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貂一把用力抱住杜子娥,杜子娥茫然回抱,拍了拍沙小貂腰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沙小貂心说,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你不是差点要被肥猪拱身了吗!
等等,会不会已经被拱了!
沙小貂愤怒地抬脸瞪向朱毕辉,虽奶但凶。
朱毕辉在沙小貂跑过来时就已经看直了眼,现在更是移不开视线。直溜溜看着萌态萝莉眼尾红红地怒瞪自己,娇嗔的小模样令他食指大动。
可怜沙小貂都快气炸肺了,在朱毕辉眼里偏偏是诱人犯罪的娇嗔。他暂时还分不出视线去看另外两位美女,倒不是谭琴和贝诗媞不够吸引他,只是因为沙小貂先闯入他的视线,且哭得眼尾红红的样子就像被欺负狠了,他暂时也就无暇顾及另外两位,他的眼睛看不过来啊。
朱毕辉最喜欢看尤物哭得红扑扑的模样了。
朱毕辉的目光实在露骨,沙小貂气得想打人,又有些惧怕。谭琴这时候挡在了沙小貂面前,轻飘飘冷瞥了朱毕辉一眼。
只这冷淡一瞥,就让朱毕辉犹如被突然浇下一盆冰渣子,透心凉。
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神情,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轻蔑,仿佛他比垃圾还不如。
朱毕辉回过味来心中顿时搓火,却听见沙小貂说:“子娥,跟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啊,这么晚了多不安全,我已经给你们定了房间了。”朱毕辉压下心头的异样和不爽,赶忙说道。
杜子娥忙点头附和:“对啊,朱哥已经定好房了,宿舍反正回不去了,你们东西都有带好吧?我们上去吧?上去再说。”
“我也已经定好了房间啊,离学校更近,明天早上我们要上学才不用走那么远。快走吧子娥。”沙小貂拉着杜子娥的手,却见杜子娥面露为难之色地看向朱毕辉。
沙小貂立刻可怜巴巴地泛起哭腔,酸酸软软地冲杜子娥撒娇:“子娥,走吧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你。”沙小貂摇晃着杜子娥的肥手,嗲得出水。
这谁能招得住?
朱毕辉在一边看得都快流口水了。
眼看着沙小貂真的又要哭了,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都已经泛起了一层水光,杜子娥也顾不上她的朱哥了,忙道:“好好,我跟你去。”杜子娥歉意地看向朱毕辉:“朱哥,那我……”
朱毕辉也只得摆摆手:“去吧去吧。”妈的,等会儿一定要找只鸡来泄火。
终于告别了油腻色肥猪,沙小貂立马变脸,没了那软乎乎的可怜样子,板着小脸快速走在前面。
谭琴若有所思看着沙小貂怒意磅礴的背影,刚才哭得要死不活的撒娇样子都是演的吗?这演技也太好了吧,眼泪鼻涕说来就来,不去当苦情戏演员可惜了。
杜子娥一开始摸不着头脑,可过了两分钟也明白过来了。
“小貂,你……”
“别跟我说话,哼!”沙小貂重重一哼。
杜子娥自知理亏,闭嘴了。
要是舍友们没来打断,她确实是打算献身了。她真的很渴望甜甜的爱情啊,她一直都想着早点找好对象,到法定年龄就结婚生孩子,多生几胎,家庭和和美美热热闹闹,人生也就圆满了。
这也是父母对她的期望。
住宿是谭琴预定的,是离学校最近的一家民宿,由于价格偏高,许多人宁愿走远一点去其他家住宿,因此房间常有空闲。贵也有贵的好处,这家民宿的环境是真的好。
谭琴定了两间相邻房间,沙小貂说要与贝诗媞睡。她哭也哭累了,实在没有心力与杜子娥多说什么,靠装可怜阻止了杜子娥傻傻献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杜子娥和谭琴躺在床上相顾无言,杜子娥觉得尴尬极了。
也不知她现在在舍友们心里变成一个什么形象,可她觉得朱哥真的是一个挺好的人,若不是被社夕七灌醉酒出了丑……唉,罢了罢了,希望以后大家能对朱哥有所改观吧。
“子娥,希望你不会怪我们多管闲事。”谭琴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开口讲两句。
“不会不会,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杜子娥说,“这点好歹我还是知道的,但你们可能先入为主地误会朱毕辉了,他虽然可能在大家眼中有很多缺点,但我觉得他是很好的人,呵呵……”杜子娥说着尬笑两声。
谭琴:……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会降智这么严重!
“子娥,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重视我们说的话。刚认识就要跟你开房的男人,绝对都是渣男,这不是普通的缺点,这就是个火坑,他会毁了你。”谭琴非常认真严肃,但看着杜子娥瞬间变得更加僵化的神色和隐隐暗含不满的眸子,谭琴的心不断往下沉。
“我知道了。”杜子娥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似乎在隐忍压抑着什么,翻过身去背对谭琴,显然不愿再多说。
谭琴拧起姣好的眉眼,胸腔止不住泛上戾气——她对听话的人可以多温柔,对不听话的人就可以有多暴躁,但又不能真的将杜子娥给揍一顿。心思回转间,谭琴暗暗有了主意,既然杜子娥说不通,那就从朱毕辉入手,好让杜子娥自己去看清自己喜欢了个什么货色。
【12.16周二】
谭琴在杜子娥睡着后就抓着杜子娥的手解锁了杜子娥的手机,从而获取朱毕辉的联系方式。
女孩们睡醒时,谭琴已经离开了,在402的4人微信群里留言说有事先走。
贝诗媞隐隐猜测到谭琴有可能去搞朱毕辉了。
沙小貂没想太多,整个人闷闷的,也不太想搭理杜子娥,三个女孩间的气氛十分尴尬。
每天的学习任务都排得满满当当,她们没有太多的课余时间能浪费,为杜子娥这破事,沙小貂今天也没能和社夕七一起晨跑。
她实在搞不懂杜子娥,知道她恨嫁,没想到能恨嫁至失智,太跌份儿了吧?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自重自爱,非得这么一文不值,上赶着跪舔?
才认识多久,就可以随随便便跟出去开房过夜,要说他们打算盖被子纯聊天,沙小貂才不信。
她们背着沉重的包袱直接到了教学楼,没办法,学校太大路太远,没时间让她们回宿舍卸东西。
刚到画室才坐下,杜子娥拿出手机就看见朱毕辉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你三个舍友是大一三大校花吧,最近校网很火的,昨天看见果然很漂亮,晚上把你舍友都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杜子娥看见这个不知该作何感想,对朱毕辉的恋人滤镜都生生破了一个小角角,但还是挣扎着不愿相信他是那种意思。
张老师已经来了,简要说完今天的绘画内容和要点,今天不写生,而是让大家默画静物。不能看手机不能作弊。
杜子娥想回消息,想了半天不知该回什么,还被老师提醒了一句:“手机收起来哦同学,大家都已经开始画了。”
谭琴还没来,贝诗媞估计她应该是请假不会来了,沙小貂方才在群里@谭琴问了一句,见她一直没回,也只能收起手机先专心画画。
此时谭琴在什么酒店刚揍完朱毕辉,还用朱毕辉的手机给杜子娥发了那条信息,等了几分钟没见杜子娥回复,不爽地又揍了朱毕辉一顿。
可怜朱毕辉白长两百多斤,高个头的大胖子被谭琴一个看似纤细的窈窕淑女踢来踹去拳掌交错地揍得怀疑人生。
“嗷!”随着一声惨嚎,朱毕辉再次被谭琴抓着整个抡起,肥胖的身体重重砸在木地板上。
“饶我,啊饶了我!”朱毕辉嗷嗷叫着求饶。
谭琴很喜欢揍人,尤其喜欢这样单方面虐打,会让她特别兴奋爽快。毕竟是法治社会,平时没什么机会也没什么理由随便揍人,朱毕辉可不就刚好给她当靶子练练嘛。
敢欺骗她舍友感情?敢用那种涩眯眯的目光看她?
来啊,快活啊!
“快活吗?”谭琴挑起唇角,快活地笑问。
鼻青脸肿的朱毕辉目露惊惧惶恐之色。
“问你呢,快活吗?”谭琴不耐烦的小脸戾气乍现。
朱毕辉惊得胆颤:“不快活!不快活!饶了我吧!”
“不快活?”谭琴不满地目露凶光,“那就打到你快活为止!”
啪!啪!砰!
“啊!嗷嗷!呜呜快活!我快活!我很快活……”朱毕辉嚎得壮烈。
谭琴笑了:“这么快活啊?被这么打都能觉得快活,你可真是贱啊。那我成全你,让你多快活快活。”
谭琴一脚踹在朱毕辉满是肥肉的肚皮上,踹得大坨肥肉直晃荡。
“啊……啊啊饶命啊……”
朱毕辉杀猪般的嚎叫声穿透力很强,周边的房间都听得见,但没人敢过来看个究竟。
谭琴揍了个爽,她下手虽重,但也把握在一个度,保证让朱毕辉很痛又不会伤及根本。
都是肌肉挫伤、皮外伤这些表层伤害罢了。
谭琴揍得朱毕辉全身上下青青紫紫,就连那肥脸也跟打翻了染料似的,本就臃肿的肥肉更加红肿,也就只剩手心和脚底板没事了。
见实在揍无可揍,谭琴才恋恋不舍收了手,对朱毕辉一番威胁警告,尤其警告他离杜子娥远远的,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谭琴上卫生间仔仔细细用洗手液搓洗一番,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朱毕辉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趴在地上艰难地拾起手机给杜子娥发去消息:【子娥,我被你舍友打了,刚才那条信息是她拿我的手机发的,你别生我气。】
杜子娥心不在焉地画得一塌糊涂,感受到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就非常想掏出来看看是不是朱毕辉的消息。她偷偷看了看张靓,见张靓站在沙小貂身后看得出神,便悄悄拿出手机看,见到朱毕辉发来的消息瞳孔一缩。
!
朱毕辉被她舍友打?是谭琴!?
难以言说的愤怒涌上心头,杜子娥心疼得立刻就坐不住了,突然站起了身,脸色难看至极。
张靓转头看她,见她一脸菜色,还以为她闹肚子:“要上厕所吗?那你去吧。”
“谢谢老师。”杜子娥沉着脸出了教室。
沙小貂转头看着杜子娥离开,有点担心,她看向张靓:“老师,我可以去看看吗?”
张靓十分通情达理:“嗯,那去吧。”
“谢谢。”沙小貂跑了出去。
杜子娥一走出画室就立刻拨通朱毕辉的电话:“喂?朱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伤得怎么样了?”
沙小貂一出画室就见杜子娥走得飞快的背影,她见杜子娥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她猜杜子娥很有可能是在同朱毕辉说话。
朱毕辉在电话那头道:“我还在酒店,你好好上课不用过来,我发给你就是想跟你解释澄清一下,怕你误会,我怕你生我气。”
杜子娥都快哭了:“你傻不傻,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容易误会你的,你呆着别动,我这就过去,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沙小貂突然拦在杜子娥面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听见杜子娥说“傻不傻,我相信你”的这句,虽然听不出前因后果,但能更加肯定是在跟朱毕辉通话。
“叫什么救护车?朱毕辉怎么了吗?”
朱毕辉隐约听见沙小貂的声音,忙道:“听我说,不要说你是在跟我打电话,不要告诉你舍友,以后关于我的事,都不要告诉你舍友了,既然你舍友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告诉她们了!”
杜子娥听了朱毕辉的话,沉声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先挂,我等一下再打给你。”
杜子娥挂了电话,目光沉沉与沙小貂对视。
沙小貂一阵心慌,再联想到谭琴没来上课,隐约觉得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但又想不通是什么。
她憋闷地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子娥……”
“你回去上课吧。”杜子娥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转身走时说,“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