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厉观衍赶到急救室时,正好护士推着病床上的林稚出来。
此时的林稚昏睡了过去,忠叔从保镖那得知了一切,有些震惊少爷的举动,但更多的担心老爷会对林稚一事该怎么处理。
“孩子可保住了?”忠叔问护士。
“之前就有过先兆流产的迹象,还好及时将孕妇送往医院,不然别说孩子,连大人都有危险。”
因厉观衍及时找到林稚,把林稚送进医院,所以孩子保住了。
忠叔落下了心,而厉观衍站在一旁盯着林稚苍白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将林稚送进vip病房,厉观衍才开口问:“之前有过先兆流产的迹象?”
“就是上次林小姐出车祸时有的先兆流产迹象。”生怕厉观衍会降罪他,忠叔又添了一句:“不过那一个月里,林小姐的身体被调养得很好。”
厉观衍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瞳仁一片冰冷:“如果不是发生这次事件,你要瞒我多久?”
忠叔沉默。
“滚出去。”此时的厉观衍不想看到忠叔。
忠叔离开了,不过没一会儿就叫来护士端着银盘过来:“少爷,你将额头的伤势处理一下吧,若要是林小姐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定然会担心的。”
忠叔后面说的一句,让厉观衍同意护士给他处理伤口。
护士战战兢兢地将厉观衍伤口里混杂的碎石夹出来,但血已经凝固,碎石掺杂在肉中,必须得用生理盐水冲洗。冲洗一部分,还得挑出来,这过程会碰到伤口,会很痛。
血不断往外涌,但当事人厉观衍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旁的忠叔看得龇牙咧嘴:“护士,你轻点啊。”
护士已经很轻了,但太长时间没清理,所以才会废点时间。
“这磕破的伤口有点儿大,恐怕得缝针,不然伤口会感染,甚至还会留疤。”护士道。
忠叔望着厉观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虽然磕破的是额头,但从小到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伤?浑身上下,一点儿疤都没有。忠叔拧眉问:“缝针会留疤吗?”
“缝吧。”厉观衍开口说:“再打一针破伤针。”
忠叔跟着护士一块出去了,千叮咛万嘱托,要用医美线缝,甚至护士的技巧要好,恢复后不能再见不到伤疤。
护士说:“伤口虽然不大,但留疤得看个人体质了。”
“不能留疤!”说着,忠叔掏出了手机,立马让人请来全国权威的医美主治医生来缝。
一旁的护士看得很是无语。
至于吗?不过就是额头磕破缝三针的事,就算到时候留疤,也不过是一两厘米,不近距离看是不会发现的。
但同时又感叹,这就是有钱人,随随便便就能请到全国权威的医美主治医生。
次日,第二天。
林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虽然她被朱在在让人弄进了蓄水池中,但快要昏厥过去时,她隐约梦到了厉观衍来救她。
那不是梦,真的是他来救她了吗?
“醒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随后眼帘便出现厉观衍那张疲倦的脸。他眼睛猩红,下巴处满是青涩胡渣。厉观衍向来干净整洁,这还是她头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她动了动唇,想问孩子一事,但想到他似乎还不知道她怀孕。
可又转念一想,她如今都成这样躺在病床上了,想必她怀孕一事,他应该是知晓了。
林稚嗫嚅着唇问:“孩子怎么样了?”
厉观衍没想到她醒来第一时间不是问自己身体状况,而是问孩子。由此可见,她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是因为腹中怀着他的孩子缘故吗?
林稚见厉观衍迟迟不说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嗓子也哑了下来:“没了吗?”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
林稚误以为孩子没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眸,“也罢,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如此没了也好。”
厉观衍见她那副明明爱孩子爱的要死要活,但嘴却和烫熟的死鸭子般硬,道:“谁说孩子没了?”
“厉大少爷,谢谢你安慰我,但现在的我心情有点儿不太好。你能不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在腹中三个月,说对孩子没有一点儿感情是假。虽然林稚知道自己和厉观衍不可能成,但自从答应忠叔后,她就一直很期待孩子的来临。现在孩子没了,没有以往那边肩上的担子轻了,反观心口堵堵的,非常难受。
厉观衍不忍在逗她,说:“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子还好好的。”
林稚不信,直到厉观衍让护士进来,护士和林稚解释清楚了,她才懵懵的开口问:“孩子还在?”
“是,还在你肚子里。”
林稚喜极而泣,随后感受到一旁厉观衍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说:“孩子一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的,是因为……忠叔说要等胎儿稳定点后,再告诉你?”
一旁的忠叔:“?”
很好,为了敷衍少爷,俩人像踢皮球一样踢过来踢过去。
此时的厉观衍心情不错,并没有计较他俩,只是问:“你想留下这个孩子?”
林稚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望向忠叔,恳求他开口说说话。
忠叔不搭理她。这会儿知道求他了?刚刚不是还将他卖出来了吗?
“你看忠叔干什么?孩子是你和我的,又不是你和他的!”厉观衍冰冷的声音砸在她身上,让林稚将视线收了回去。厉观衍冷不丁防地对忠叔开口:“滚出去。”
无辜躺枪的忠叔悻悻地出了病房。
偌大的vip病房里,只剩下俩人,床头柜摆着的净化空气箱喷出细细的雾。
林稚垂着眸,盯着自己的小腹,说:“不是我想不想留这个孩子,而是少爷你。”
厉观衍看她这死出模样就来气:“若我说不要这个孩子,你就真的打掉?”
“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算想要,你也会强制性的压着我打掉。”
厉观衍瞪了眼她:“我在问你。”
“少爷想要吗?”她抬头,将目光望向他问。
厉观衍忽然对上她那双小心翼翼试探的双眸,别扭的双手抱胸道:“我……我那个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