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没搭理他。
厉观衍却笑意浓浓的看着她,淡黄色的路灯光照在他那张俊容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惊心动魄。
虽然林稚没什么心情搭理他,但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
林稚不知道他在乐什么。
而这时,洛鸣终于开车来了,她倒是没说洛鸣什么,毕竟这是他俩的感情事,她作为外人还是少置喙比较好。林稚将虞美人交给洛鸣后,准备邀一辆计程车回厉家。
厉观衍却坐上了主驾驶,降下车窗:“上来。”
现在晚上十点左右,虽然可以邀到计程车,且如今是个法治的社会,但总归让她一个怀着孕的女孩子回厉家有点儿不太安全,毕竟从这回厉家要大半小时的路程。
林稚并没有矫情拒绝,坐上了车。
后面的车门打不开,只能上副驾驶,她遵守交通规则,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
厉观衍并没有第一时间开车,而是将视线落在她脸上,勾唇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这一晚上都在笑什么?”看到她,有那么搞笑吗?
“怎么,还不准我笑了?”厉观衍就是莫名的开心。
林稚背过身不去望他:“随你。”
厉观衍启动了引擎,缓缓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和陆可言在一起的。”
林稚:“?”谁问他这个了?
厉观衍瞥了眼她,因她偏过脑袋的原因,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误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十年内不考虑结婚。当然了,恋爱也不考虑。”
“你现在都二十七岁,不年轻了,再过十年就三十七岁了。”林稚下意识开口问:“我见你不是一个厌女的人,为何不谈恋爱不结婚?”
“怎么,你想让我谈?”
林稚动了动唇:“是你想不想吧。”
“你要是执意谈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下,被迫答应你。”厉观衍食指轻易地点了点方向盘。
林稚拧眉,问:“和我谈?”
“这么直白问我要不要和你谈?”厉观衍嗤了一声:“如此迫不及待,看来陆可言的出现让你有危机感啊。”
林稚就知道他误会她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该谈谈恋爱结婚了。但不是要你和我谈恋爱结婚。”
厉观衍眯了眯眼,问:“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女孩子开口强迫男的不好,要我亲口问你和我谈不谈?”
林稚:“……不是!我俩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会一起谈恋爱?”
“我俩没感情么?”他低喃了一声,反复咀嚼着这六个字的意思,然后才缓缓开口:“确实没感情。你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我。”
林稚真的是服了他俩主仆,被忠叔成天捅刀子就算了,现如今他也不放过她。若不是为了那碎银几两,谁愿意离开家人的身旁来伺候这个神经病?
厉观衍又说:“不过我不嫌弃你的身份,所以你不必在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俩谈个恋爱看看?”
厉观衍斜了眼她:“可以。那等会就不回厉家,直接开间酒店,在外过夜。”
林稚:“!我俩谈恋爱就是为了睡觉?”
“不然呢?”他反问:“谈恋爱不睡觉那要干什么?”
林稚深吸一口气,说:“谈恋爱当然不只是睡觉那么简单,而且之所以谈恋爱是因为互相喜欢、互相努力奋斗。反正有些谈恋爱的男女都没有睡过觉!”
“不睡觉谈什么恋爱?”
林稚:“……”他是感情白痴吗?
“如果不睡觉,那俩人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厉观衍从来没接触过女性,自然不懂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前,俩人要心生情愫。他比较随心所欲,只要自己不厌恶对方的碰触,不厌恶和对方睡就行了。
林稚嗫嚅着唇说:“那你这样的话,和谁都能谈恋爱啊。”
“我又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林稚听着他的话,有点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不解的问。
“你说不是随便的人,那当初为何要碰被下药的我?”林稚至今都没搞明白厉大少爷的脑回路。
厉观衍嗤了一声,似乎想起了那夜之事,嘴角都忍不住往上勾,道:“那不是你求我碰你的吗?”
林稚嘟囔着说:“但你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啊,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了,按理来说你也不可能会碰我吧。”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折磨死吧?”厉观衍一副大发慈悲的口吻。
林稚不想再和他讨论过去的事,而这时,厉观衍却将车驶进了一家八星级酒店门口。她疑惑的问:“不是送我回厉家吗?”
“刚刚不是说好,我俩谈恋爱,然后在外开房过夜吗?”
林稚瞪了眼他:“厉大少爷,你这玩笑开得不好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厉观衍认真考虑过了,“相处这么久,我承认自己不讨厌你,为此,我愿意当你的男朋友。”
林稚直接拒绝:“你只是不讨厌我,并不是喜欢我。”
“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就行了啊,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我喜不喜欢你?人生在世,活得开心快乐就行,其他都是虚的。”此时的厉观衍想要解决生理需求,但没有法子,好像只有这个借口才能碰她?
林稚说:“我不要。”
厉观衍定定的盯着她问:“你这是在欲擒故纵?”
“没有。少爷若要是单纯的想找个女人发泄欲望,就早些答应你父亲,和陆可言小姐交往就行了。刚刚我看得出来,陆可言小姐好像喜欢少爷,相信用不了多久,少爷便一定会征服她。”林稚说这句话没有一点儿酸味,全心都是在为他着想。
厉观衍却微微蹙起了眉头,眼底染上一层愠怒:“你让我睡别的女人?”
“我这是给少爷出建议。”
“你竟然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他继续重复这句话。
林稚:“少爷要和谁在一块,是你自己才能决定的。我没有权力干涉。”
厉观衍见她就像是一团棉花,打在她身上,没有一点儿波澜,“你是说气话,还是真话?”
气话是指,她看到他和陆可言在一块,为此才会提及让他和陆可言交往。
真话是指,她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所以才会让他去和别的女人交往。
林稚却很真诚的说:“只要少爷开心就行。”
厉观衍没在说话,漆黑的瞳仁是那么的冷漠平静,看她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许久他开口:“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厉家。”
林稚:“?”她哪儿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