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周日】
杜子娥陷在爱情的甜蜜里无法自拔,每天都幸福得像在做梦。
她和朱毕辉同居,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这是朱毕辉名下的房子,在学校对面的星域小区。他们不需要打扫卫生,每天都会有保洁定时定点来收拾,还有煮饭的阿姨,无论是保洁阿姨还是煮饭阿姨都对朱毕辉赞不绝口,夸杜子娥找了个好对象。
他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朱毕辉的狐朋狗友都尊称杜子娥一声嫂子。
杜子娥每天都像踩在云端,飘飘然。
花前月下时,朱毕辉的情话非常动人,杜子娥心甘情愿奉献了自己的身心。
两人计划着元旦见家长,毕业后结婚,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尤其是朱毕辉同意先跟杜子娥回家见家长,更让杜子娥觉得朱毕辉很珍重她。
“你和你的舍友好久没见了吧?”朱毕辉温柔地挽起杜子娥鬓角垂落的发丝,别到女孩耳后。
杜子娥叹声气:“见是天天见啦,上课肯定会见面的,就是很尴尬,没再说过话,也不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但我还是很生气谭琴无缘无故就……”
被女生打这事到底是丢脸的,朱毕辉打断道:“不怪她,她也是关心你。以后不提这件事了。”
朱毕辉越是这样说,杜子娥越是心疼。
朱毕辉劝道:“去和舍友和好吧,我也不想看你因为我失去朋友,朋友是很重要的。”
杜子娥闻言感动极了:“你太好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我朋友的气吗?”
朱毕辉刮了一下杜子娥白嫩的鼻尖:“那是你的朋友,都是对你好的人,我不生气。只希望她们不要再误会我。”
杜子娥重重点头:“嗯!那我找机会和她们说说。”
朱毕辉搂住女孩的肥腰:“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怎么报答我?”
杜子娥红了脸。
下午,杜子娥突然发微信给贝诗媞,说晚上想请大家吃学校外不远处的星域食府,问她们有没有时间。
“星域食府?星域不就你买房的小区吗?”谭琴看向沙小貂,“有没有可能杜子娥现在就住在那?”
沙小貂摸着下巴:“有可能诶,她很可能搬出去是跟朱毕辉同居的,朱毕辉不是很有钱吗,住星域很正常,这一带地域最好的小区就是星域了。”
“她绝对跟朱毕辉同居了。”谭琴轻叹,“恋爱脑,准吃亏。”
贝诗媞咬了下嘴唇:“你们说她突然请我们吃饭,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反正被渣是迟早的事,那朱毕辉就不是什么好人。”沙小貂噘着嘴道,“我们之前为她担心,她可是半点都不领情,搞得我们好像故意破坏她感情一样。说到底,只有她能为她自己负责,她不希望我管,我也狠得下心不管,她不理我,我也能对她不闻不问,我不可能去热脸贴冷屁股的。不过她现在既然主动找我们,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要去。你们也去吧?”
谭琴点头:“嗯,要去。”
贝诗媞也忙点头。
沙小貂说:“好,那我们都去,到时候,如果杜子娥真的被渣了……”
“那我就去把朱毕辉往死里揍。”谭琴平静地说。
“嗯。”沙小貂也极为冷静地点头:“套个黑麻袋,找监控死角,揍他个神不知鬼不觉。”
贝诗媞想了想:“我可以帮你们把风。”
女孩们摩拳擦掌。
结果晚上到了星域食府,见着杜子娥和朱毕辉恩爱的模样,女孩们都惊了。
大圆桌,三个女孩与一对合肥佳人相对而坐。
三个女孩都无话可说了。
“那个,”杜子娥也很尴尬,“我男朋友,朱毕辉,你们认识的。”
沙小貂扯了扯嘴角:“你们好。”
杜子娥眼眶微微红了:“朱哥真的对我很好,我真心把你们当朋友,我不希望我男朋友和我闺蜜有矛盾有误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们能不能和好?”
沙小貂深吸了一口气,又泄气地吐出来:“好吧,这是你的私事,我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反对。”
谭琴笑了笑:“你爸妈知道你谈恋爱吗?”
“知道的。”杜子娥脸红又有些甜蜜地说,“朱哥元旦要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呢。”
谭琴有些意外地看了朱毕辉一眼:“是吗?那看来是我之前误会了,你对杜子娥是真心的?”
谭琴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完全不这么想,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成熟精明,社会阅历比同龄人都多得多。她能看穿许多人,包括这个朱毕辉。
即便见过家长又怎么样?结婚都不能保证男的不渣,更何况只是见家长?家长也不见得能帮女儿鉴别渣男,就算鉴别出来是渣男,不顾父母反对非嫁渣男不可的傻女人也比比皆是。
朱毕辉非常有胸怀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子娥,你是子娥的朋友,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谭琴眯了眯眼,笑意不达眼底:“你不在意就好。”
杜子娥心想,谭琴也该道个歉吧?
这顿饭吃得无比尴尬,并没能达到与舍友和好的目的。道别后,女孩们搭乘电瓶车回宿舍区,沙小貂心烦地道:“子娥的事,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管还是不该管?”
“怎么管?不用管。”谭琴闭上眼睛感受着冰冷的夜风:“就当没交过这个朋友。”
“这不好吧?”贝诗媞愁眉苦脸。
“没什么不好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喜欢跟那种渣男为伍,那就让她去好了,以后她怎样受伤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扶不起的阿斗,不配当我的朋友。”谭琴可以为值得的人讲义气,但她绝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这些日子,虽然谁也没提过杜子娥,仿佛表现得冷漠无情,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是为她担忧的。
社夕七帮她们打听过那个朱毕辉,听说是个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人渣。打听这些事并不难,一个人的风评,只要多留意都是能打听到的。虽然风评不一定完全准确,不能完全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但也总是有参考价值的。再加上社夕七与朱毕辉上次打过交道,一番接触下来对朱毕辉印象极差,大家也就这么定论了。
没有人觉得这样定论别人有什么不好,包括朱毕辉的舍友原先与朱毕辉的关系还不错,现在也渐渐疏远了。
朱毕辉就只剩下那些花钱买来的酒肉朋友撑场子,让杜子娥觉得他人缘很好。
【12.29周一】
沙小貂请假去办理房屋产权交易变更,卖方全权委托中介帮忙办理这些事。
中介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羡慕地说:“刚满18岁就有房子。”
手续全部完成后,沙小貂看时间还早,决定抄小路赶去教室上课。她一路小跑,却突然从路边灌木窜出一个又脏又臭的邋遢中年男人。
“哎!”沙小貂惊叫一声,很及时地刹住,避免了冲撞,想不到那人竟一脸猥琐痴笑,张开双臂朝她扑过来。
沙小貂大惊,连忙左右闪躲。路太窄她不方便越过这人往前跑,尤其瞧见这人拉链大开的遛鸟模样更是惊恐,汗毛倒竖。
沙小貂本身就对异性有种刻入本能的排斥恐惧,尤其是对中年男人更甚。平时还能克服,但如今这种情境刺激得她肾上腺素狂飙,理智全面崩盘,眼白都泛出了血红血丝。
杀死奶奶的凶手,该死。
这种垃圾一样的男中年,都该死!
潜藏在心底阴暗的仇恨因子瞬间充斥了血液,沙小貂怒吼着……掉头狂奔。
身后的男人竟然大笑着追上来。
沙小貂常年练舞,体力和身手都比普通女生好太多,身后的男人追了一会就发现自己追不上了,停了下来。
再继续追就到了人流多的地方,男人虽疯不傻。
却没想到看着娇娇弱弱的女孩竟然扛着不知哪找来的粗大树干——大概有朱毕辉的手臂那么粗。沙小貂冲向男中年时改扛为握,双手挥舞着树干狂猛地扑向男中年,那树干并非光秃秃的树干,顶端还开枝散叶似扫把一般,枝叶不多,劈头盖脸地猛抽过来。
光这气势就将疯癫的男中年吓坏了,尖叫着抬手护住头脸连连后退。被沙小貂用树枝一连猛扇了好几下后,男中年也怒了,抬手一把抓住树枝,将树干的枝干折断了两根。
沙小貂才不管那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只想将她的怒火与仇恨倾泄。
沙小貂不发一语,也完全不顾自己会如何,只莫得感情地疯狂输出。男中年大叫:“你这个疯女人!住手!嗷!”
尖锐的枝尖狠狠刺进男中年眼睛,登时眼球被刺穿,爆出红白混合的稠液,男中年一阵凄厉地惨嚎!
沙小貂脸色苍白得可怕,神情冷凝,无机制的眼眸泛出疯狂残暴的墨色,忽而嘴角牵出一丝冷冽的弧度:“杀了你好不好?反正你本来就该死。”
朱毕辉今天没去上课——确切说,他不仅仅是今天没去上课,而是经常性旷课去寻欢作乐。昨夜杜子娥睡下后,他就出门找他那群兄弟们一起去夜店买女人泄火,直到现在才走这条小路要进学校去等杜子娥放学。
朱毕辉和几个哥们儿远远就听到前方男声狼狈大叫的声音,走近了就看见怪力萝莉手挥巨枝爆抽男中年的情景。
爆出血的眼睛、凄厉的哀吼,甚至是沙小貂冰冷的话语,他们看见听见,被震在原地。
朱毕辉和这些哥们经历昨夜的一夜销魂根本就是虚软无力,但朱毕辉还算有些胆识,认出沙小貂后突然咬牙冲了上去:“小貂!别怕!我来帮你!”
朱毕辉抬脚狠狠踹向捂着眼哀嚎不断的男中年,将沙小貂护在身后。
沙小貂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强烈的失重感突然漫上脑门荡遍周身,沙小貂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后,彻底陷入了失去意识的黑暗。
朱毕辉有些手脚哆嗦,看着地上男人的惨状他很难不惧怕,赶紧招呼几个哥们:“走,赶紧把她带走,快走!”
他们是抱不动沙小貂的,但好歹人多力量大,五个人一起架起昏迷的沙小貂越过地上翻滚的男人逃进学校。
五人没走多远就架不动沙小貂了,这里就在福大南操场边上,由于还在上课时间没什么人,只有两班上体育课的班级在操场锻炼。
沙小貂被半放半扔地丢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五个男生也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其中一个瘦小男生看着女孩绝美的白皙面孔,眼中浮起邪念的颜色,边喘边搓手:“这是你们学校校花?果然很漂亮,连现在这种时候看起来都这么迷人,不如趁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哎嘿嘿……”
另外三人闻言也跟着猥琐地笑起来,纷纷凑到不省人事的女孩身边,探出手去。
“住手。”朱毕辉拧眉看着他们,“你们蠢不蠢?要干什么也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随时会被别人看见!我们刚才是英雄救美,你们要是现在碰她,那还是英雄救美吗?那就变成趁人之危了!眼光放长远点,我们说我们危急时刻救了她,她就得感谢我们,以后不得报答一下大家的救命之恩?别给我坏事啊,都克制着点,我现在打电话给我女人告诉她我们救了她闺蜜。”
杜子娥接到电话急忙告知谭琴、贝诗媞和社夕七。老师张靓一听说学生出了事那还得了,也跟着一起,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校医院。
朱毕辉几人求助了在南操场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一起将沙小貂送去了校医院。朱毕辉解释沙小貂是惊吓过度导致晕倒,这种情况送去校医院就够了,还不至于要打120。
“我们当时路过那条路就看到她被一个流浪汉一样的流氓纠缠,她整个人都被按到地上非礼,那个流氓还想脱她衣服。是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上去把那流氓打跑救了她。我还不小心用树枝戳伤了那个流氓的一只眼睛,不过这种应该算正当防卫吧。”朱毕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