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琴为京城艺术节创作的所有画稿今天已通过快递送达留其艺术公司,时间卡得刚刚好。
她决定要为沙小貂写歌,打了鸡血似的,只是她擅长作曲,却并不那么擅长作词,每次作出来的曲虽好听,词却实在不怎么样。那些拿她谱的曲去填词翻唱的都比她原歌曲受欢迎。
沙小貂听了听网上那些由谭琴作词作曲的歌,无奈地拍了拍她:“你只管作曲,什么曲风都可以,想怎么作怎么作,到时候填词交给我和贝诗媞。”
突然被点名的贝诗媞:“?”
“没问题吧?”沙小貂看看她,笑了笑,“看好你哦。”
既然沙凌夸赞过贝诗媞的文笔,那她肯定很优秀。
“……哦,好……”贝诗媞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也算一个组合了吧。”谭琴张开双臂将左右两姑娘搂进怀里,“要不要取个组合名?”
“对哦,咱们的组合还没有名字。”沙小貂想了想,“叫沙谭贝?”
谭琴和贝诗媞默了默,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发现她们已经走到练舞房门口了。
“取名的事情晚上再决定,不急。”谭琴说。
原本沙小貂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好好想一想《love potion》的编舞,结果中午光忙着和舍友们讨论其他事,还听了谭琴写的几首歌,完全将编舞的事抛到了一边。
于是现在,沙小貂只能现编现教了,她决定先把最简单最基本的动作逐个敲定,再细化每个人的动作。
c位在上午就已确定由谭琴和张弓长担当。
“你们也可以自己编你们自己的动作。”沙小貂对两名c位说道。
张弓长摆摆手:“编不来,还是你编吧。”
将两c位请去一旁让他们自由活动,沙小貂开始示范动作让其他人跟着学,之后逐个纠正和调整每个人的动作……
谭琴不想在这干耗着,先离开了,张弓长却一直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贝诗媞。
贝诗媞本就敏感,被这么盯着怎会感觉不到?她被盯得越跳越僵硬。沙小貂不满地瞥一眼张弓长,转头对贝诗媞说道:“不喜欢被盯着看吗?可你得习惯,在台上会有更多眼睛看着你,别把他们当回事。尤其是这种痴汉的盯法啊,你就更别搭理了,你越紧张人越爱盯你。”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众人纷纷看向张弓长——现在这些人谁不知道张弓长喜欢追着贝诗媞啊。
“喂喂喂,怎么就痴汉了,啧,我这么纯情的爱慕眼光被你说成……”
“得了吧你。”沙小貂打断他,“打住,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闲工夫谈情说爱,你喜欢看就看,但请保持安静。”沙小貂笑了笑,“与跳舞无关的事就不要说了,懂?现在大家再把刚才的动作跳一次我看看!”
社夕七下午的篮球训练终于结束。
胜出系内选拔赛后,他与郑邵昆及当时系内总决赛的3名体育班对手组成一支新的队伍,代表文化产业系参加校内赛。而吴在京、伊北华等人被选做替补队员。
“走,吃饭去。”郑邵昆一身汗津津,一把勾住社夕七肩膀贴上来时,令社夕七极度不适。
“去去去去,热死了别贴。”社夕七一把推开郑邵昆。
体育班的金戴银同学在一旁打趣:“唷,你说的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男生们一起打篮球是很容易发展友谊的,运动过后笑闹了几句,又讨论着要去哪吃,社夕七说:“你们去吃吧,我想去街舞社找个人。”
金戴银:“找谁啊?”
“喔喔喔我知道,是沙小貂吧!”体育班的花椒同学贱兮兮地凑过来,“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兄弟几个认识一下啊?大家都这么熟了是吧。”
社夕七笑了笑:“那得等我追到手了再说。”
“什么?还没追到啊?”花椒愣了愣,“不是我看校贴吧都说你们在一起了吗?”
社夕七觉得好笑:“你还看校贴吧啊?那玩意能信吗?校贴吧还说我和老郑在一起了呢。”
郑邵昆笑了几声,用手肘撞了下社夕七后背:“没想到你也看这个?那……”郑邵昆再次一勾社夕七肩膀,汗津津的身体再次贴了上来,“我们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呢,男生们怪叫起来,社夕七一脑门黑线把郑邵昆拽开:“丑拒。”
花椒大笑:“这话过分了啊,老郑明明貌美如花。”
“哈哈哈哈……”男生们豪迈魔性的怪笑一路狂飙。
练舞房。
沙小貂原本还算干劲十足,可这些个舞蹈菜鸡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带得动的呢?尤其是其中最差劲的那个男生!
当初尹小妹“重男轻女”破格收的这个四肢不协调且极其僵硬的男生李尚书,跳起舞来真的跟丧尸似的,僵出了灵魂、僵出了特色。沙小貂见实在朽木不可雕,便改变了策略:“行吧,那你就假扮一个丧尸好了。”
“什么丧尸,我为什么要假扮丧尸?”李尚书不服。
“你的动作太像丧尸了,要我给你录一段让你自己看看吗?”
“那你现在是老师啊,你要教我怎么跳啊。”
“我没教吗?整个下午我分给你的时间最多!教你教得最多!”沙小貂可爱的杏眸瞪得溜圆。
李尚书不屑地哼笑几声:“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啊,那时候尹部长都说我很有天赋很有灵魂了,怎么到你这就不行。”
“要说灵魂,”沙小貂摸了摸下巴,“确实是很有灵魂的,丧尸之魂。你不想扮丧尸也不行,就算你不扮,你动起来就很像。”沙小貂摆摆手,“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到时候只需要化个丧尸妆跟大家一起上台就行了。”
“那我不上台了。”李尚书说。
“那更好了。”沙小貂闻言喜悦地点点头,招呼众人:“来来来,一人退出,原定的队形和走位稍微做个调整——”
李尚书目瞪口呆:“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沙小貂双眸写满疑惑:“嗯?”
“嗯什么,我说不上台你就真不让我上台了啊?你这么领队靠不靠谱啊?”李尚书叫囔着。
秦月,一个跳得也不怎么样的女生立刻出声附和:“就是啊,部长都说了要新生一起上台表演的这个节目,你就这样随便踢人不好吧?”
另一个女生陈安琪道:“就是就是,而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不跟大家商量,也不跟部长她们说,早上还对叶学姐那么无礼。我们根本就不想听你的指挥,你凭什么啊?”
沙小貂闻言小脸顿时涨红,怒气上涌:“你——”
这种情况不是没预想到,但真的出现还是让人难以应对。沙小貂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可因气愤而通红的脸蛋根本遮掩不住,瞬间就让看她不顺眼的几个女生倍感得意。
李尚书倒是觉得气红了脸的沙小貂更加可爱了,精美生嫩的小脸做出气愤表情、美眸因此多了几分棱角锐气、红扑扑的羞愤模样又纯又欲,让他瞬间联想到r18的方向去,想看她更多失态失控的模样。
张弓长原本一直追着贝诗媞的目光也不自觉被沙小貂吸引,饶有兴趣地看着。
“恼羞成怒了吧?生气了吧?”陈安琪得意洋洋。
沙小貂几秒间平复下来,虽然白皙的脸蛋还透着通红的色泽,一时半会消退不了,但神情间已镇定许多,甚至眼眸弯起染上了几分诡谲的笑意:“我是生气了,你们惹我生气了,我必须得让你们三个承担一下后果。”
“承担什么后果?要我们承担什么后果?”陈安琪得意的嘴脸瞬间被这一句话打破,怒气冲冲质问,“你自己的问题要别人承担后果?”
沙小貂歪了歪脑袋:“我有什么问题呢?说来听听?”
社夕七刚走到练舞房门口探进个脑袋,就听到这句话,虽然不知前因,但一看就知是有人要欺负沙小貂!
社夕七走了进来,站在了沙小貂身旁,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被他吸引了。
陈安琪一见社夕七就立刻红了面颊,不仅是陈安琪,其她女生也纷纷悄眼打量社夕七俊帅的面容。社夕七身高腿长,一在沙小貂边上站定就衬得沙小貂分外娇小可人,一个冷俊一个粉嫩,竟是十分相配。
有两个磕cp的女孩立马激动起来,互相拉着手,窃窃低语:“啊,第一次看这两人合体,果然是配一脸啊!”“对啊对啊,而且还是在小貂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特地赶过来护妻的吗?太甜了吧!看这个安琪这么嚣张,哼哼,敢欺负小貂,社夕七可是扛着他的十八米大刀过来了!”
沙小貂听见两人的低语,好笑地瞥过去一眼,两个女孩立马嘿嘿嘿地住了话头。
“我来找你一起吃饭,怎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社夕七温声询问。
沙小貂指了指旁边:“没事,你先在那等我。”
社夕七听话地去了一旁,站到张弓长边上,比张弓长稍高了一点。
张弓长莫名不爽,斜瞥了社夕七一眼:“你不去给你女人助阵,还真站到旁边来了。”
社夕七只看着眼前的沙小貂,一点余光都没分给张弓长,仿佛也没听见张弓长说话。
沙小貂似笑非笑地凑近陈安琪跟前仔细看了看她:“如果说我刚才脸红是生气,那你现在脸红是思春了?”
“你!”
“我说,我一开始丑话分明早就说在了前头,我早上是不是说过如果有谁不服我的可以不跳,退出。或者你们把我换掉,我还不爱给某些个垃圾编舞呢,你还有你,你们配吗?我说过我要绝对的高效,要让我给你们编舞你们就都得听我的。早上给了你们机会反对的,你们不是都没意见?那现在反对个diao啊?”沙小貂越说越凶,气势十足,全场噤声。
哇,小甜甜进化为小辣辣了,一些人心里暗戳戳地想。
不过,沙小貂再怎么凶悍也化不开她的奶气,再怎么辣也仍带着浓浓的甜度,她即便咄咄逼人地发狠也仍是又美又萌的。
就算明摆着撒泼也不像泼妇,反倒是不失可爱的霸气侧漏,这是让某些女生最为嫉妒的点。
“你,你怎么……”陈安琪想说你怎么这么无礼,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沙小貂凶巴巴地打断了。
“我?我怎么啊?你说我怎么啊?你说啊?”
众人:“……”
沙小貂重重哼了一声:“觉得我没有道理的行啊,去找尹小妹或叶彩霞告状去呗,最好能把我这个编舞给换掉,看整个街舞社谁有这个能耐能比我编得更好。诶~我还就是飘了,我有飘的资本啊,尹部长要我编舞也得求着我呢,我不能飘么?你们谁要是有本事也飘一个呗。来啊,看谁飘得高啊。”
沙小貂一歇声,就见全场寂静落针可闻,每个人看着她的神情各不相同,有震惊的、有无言以对的、有崇拜的……当然,也有气愤怨恨的。
“你们三个,我不会再要你们了,滚吧,大可以去请求部长把我换掉。其他人不服的,趁现在也赶紧麻溜地走,别再给我后面搞事情添堵添乱的,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们。现在我给你们10秒钟,要走的走,不走的就是愿意服我了。十、九、八……”
数到了0,李尚书、陈安琪、秦月三人还是像脚底生根一样纹丝未动,其他的人也还整整齐齐站在原地。
沙小貂轻蔑地嗤笑,扬起下巴十足傲慢:“怎么,舍不得走啊?”
陈安琪和秦月被激得脸红脖子粗,李尚书的表情也极其难看,颇觉下不来台。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得这么僵硬吧?”李尚书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沙小貂甜软一笑:“现在觉得僵硬了是吧?呵呵,早干嘛去了?”
“沙小貂你不要再这么咄咄逼人了!”陈安琪受不了地说,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