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柯南安排好的时间,在那一天他老早就收拾好装备,得到路西法的允许后跟着早就等在公馆门口的亚巴顿坐上车前往了警视厅。
柯南前脚刚出门,费雷斯后脚就打算跟上去,只是他几步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早等在大厅某处的路西法叫住了。
“费雷斯,干什么去?”
一声冷静的询问却让费雷斯不由得皱眉,脚步一顿,愣在原地,他平淡的敷衍道,“出去买点东西。”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阿斯莫德说就好了,目前公馆没什么缺的东西,你不用出去了。”路西法说。
费雷斯有些扫兴的磨牙,不打算与这人解释了,不管不顾就要朝门外走去。
“哪条腿先踏出去的就先废哪条。”
“路西法!你就这么放心让柯南一个人去吗?还跟上了亚巴顿,上次的事你还没有对他有所防备吗?”费雷斯含着怒气质问道。
路西法从后面走上前来,倚靠在离费雷斯不远处的地方,抱着胳膊看着他,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亚巴顿他这次不会拿柯南怎么样的,倒是你,有点太急躁了吧,嗯?”
“路西法!”费雷斯几步上前盯着他,咬牙吐字,“差不多可以了吧?”
路西法平平淡淡“嗯”了一声,“费雷斯,最好压一压你那快失控的脾气,如果公馆因为你损失了什么的话,你有十条命都抵不上。”
费雷斯定定的僵在原地,他脸上表情是少有的失态,他一双眼睛死犟的盯着路西法,却透过他,显露出些许失神。
路西法起身稳步走到他跟前,近距离看着他,沉声道,“十八年了吧?”
听到这个时间年限,费雷斯浑身一颤,紧握的拳头克制不住的颤抖,眉头紧蹙,眼神中情绪复杂,一时没了声音。
路西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的说道,“所有你遗忘不了的,时间总会记得,费雷斯——”
他略微弯腰凑到费雷斯耳边,余光打量着他,眼神冰冷,“你刚刚说的上次什么事?”
此话一落,费雷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回神,他立马恢复了冷漠的神情盯着路西法。
路西法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养狗养了这么久,每天吃几根骨头我都清楚,我对公馆里的人放的宽容,你最好做事别太过了,别捣乱了计划,你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路西法说完,垂眸看着费雷斯,眼神没有一丝人情,眼中闪烁着的寒光如同冰冷的地狱里的鬼火。
费雷斯脸别到一边,不打算与他再对峙了,他无意间一抬眸,瞥见楼上的拐角处站着利未安森。
他正定定的端着一杯咖啡从二楼往他们这边看着,双方视线撞上,他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转身走进了房间。
上次当着柯南的面,路西法把亚巴顿揍了一顿,导致这人卧伤在床好几天,如今导火线和当事人同坐一辆车,空气中难免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氛。
柯南腿间放着电脑,他一边查看着上面显示的信息,一边随意往亚巴顿那儿瞥了一眼,毫不含任何感情的开口询问,“这次行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亚巴顿如是回答,他看着柯南电脑屏幕上关于警视厅的网格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很多今天要动手的爆炸点。
“工藤君,这次的事为什么要找我,你应该已经知道上次的事有我参与吧?”亚巴顿虽然不怎么在意,却还是试探性的笑着问道,“你不怕我再一次对你干那种事吗?”
“没关系啊,你大可动手好了,”柯南一边垂眸敲着键盘一边不冷不热的回应,“所以事后你是选择被五马分尸还是路西法?”
亚巴顿笑容依旧:“……没关系的工藤君,说起来我就是很欣赏工藤君这种风度,面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永远让人猜不透,一出手就是炸警视厅呢,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柯南冷笑一声,“我在亚巴顿先生那儿算人吗?不是一个杀人工具吗?”
“话不能这样说啊工藤君,您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算是路西法也比不上,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心里第一的莫里亚蒂,可是您就不一样,工藤君以前也喜欢读福尔摩斯对吧,您应该知道,莫里亚蒂教授堪称是地狱的绅士,轻而易举的把恐惧与死亡掌握在手中——生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会用他的谋略,来将生命与死亡以最浪漫的方式展现!工藤君!你也这么觉得对吧!爆炸就是科学与死亡结合的绝美艺术!在爆炸所产生的炙热中体验生命的绝望,体验人们对生命的尊敬与对死亡的恐惧——哈哈哈哈!想想就让人兴奋!”
柯南仔细检查完每一个细节,最后合上电脑,听着亚巴顿的疯言疯语,百无聊赖的托腮望着窗外,与此人聊天的兴致指数不是很高,几乎为负数。
警视厅。
服部平次百无聊赖的坐在旋转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不厌其烦的向上抛,又稳稳接住。
在旁人看来,他自从上次处理了小贝菜希的案子之后,就在警局陷入了一种纨绔子弟靠着父亲走后门捞了个铁饭碗之后开始的摆烂状态,这不仅让警局其他打杂的人心情复杂,一方面,他们看着服部平次与他们相同的摆烂状态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一方面又愤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和服部平次一样的拼爹条件。
要穷大家一起穷,懂不懂为人处世啊!
“服部侦探,这个是小川警官拜托我交给你的,最近米花市发生的命案,希望你今天能跟上局里的同事去一趟……”一个女警员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过来,声音温柔的说道。
“嗯?哦,放那儿吧,有空我去看一趟,”服部平次平平淡淡的回应道,随即瞥了她一眼,调笑道,“师姐,今天中午要不一起去喝杯咖啡?我请客!”
女警员有些抗拒的退后了几步,“不用了,我中午任务还很多!”
服部平次看着她的背影,遗憾的说道:“啊?真是的——”
“喂!我说你小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洪厚的中年男人的喊声,服部平次听着耳熟,刚一个急起身往身后看去,接着一击重拳就砸在了他头上——
“彭!”
“啊!喂!你干什么啊大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疼唉?!”服部平次疼到呲牙,他一脸恼怒的看着眼前的毛利小五郎,“下手不知道轻重啊!”
“我对你就这力道!你父亲给你在警视厅谋职不是让你来闲蹲着的!”毛利小五郎严厉的呵斥道,两道眉毛很形象的立起来,眉头蹙到了一块。
“喂!你懂什么啊?你一个整天在事务所里无所事事的蹩脚侦探有什么好斥责我的!”服部平次不服气的回怼。
“好了爸爸,你下手太重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毛利兰突然从小五郎身后急急忙忙冲了出来,拉住小五郎的胳膊,微微凝眉,轻声斥责,“真是的,怎么老是这样啊!”
“哈?”服部平次看了一眼毛利兰,撇嘴说道,“你们为什么一起来警视厅了?”
毛利兰听到服部平次的询问,急急忙忙的回答,“啊,是因为田中冀警官他……”
“够了,跟你这个毛头小子我没什么好说的!小兰!”小五郎一双眼瞪着服部平次,两人相互不服气的干瞪眼,谁也不让谁。
毛利兰有些无奈的叹气,“这是在警视厅,爸爸你能不能别闹了?”
“好了,我们走!”毛利小五郎收回目光招呼毛利兰跟上。
“抱歉啊,我爸爸他人就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毛利兰见毛利小五郎已经走远了,立即道歉。
“我没什么好介意的。”服部平次摇着滑轮椅转过身摆摆手。
毛利兰看着对方似乎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无意识的双拳虚握在胸口前,她微微倾身,试图开口,“那……那个……平次,我有件事想请问你……是关于……”
“啊?”服部平次刚扭头看着毛利兰,身后就传来同事的呼喊——
“服部侦探!有人找你!”
“谁啊?不知道快下班了吗?那么会挑时间啊?”服部平次吐槽。
“不清楚……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
闻言,服部平次一个打滑滑下了椅子摔到了地上。
“小孩子?!”毛利兰心脏猛然一跳,骤然望向服部平次,“是,是柯——唔!”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服部平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捂住了嘴!
“你要在这里说出那两个字吗?不要命了吗?”服部平次低声警告。
毛利兰不知所措的望向他,眼里含着些许泪水。
“快点啊服部侦探,那小孩还挺怕生的,不让人接近,说只见你一个人,一个小女孩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呃?
啊?
小女孩?
服部平次怔愣。
不是……他吗?
警视厅大门外,柯南透过微开的窗户缝望着警视厅的大楼。
“动手吗?”亚巴顿活动了一下手腕,兴致勃勃的问道。
“里面接引的人都准备好了?”柯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问。
“准备好了。”
“好,”柯南靠在座背上,望着窗外,轻声说道,“时机到了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