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回到公馆,路西法对他什么评价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工藤新一也没有打算与他交代什么,甚至回到公馆之后只是上了楼就没有再下来过。
被费雷斯派人接回来的利未安森顶着伤去敲他的门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
阿斯莫德听到动静也只是快速跑到路西法的卧室去敲门。
利未安森探头一看,只见阿斯莫德没什么精神甚至是头发都没打理,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她两只手撑在门上不停地拍打着,得到准许后很快就推门走了进去。
“她老毛病又犯了,看着真糟心。”费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抱臂靠在一旁冲工藤新一的房间使了个眼色,“回来了?”
利未安森冷眼看着他:“警视厅的火是你放的吗?”
“啊——”费雷斯眼神瞟到其他地方去,漫不经心的回应,“我是为了找柯南君,你知道的,每一次任务完了之后他玩失踪我都担心的吃不下饭。”
“为什么要把你做的事推给他?”利未安森忽然上前攥住他的衣领,看到费雷斯无所谓的戏谑的笑容只觉得拳头硬了。
“我是为了公馆,也是为了柯南君本人呐,”费雷斯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警视厅的那帮垃圾还在打他的主意,如果我不及时阻止,柯南君就要被他们骗走了,你知道小孩子心思单纯嘛利未安森。”
“费雷斯,你做的事情别太绝了,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怎么约定好的。”利未安森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做了多余的事只会物极必反。”
费雷斯低头用手指蹭过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柯南君是boss挑中的人,你也不过是boss手下的一条狗,别管得太多了。”利未安森出言嘲讽。
“你呢?你是不是一条忠心的狗?”费雷斯站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语道,“我不仅是条狗,我还是条疯狗,我会乱咬人你是知道的,再说了,路西法手下的狗,哪一条不像他一样发了疯的想把主人咬死?”
利未安森抬眸眼神如尖刀一般盯着他。
费雷斯忽而凑近他:“汪。”
利未安森看着他极度厌恶的把头往后仰。
费雷斯看着他的反应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大笑而去。
得不到工藤新一的回应,利未安森也认命离去。
很长时间,公馆里都处于一种像是无人一般的死寂的氛围之中。
大约快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工藤新一房间的门被打开,随后路西法房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
得到路西法的准许后工藤新一走进了他的房间。
路西法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此刻他正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坐在书桌前,看到工藤新一进来之后他将手中的书放下,倒扣在桌子上。
工藤新一略微瞟了一眼。
是黑红皮封面的《红与黑》。
路西法将椅子朝向他的方位,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声音平淡的问道:“什么事?”
“最近东京会举行一场一员投选,组织有什么计划吗?”工藤新一拉来一只椅子在路西法面前坐下,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问。
路西法沉默了一瞬,略微偏头打量他:“你刚刚知道的?”
工藤新一颔首:“是。”
“组织并没有打算让我带队参与这次的任务,严格来说我现在还需要解决藤井逢川的案子,那个案子有疑点,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是。”工藤新一看着他,“我希望你能争取这次的任务,让我去执行。”
“你?”路西法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为什么?”
“这次的一员投选关系到米花市的执掌权,米花市的地下交易一直都在我们公馆在管辖,我觉得这次的一员应该要安插我们的人进去。”工藤新一说,“最好在你的掌控范围内。”
路西法:“我不在意这些,这里的绝大多数领域我都有涉及,就算组织上的人成功了,也是我在管。”
工藤新一:“黑衣组织也会竞争这一次的选举你知道。”
“是,我知道,投票最多的那个人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我知道他有一点底细,与黑衣组织管辖范围内的企业有过合作。”
“说实话我不太信任组织上的人,公馆的人去更合适,也正好对付黑衣组织,米花市是你在管,毕竟你是公馆的老大,但组织上的人......”
“我知道了,你想去,我就把这次任务派给你,到时候你打算带谁去?”
“boss不会有什么提议吗?我是说毕竟这次任务都已经分配好了,改动的话只能是组织上有话语权的人来......”
“你是说我没那个势力?”路西法打断他的话。
工藤新一勾唇一笑:“我是说,如果是boss的话。”
“你不用管这个。”路西法冷声说,“有什么想法可以提。”
“ok,那我需要一个亚巴顿跟着,至于利未安森和费雷斯,看他两谁有兴致跟上来,此外阿斯莫德——”
“跟着。”路西法说。
工藤新一挑眉:“可以。”
“那任务就在下个礼拜,明天还有一场组织在米花市举行的聚会,你有没有兴趣,可以去参加一下。”
“都是我们组织上的人?”工藤新一正打算起身又停住。
“一场交易,也有不是组织上的人,地址就在我们上次进去的那个酒店。”路西法说完又将椅子移动朝向书桌,“话都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下去了。”
工藤新一点头,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后抬步往出去走。
“今天死在商品大厦的人,是你之前要为他报仇的那个吧?”路西法的问话硬生生将工藤新一的脚绊住。
他身材高挺,笔直的站在原地,脸上冰冷到没有什么表情,额上细碎的刘海将他的双眸用一片阴影遮住,显得他皮肤更白皙。
路西法起身走到他跟前,工藤新一始终眼睛看着前方,那人不满于他的这个举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朝向自己。
路西法眯起眼睛。
不得不说工藤新一姿色是一绝,白皙的皮肤配上紧抿着的红唇,高挺的鼻梁都看上去赏心悦目,尤其阴影将他的一双眼眸遮住,配合上他淡漠的表情给人一种十分疏远的距离感。
想起之前调查过的工藤新一,关于他的照片多是意气风发笑容张扬,如今这幅冷峻阴郁的模样看得路西法兴致大发。
“怎么样?重要的人死了,感觉好受吗?”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工藤新一盯着他,缓缓启唇:“还要有什么感觉?在我看来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自己,死亡这件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迟早的事?”路西法不由得勾唇一笑,突然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制在墙上,饶有兴致的问道,“比如说现在?”
工藤新一的脖子也是很纤细,路西法隔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脖子上的温度。
工藤新一被他掐着脖子摁到墙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态,这让路西法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他最喜欢看这种人失态的样子了。
他现在想要更多的,让工藤新一更多的失态。
他掐着他的脖子力道丝毫不减,手搭在他的腰上,逐渐凑近工藤新一。
“真是轻松呢。”工藤新一忽而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路西法沉声问道:“什么?”
工藤新一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脸上露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公馆的老大对于生命的掌控,想要谁生......想要谁死,都很轻松呢......”
“是啊。”路西法忽而笑道,掐着他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工藤新一因为呼吸困难的原因不由得皱眉:“呃!”
“我现在要你变成一具尸体也就是下一秒的事,”路西法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你知道权利有多重吗?重能对一个人的生死随便掌控,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一个大官场吗?谁的权力大,谁口袋里的钱多谁说了算,一条人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死掉,凶手丢几张票子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不是吗?”
他继续迫近工藤新一说道:“光照的到的地方会有正义,光照不到的地方也需要正义,可是黑暗的地方正义不会来临,你通常所看到的正义实际上已经被光照到了,那些没有见到正义早就死在黑暗里的人呢?你当然看不到,因为有很多东西早就把他埋了,其中就有强权和钞票。”
他忽而松开工藤新一的脖子,眼神淡漠的欣赏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猛烈的咳嗽。
真好。
他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