女迟娟太引人注目,我就随便说了一句。怎么真的是她啊?这怎么可能呢?她惹着谁了啊?”
“这是真的。”
房小曼立刻睁大了眼睛,似乎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小曼,爸爸问你的是,你有一个外地来的同学,家里很困难,就在外面靠着男人赚钱。高高的个子,很漂亮,她叫什么名字?上次你的一个同学过生日,我去给你们做cd,我还见到了她。那是看上去很文静的一个女孩。”
小曼想了一下,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她怎么了?总不能是我的某个同学杀了你那个迟……”说着,房小曼的眼睛一亮,“啊,爸爸,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鲁鲁啊。”
“哦,是,就是叫鲁鲁。我听到你们叫她鲁鲁鲁鲁的。”房亦民兴奋地说着,看了一眼贾丹。贾丹把询问的资格交给了房亦民。
“是的。鲁鲁就是这样。她是经常不断地换男人,谁有钱她就跟谁去,不管那人是多大年纪。据她说,她喜欢年纪大的男人,那样的男人知道疼她,而不是玩完就不把她当回事。还有,她喜欢听他们讲些特别的故事,她是一个很红的网络作者呢。”
“她最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你知道吗?”
房小曼看了爸爸一眼:“那我怎么知道?哎,你别说,这几天我还真没看到她。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她,她说她要出门。她说她现在认识了一个男人,虽然是个穷光蛋,可非常愿意给她花钱,似乎把有限的几个钱都准备花在她身上,像是要不过了似的。她说虽然那个男人无权无势,可跟他在一起,可刺激了。她喜欢听他讲一些偷盗凶杀和色情方面的故事,这触动了她又一轮的灵感。”
“她没说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姓什么吗?”
“她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贾丹又问:“你有几天没看到这个鲁鲁了?”
“有那么三两天吧。虽然她的文章写的好,可她对许多课程都不感兴趣。她说她现在可是想明白了,学习好不如混的好,如果和几个男人混明白了,比拿上几个文凭都管用。怎么,她参与了杀人?不能吧?不过,我觉得这个鲁鲁可有几分制造恐怖事件的因素,她曾经拿刀子刺伤过一个很老实的男同学,还不让那男同学声张,给点钱就完事儿。据说她现在开始对写凶杀和暴力的东西感兴趣了。”
贾丹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轻轻拍了拍房小蔓的肩膀:“小曼同学,你还记得这个鲁鲁在十五号左右离开过学校吗?她对你们提到过二道村这个地方吗?”
“我跟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给你找个和她住一个寝室的同学吧。”
小曼打了个电话后没多长时间,一个个子不高,很讨人喜欢的女学生很快就来到他们面前,小曼说她叫袁宁。袁宁不明就里地看着大家,几个人大致对袁宁说明了情况,得知情况后,袁宁有些兴奋地说:“鲁鲁前几天倒是真提到过什么二道村,她说那里简直就是拍摄惊悚片最好的场地。大家对那个什么破村子和拍摄什么惊悚片当然不会感兴趣,可她说你们知道个什么,松江第一美女可就是在那里丧命的。”
贾丹惊呼一声说:“什么?她是这么说的?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的吗?”
“有好几天了。怎么,这很重要吗?”袁宁瞪大了眼睛。
贾丹加重了口气重申道:“是的,非常重要。你好好想想,说出准确的时间。”
袁宁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其实她那么说我们都没当回事。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的饭,她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有那么四五六天了吧。”
贾丹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深深地呼了口气。虽然迟娟的死已经过了十天,可在二道村发现迟娟被杀的尸体并得到杜思成的辨认,到现在也就是三天的时间,可鲁鲁竟然在四五天之前就知道迟娟被杀死在那里,这和赵玉湖比他们提前几个小时知道江子明的被杀还要让他震惊。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这些做警察的戏弄。同时这又说明了太多问题,似乎当事者就在放出着口风,有意卖弄似的。
“这么说这个鲁鲁是去过二道村的喽?”
“应该是吧。怎么了?她可是喜欢哪里都去走走看看的。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她也是一边挣他们的钱,一边从他们身上发现写作的感觉。她说她的日子过得又刺激又快活。”
“你知道鲁鲁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吗?我说的是和她有那种关系的男人?”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她说现在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钱,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胆子大,哪怕明天是个穷光蛋,今天也要快活,穷的开心,她觉得很爽。”
“这么说,去二道村是和这个男人一起去的喽?”
“那我就不知道了。”
“鲁鲁没说过,这个男人给她带来过什么新鲜刺激的东西吗?”
袁宁说:“她说过啊。鲁鲁在一个文学网站上发表自己的小说,她说她下一部作品就写一个色情和凶杀结合的小说。写那个什么松江的第一美女和她的惨死。她说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内容和灵感。也许她还要发布独家新闻,准备向新闻界捞笔巨款。”
“她指的就是迟娟的被杀?”
“可能是的吧。”
“现在她在网络上发布了什么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个鲁鲁现在在学校吗?”
“没在,这几天她就没在学校。”
“她有几天没在学校出现了?”
“有三四天了。我总觉得这几天她神神秘秘的,但又显得非常兴奋,似乎在做着什么大事。她怎么了?我觉得她很快就要出大名了,这个时候她可别弄出什么事来啊。”
从祝雯雯和袁宁的介绍,贾丹判断,鲁鲁和赵玉湖还不仅是嫖客与妓女之间的金钱和肉体关系,似乎还有种十分特殊的默契。一个粗野的汉子让一个以出卖自己身体为筹码的女学生,在他身边停留这么长时间,其中必有吸引她的东西。
对于一个学生写手来说,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靠身体挣钱,也想多了解些社会上的各色人等,丰富自己的阅历,毕竟是中文系的学生,多有那种寻找刺激的感觉和浪漫的情怀。不就有一个做过几年妓女的姑娘,后来竟成了个专门写胸脯和大腿的情色作家?
昨天晚上她和赵玉湖在一起,先是出现在饭店里,后是出现在碧水云天。而昨天晚上又是江子明被杀的时间。
“你能和她联系上吗?”
“这个……有必要吗?”
贾丹当着小他几十岁的女学生十分决断地说:“有,非常有必要。”
袁宁紧张地说:“可是,我说什么呢?”
“你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如果联系上让她马上回来。”
房小曼突然说:“你就说我们今天晚上搞个聚会,让她回来参加。如果她没什么事儿安全回来了,就要我老爸埋单我请你们。怎么样老爸?”
“好。你现在就给鲁鲁打电话。”房亦民催促道。
袁宁拨了电话,却是关机的提示。
“鲁鲁可是从来也不关机的啊。她这是怎么了?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吧?”
还没等安慰袁宁和小曼,贾丹的手机响了,宋宝田在电话里急促地说:“贾队,我们在江湾一带发现一具二十岁左右的学生模样的女尸,显然是刚刚被杀。周围扔弃着啤酒瓶子和一些吃的,她的身边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有目击者说有一个中年男人刚刚离开这里。”
贾丹惊叫道:“一个中年人?”
“是的。我怀疑这个中年人就是赵玉湖,被杀的女学生有可能就是和赵玉湖出现在二道村的那个女学生鲁鲁,因为电脑上有两个字母,ll。”
袁宁说这就是鲁鲁的电脑。
“她怎么了?”袁宁叫道。
贾丹对着电话里的宋宝田说:“你是说杀了这个女学生的有可能就是赵玉湖?”
“很有这个可能。”
“他是不是疯了?”
“他疯没疯我可不知道,但如果是他同时杀了迟娟和江子明,那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了。”
贾丹说:“你等着,我立刻就去那里。”接着对几个人说,“你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现在希望你们的加入,这是一起十分重大的杀人案,如果你们能为我们做些工作,我将万分感激。”
上了车,坐在车上的两个女学生搂抱在一起。丰田大吉普飞了一般向江湾一带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