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杀人的债务
作者:东北老大哥   权欲风暴最新章节     
    走出了热气蒸腾的洗浴中心,看着穿梭往来的出租车,杜思成想起中午跑掉的年轻人,又随之想起路子谦。他本来对她充满着同情,但今天中午的相遇,那双眼睛闪出的是狡黠和强悍,是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有的。
    杜思成转身看着栾军问道:“我今天中午在江滨那家饭店看到了路子谦。她今天很奇怪,和昨天晚上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
    栾军满脸疑惑。子谦除了上街给她爸爸买药,是绝不出门的:“在饭店看到她?你不是搞错了吧?她可是从来不上什么饭店的。”
    “胡闹。我昨天才见到她的,怎么会搞错?”
    栾军随意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从一个公主,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让人可怜。她妈妈是个风流放荡的女人,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关心她。”
    杜思成摇着头说:“我忽然觉得她并不简单。她妈妈不就是江子明现在的老婆?”
    “是啊。她现在倒是快活自在,吃喝玩乐,而子谦整天就在家陪着她爸爸,哪里有时间到外面吃饭?你看到她时她是一个人吗?”
    杜思成有些恍惚地说:“好象是一个人。”
    栾军感到这话可笑,说;“什么叫好象一个人?真是脑子有毛病。难道一个人两个人你还看不出来?真是!”
    杜思成却十分的严肃,说:“那个路子谦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没发现她有什么男朋友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没见过她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青年在一起过吗?长得就是这个样子?”他拿出那张让老曾头和安紫辨认过了图像。
    “你这是哪里来的图象?”栾军疑惑不解地说。
    “这就不是简单几句话说清楚的了。你说你见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吧?”
    栾军认真地看着那副图象:“这是谁呀?我可没见过。”
    “这是一张经过目击者辨认过的,迟娟一案犯罪嫌疑人的图象,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这个人杀了迟娟。我可以告诉你,对于抓住凶手,这可是很有价值的。”
    “真的?可这和子谦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真的。至于和你那个路子谦有没有关系,我现在还不好说。”
    看着图象,栾军惊喜万分:“你可真行。你是怎么搞来的?一定是那个女记者的功劳吧,你可没这个本事。”
    杜思成笑了笑,不予回答。栾军又说:“那为什么还放在你的手里,不把它交给贾丹啊。”
    “我正等着他。我现在就想见他。我要把这个亲自交给他。”
    说着拿出手机拨了贾丹的电话。贾丹终于接了电话,他说他刚在办公室坐下来。杜思成说,他已经让老曾头开了口,根据他提供的材料,已经绘制了图象,还经过一个出租车司机的辨认。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线索,有人在还没接到报案的情况下,居然就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身死。
    贾丹大声说:“你说什么?那你赶紧到我这里来。”
    路子谦出现在吉祥社区那栋阴暗潮湿的平房,是一个月前某个阴晦的午后。赵立东给发子开的那两出租车停在房头上,他正坐在家里吃午饭,一只小炕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这也是自己抽时间才弄了口吃的。
    妈妈花了十几万,总算出了院,他已经背上了巨额的债务,虽然子谦不会让他偿还,但心灵的债务将让他永远难以直起腰板。
    虽然保住了命,但妈妈将要永远躺在家里潮湿的土炕上。赵立东难过的是,他没有能力换个房子,让妈妈躺在干爽的床上,冬天有暖气,夏天又可晒到阳光。不管哪方面,他都觉得心理从未有过的沉重。
    当子谦走进门时,他腾地站起来,差点把饭碗掉在地上。他并没告诉过自己的住处,可她竟然找到了这里。他觉得在子谦面前,暴露了自己丑陋的世界,内心十分羞愧。这个家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他并不欢迎她。
    子谦想和家里的两位老人打招呼,可他们一个躺在那里既不能动又不能说,一个刚刚喝了酒呼噜打得山响。他为此感到悲伤。
    “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可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就一定会找到。你好象不怎么欢迎我呀。”
    他黯然一笑说:“说实话,我也没法欢迎你啊。”
    子谦看着躺在炕上没有知觉的女人,现在倒是看不到妈妈是弱智的,只见那双眼睛无神地闪动,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家里还从未来过年轻姑娘。子谦扫了眼简陋的屋子,说:“那我就不坐了。记住,这两天你到我家去一趟,我有事找你帮个忙,可别忘了啊。”
    “那好。我今天下午就去。”
    “那倒不需要,我还要有所准备。”
    子谦走了。他想不出来她有什么事情可以求他,还要有所准备,但子谦说的话是这样坚决。尽管他是桀骜不训的,可在子谦面前,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已经习惯表示着某种接受的态度了。
    来到子谦家,是两天后的傍晚。子谦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打扮的和往日有所不同,似乎有意要给他一个好心情。但他看不出来子谦有什么事求他。他原以为子谦的爸爸要住进医院,或者终于打熬不住病魔的侵袭,撒手西去,需要他来做点什么。
    “我去你家,可你为什么不欢迎我哦?”
    “不说这个。你有什么事啊?”
    子谦笑着:“我让你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家有间闲置的房子,虽是个老楼,但还是个暖气楼。一家三口住着,倒是绰绰有余。你没时间,这几天我雇了人已经打扫干净了,你们去了就可以住。我跟你说,那是个闲置的房子。”
    赵立东怔在了那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在了解我的情况?”
    “不,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你别介意。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在可怜我?”他的眼里闪着凶狠的光。
    子谦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如果是个弱者,就不要把自己硬弄出个强者的样子。你说不是吗?”
    他一下子跨下来,突然长叹一声,一个软弱的人,就连拒绝都是没有底气的。他真的需要一个房子,让妈妈哪怕住几天也好。他的软肋早已暴露出来.
    那房子好得超出他的意料。他的希望本来就不高,有暖气,朝阳就可以,这两点完全达到不说,而且宽敞明亮。子谦把屋子打扫的十分干净,买了几件简单的家具。他真想在这里打上几个滚。
    他还从没这样兴奋过。爸爸看了房子,阴阴地笑着:“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要和你搞对象,不知她要干什么。”
    她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妈妈的眼里闪着光彩,第二天竟然颤颤巍巍地下地了,并且做了他这二十几年里最香甜的一顿饭菜。看到桌子上那些好吃的东西,似乎哪里都是子谦的笑脸,虽然透露着苦涩。
    妈妈在这里住了二十天就突然死去,可这二十天是妈妈最高兴的二十天,脸上的笑比她几十年加在一起还要多,还要感到幸福,似乎为儿子的一切努力都十分满意。
    妈妈死在家里,神色十分安然。死的当天就直接去了火葬场。这是爸爸的主意。爸爸说:“要知道这就死了,就不花那些冤枉钱了。”按照爸爸的意思,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把骨灰一撒完事,以后他也这样。可他还是拿出自己微薄的积蓄买了一只昂贵的骨灰盒。爸爸冷笑着说:“那钱还不如咱爷俩吃进肚子里。”
    他冷冷地盯着爸爸的脸。
    爸爸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在咱们家的桌子上捡到一个房证。”
    “什么,你捡到了房证?”
    “是啊,就是咱们住的这个房子。这就是说,这房子就是咱们的了。”
    他感到奇怪。一定是子谦放在这里的。妈妈死的那天,子谦来了一会儿,可她根本没提房证的事。子谦这样做的目的当然十分明确。
    她这是要把房子就这样给他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觉得子谦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了似的。这个小姑娘。她知道他缺的是钱,而她唯一缺的却不是钱。他长叹一声。这个充满心机的姑娘,已经牢牢地把他套在她的身边。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他知道,一定有着还不曾想到的事情等待着他。
    “那你就留好吧 。”
    爸爸的眼里放着光:“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哩。我要把房子卖掉,咱俩再重新找个地方去住。咱们也要享受几天。也许还有别的事等着呢。”
    是的,这些钱够爸爸一个人挥霍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也用不着住这样的房子。房证放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子谦的用意。不管是什么样的钱财,爸爸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过些日子再说吧。”他突然看着爸爸,“你说过你认识江子明,和他过去在一个单位?”
    “别和我提他。这个混蛋。”
    “他现在是路子谦妈妈的男人。”
    “我见过那个女人。他是活活把子谦她妈从那个病人的手里抢过去的?”
    “是这样吧。”
    “子谦和她妈妈怎么样?”
    “她完全不理她妈。但给我妈治病的钱,是子谦从她妈那里拿的。但那时是让我买车。”
    “她恨着江子明是吧。”
    他点点头。
    “这就是他的本事。”
    他知道爸爸指的是江子明。
    “你可知道这个小姑娘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管她要干什么,都要答应她。知道吗?”
    “就是为了这房子和钱?”
    “也是,也不是。”
    他突然觉得,爸爸变得深沉了。
    杜思成跨进贾丹的办公室。此刻的杜思成和迟娟被杀那天早晨的情景完全不同。如果相信那些谗言,定杜思成为杀害迟娟的嫌疑人,那就酿成了大错。贾丹宁可相信一个年轻的同行,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以及被钱腐蚀了心灵的商人。
    果然像孙喜民说的那样,老曾头坐在山头上,把进出村子的人看在眼里。根据老人的描绘,石艳春还制作了几幅电脑模拟图象。更重要的是,一个女出租车司机还参与辨认。
    “你是说这个女出租车司机昨天还拉过图象上的这个人?”
    “是的。我是去火车站的路上认识她的。今天她打了电话给我,她说就在昨天这个人上了她的车。他们本来是认识的,也知道他是出租车司机,可他矢口否认。她说的那个人竟和这个图象上的人完全一致。”
    贾丹精神为之一振。那个中年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们还没有接到江子明被杀的报案,竟然就有人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这个人过去是江子明手下的司机,叫范福平,出了一次事故,就被江子明开除了,前些日子在碧水云天搓澡遇到了江子明,他骂了江子明几句,又被江子明从那里赶走,如今在夏威夷洗浴中心。他昨天给一个中年男人搓澡,那时是下半夜四五点种左右,那人告诉他,认识江子明吧?他说岂止认识,剥了他的皮认识他的骨头。那中年人说,看来你也是恨着这样的有钱人,但他完了,你就会知道他有了什么下场。范福平说他被人弄死我才高兴呢。那中年人哈松大笑说,你的愿望一定会满足的。”
    “这是真的?”贾丹瞪大了眼睛,“这是个中年人?”
    “这不会有错。据范福平说,这人过去和江子明在养路队干过,似乎和他有着很深的仇恨。那男人可能家里出了祸事,向这个有钱的老同事借钱,结果钱没借到手,还受到一番侮辱。”
    江子明的品格低下他绝不怀疑,他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弱者,但这受到侮辱的人会不会就是赵玉湖呢?贾丹看着电脑制作的模拟图象问:“你敢保证这个东西的真实可信,绝不带有你个人的主观意识?这一点非常重要。”
    杜思成表示他们绝对客观和认真。贾丹欣喜地点着头说:“我相信你的谨慎和认真态度,我也了解了那个女记者,她是个可信赖的人,有着相应的职业道德。”说到这里,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了解到的这个中年人,他和江子明过去在一个养路队干过?他向江子明借过钱,遭受过这个有钱人的羞辱?而且更奇怪的是,在我们还没接到报案的时间,他竟然知道江子明被杀?如果这样,这个情况就十分重要了。我正在寻找一个中年人,他叫赵玉湖,三十几年前在二道村下过乡,娶了那里一个弱智姑娘做了老婆。返了城后和江子明在一个养路工段干过。几年前为了躲避一场纠纷,又在二道村那个山洞里躲避了半年。就在迟娟被杀之前,赵玉湖竟然又出现在二道村。在这期间,二道村这个偏僻的角落,根本就没有外人来过。更有意思的是,就在昨天夜里,又有一个中年人在碧水云天的门前晃荡。”
    杜思成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如果这样,那可就太奇怪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证据。可是,就技术部门提供的资料,杀了江子明的很有可能是个年轻人。这个中年人这是要干什么?走,我们立刻向富局汇报这件事。”
    杜思成还是第一次这样近地面队市局的大局长,但这几天来由于迟娟的事件,富晨西已经听到了太多有关杜思成的声音,但他看到杜思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听了贾丹的介绍,他严肃地对杜思成说:“你敢于对你们制作的这个东西完全负责地说,它具有完全的真实性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要求由我们的人亲自出面做这样的事呢?”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们只是一起合作为我们的朋友,也就是迟娟最后做点事。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吧。”
    “是的,是没什么。可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如果分发出去,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那我们就被动了。把这个东西当做一条重要线索分发出去,以广泛征得破案证据的前提,就是要我和你的队长完全相信你,因为你这小子这几天竟然自己搞了个第二战线,可你怎么做的我们并不完全知道。”
    “我再怎么做也是为了破案,虽然我带着某些自己的东西,但我们的结果是一致的,那就是抓住杀人的凶手。”杜思成为自己争辩起来。
    富晨西冷冷地看着杜思成,直到把杜思成看得有些发毛。突然,富晨西转身对贾丹说:“立刻把图象印刷两千分,用最快的速度发到各个办事处和街道委员会。”
    安曼走出碧水云天洗浴中心时,苏先军给了她一张印刷品,问她这个人认不认识。她摇了摇头,看也没看,随意地塞进包里,挥起玉笋般的小手对苏先军说了声拜拜。苏先军瞪了她一眼。她并不在乎,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碧水云天。
    整整一天的时间,在一个大房间里,上百个小姐关在一起。这些平时把自己弄得十分美丽的姑娘聚居在一起,从身上居然散发出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味,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也要发臭了,但这个洗浴王国已经没有一滴水。回到租来的住房,洗了个澡,看着自己娇美的身子,突发几分感慨。
    在碧水云天干了一年多,接待过的男人也有几千,算起来也就江胖子给的钱最多,十几万是有了。图的不就是钱吗?自己的身子不就是赚男人钱的吗?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强烈地刺激着她,将会让她永远难忘,一个刚刚还疯狂欢爱的男人,转身之间,就成了刀下之鬼。怎么想怎么觉得害怕,她发誓再也不回那样的地方了。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看到地上有张电脑打印的东西。这是那个年轻警察塞给她的。突然,她觉得这个面孔在什么地方见过。想起来了,昨天凌晨,她在走廊上看到过这个人。她刚走出套房,一个瘦瘦的小伙子贴着墙边向她走过来。她以为这是新来的服务生。
    她怎么在被调查时没有想起这个人呢?一天来,脑袋完全处于麻木状态,现在轻松下来,才想起这个细节。在江老板身上赚了足够多的钱,人就这么死了,毕竟于心不忍。那就在他死后,为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出于这样的想法,她来到公安局,她说要找一个叫贾丹的人。
    贾丹记得这个女人。在江子明被杀的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小姐陪的江子明。今天早晨对她进行调查时,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贾丹看着安曼从拎兜里拿出了那张图像。这让他吃了一惊。这和这个图象有什么关系?
    安曼把那图象展开后说:“你们一个警察给了我一张这个东西。我当时没有好好看,刚才我看了,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就在我走出江子明的套房时,他从走廊的大门走了进来。当时我没有在意,还以为他是新来的服务生。”
    贾丹惊谔地睁大眼睛,不禁大叫了一声说:“你在碧水云天走廊上,见到过这个人?当然,这只是一幅电脑绘制的图象,有的地方不见得就那么逼真。可是,我要问你的是,你能保证你不会看错?这人和幅图象里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安曼略一思索,说:“我不敢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可这个人的相貌和图象上的面部轮廓完全一致,眼睛,鼻子,嘴和脸形,几乎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不会有错。当时他有些慌张,他好悬撞了我一下,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这个人的左眼角有些往下耷拉,图象里却没有。”
    让贾丹大感意外的是,这是迟娟一案的嫌疑人,怎么会在江子明被杀的现场出现?难道这两起杀人命案真的有着相关的联系?可是,他始终对祝雯雯看到的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存在怀疑,现在也正调查他的下落,但那可是个中年男人。
    这两起杀人大案相差也就几天时间,被杀的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这两起案子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同伙所为,那将是个重大突破,也说明做案者的穷凶极恶。也许是他们的成功让他们走进了被杀的绝路。
    一个人的成功的背后也许有着太多的神秘甚至是丑恶。
    “你敢断定这是个年轻人?”
    “具体的年纪没太看出来,但长得就是这个样子。”
    “你敢断定这是个三十岁以下而不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吗?”
    “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不要问。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已经五十岁的男人,不可能没什么差别的吧。”
    “可是,如果不让它有什么差别,或者不想有什么大的差别,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你为什么要强调一个中年男人?”
    “因为有人看到的并不是年轻人。”
    “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别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安曼给他的印象和调查取证时明显不同,此刻的安曼显得高雅大方,值得信赖,毫无那种淫贱的嘴脸,这让贾丹颇为惶惑:“可是,我们已经和你谈过两次,你可什么也没说啊。为什么现在主动来这里向我汇报这些?”
    安曼妩媚的脸上浮出一抹轻漫的笑意:“是的。那时我不是有意不说真实情况。我觉得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现在把这些想了起来,就立刻来到这里。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想相信我,我还真的没办法。如果你允许我离开,我想我该走了。”
    贾丹看着安曼有些傲慢的神色,慢慢地点了点头,安曼转身走出贾丹的办公室。
    贾丹立刻起身前往华彩广告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