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略带质问的语气让天道很是不爽，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了眼同样皱眉的公孙纳，乐道:“那玩意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还没有成型，你得问他。”
公孙纳自然听出了他的揶揄之意，倒也没有在意。
“‘血纹丹’第一次出现不在此界，而在天澜界。那时澜大哥正与他人争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两个。”
“天澜界？”燕十三更加疑惑了。
之前他也是觉得可能第一次出现时，是天道还未成型，没有察觉导致的。
天道此时也是诧异的看向了公孙纳，“这玩意如此有伤天和，你们竟然让他完成了？就算那家伙在与他人争斗，但天道规则是摆设不成？”
公孙纳感受着两人质疑眼神，无奈摇头道:“能与一界天道争斗，你们不会以为就是寻常修士争斗吧？”
“嗯？”燕十三听着眉头紧锁，他将目光转向天道。
天道被燕十三的目光注视之下，浑身一颤，赶紧瞪了回去，“想什么呢？我虽然是天道，可你看我这身板，你觉得我成熟了吗？”
“啊？成熟？”燕十三听着噗嗤一笑，“没想到你竟然把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了。”
“笑个屁！”天道可不想总这家伙嘲笑，立刻转移话题看向公孙纳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的争斗并非直接动手，而是博弈？”
公孙纳点头道:“没错，天道之间的争斗自然不可能总是直接动手，那样的话，战斗的余波足以将一界之地来回摧毁好几次了。”
公孙纳这话多少有些“教训”天道的意思，这就让天道非常不爽了。
“那我冥界差点被毁了是怎么回事？”天道有些不服气的回怼道。
“第一次与同级别者争斗，经验不足，力道没掌握好。对吧？”燕十三替公孙纳回答道。
公孙纳点头道:“没错，双方都是第一次，所以那一次大打出手，双方都各有一界受损严重。”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天道说道:“我们是冥界受损严重，对方也是世俗凡界去了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天道原本还对自己冥界受损严重而憋屈，又听到对方直接去了凡界三分之二，心中发喜的同时也是震惊。
“凡界是其他界的基础，一下去了三分之二，这等于动摇根基，对方没有展开猛烈报复？”燕十三问道。
公孙纳苦笑道:“怎么没有呢，直接把法则之力灌注到凡俗世界，不就是报复吗？”
“法则不是更强的力量吗？这也算报复？”天道有些不解的问道。
燕十三低头苦笑着道:“法则之力强则强已，但领悟难度之大，也是被拔高了好几层。空中楼阁，地基不稳，短时间看实力提升显着，但时间一长，高端实力的强者会越来越少，如此一来整个修炼界早晚会有崩塌的危险。”
“原来如此……”燕十三猛然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他十分不可思议的看向公孙纳道:“‘血纹丹’就是对方天道的另一个报复手段吧？”
公孙纳叹息道:“没错，‘血纹丹’效果太过逆天，所以世俗界的修士又如何能够抵得住那种诱惑呢！”
在两人的对话下，并不算老炼的天道终于反应了过来，“对方无法直接动手，所以便是以如此手段，诱惑修士为了炼制‘血纹丹’而自相残杀。……好高明的手段！”
“还不止，修士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凡人。为了炼制丹药，屠杀凡人是绝对绕不开的手段，所以……”
“所以，法则之力断了高手晋升之路，血纹丹直接降低甚至毁掉修士的根基，这手段有点歹毒了吧！”
“两界争斗，你以为就是简单的打一架那么简单吗？”公孙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我……”
燕十三没有理会天道的气愤，他看向公孙纳道:“所以……这个所谓的冥王府是被另一界的天道掌控了，对吗？”
“完全掌控，应该没那个胆子，严重渗透是绝对的。”公孙纳说着，看向天道，制止他的问话，直接回答道:“澜大哥也是没办法，把冥王府全部驱赶到这一界，这是最佳延缓根基毁坏的办法。”
“我又不傻，你说的我能想明白，我想问的是……”天道说到此处，却是停了下来。
其实，对于他要问的问题，他心中是有答案的，只是这个答案让他很是受挫。
“呼……”长出口气后，他双眼紧盯着公孙纳道:“封闭冥界是他故意的，甚至我的诞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对吗？”
燕十三眉头掀起，他看向天道，眼神中有些同情之色。
公孙纳摇头道:“封闭冥界确实是故意的，但你的诞生不是，而是对方故意的。”
“什么……？”燕十三没想到天道的出现竟然是对方促进的。
不过，燕十三也只是错愕了几息的时间，便是反应了过来。
“你本来就可以管理整个冥界了，没有必要再安排一个天道，所以，他是来制衡你的。”
“哈哈……不管如何，我也不过是棋子一枚而已。”
堂堂天道，没想到竟然也是他人棋子。这样的发现，这让本就不太成熟的他都有些崩溃了。
燕十三有些同病相怜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歹还是天道，起点比起我来可高多了，我都敢于反抗，你为什么不可以？”
天道侧头看向燕十三的笑脸，一时间发现这个“讨厌”的家伙，也不那么讨厌了。
“好了，你要的答案已经给你了，接下来你得去亡灵大陆那边去战斗了，冥王大人！”公孙纳笑着说完，挥手间便是将燕十三赶出了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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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所处空间之外，燕十三一脸无奈虚空而立，“这老头……你们要聊事就聊事，告诉我，我自己走不就行了，竟然直接把我赶出来了，还封闭空间，我还稀罕得听啦！”
发了发牢骚后，燕十三低头向下看去。
万里以上的高空，这个高度在前世应该早已脱离地球范围了，可在这里却还能看到洁白的云层。
“这里还能看见云层，这公孙老头炼制的‘混沌珠’到底有多大啊？”燕十三有些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