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的蝉鸣声有气无力,屋内的动静却渐渐大了起来。
司予趴在矮榻里,面颊染上动人的艳丽,汗水蜿蜒淌下,晕湿鬓发。
楼非夜搂住他细软的腰,肌肤摩擦间,都是湿漉漉的汗水。
他垂眸望着司予披散着长发的后背,清瘦单薄但腰线脊沟柔美精致,皮肤雪白,总让他沉迷地在那上面印下无数个吻痕。每次他双臂晃动时,那对蝴蝶骨也随之颤动,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楼非夜低下头用唇含弄着他通红的耳垂,司予身子颤动得更厉害,转过头来索吻。
……
抱着司予去沐浴回来,房间里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
两人躺回榻上,司予窝在他臂弯里,整个人慵懒倦怠,眉梢眼角仍有情韵未消的妩媚。
楼非夜捞起他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坠着一颗红玛瑙珠,看到它就不禁想起往事,他思绪有些飘远。
“这颗珠子,我当初醒来就发现自己攥在手里,”司予启唇吻向他捏着珠子的指尖,垂眸浅笑,“我很喜欢它,又怕把它弄丢了,就用绳子串起来做成吊坠戴着。”
司予看着楼非夜手中的玛瑙珠,眼眸明亮,笑意柔软,神色竟与当初自己刚把那手串送给他时别无二致。
“还有这把旧红伞……”司予转过身,伸手拿起放在床榻内侧的油纸伞,指尖轻轻抚着,“我以前入睡时,总要把它抱在怀里,手中攥着胸前的玛瑙珠,才会觉得稍稍安心。”
但纵然如此,司予的心中仍旧空荡荡的。
这天地之间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就连记忆都丢失了。
他抬眸望向楼非夜,眼底的孤寂和落寞被他的影子填满,他俯下身趴在楼非夜胸膛上,眉眼盈盈含笑,眸光痴缠。
“但自从阿夜来了以后,我发现这些我都不需要了。”
“阿予……”楼非夜喉咙一哽,眼中涌起酸涩的湿润,他低叹一声,伸手把他抱紧。
司予垂首贴紧他的胸口,听着那里传出的清晰心跳。
以前没遇到阿夜,他还可以为了追寻心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而忍受孤寂无光的日子,感受不到欢喜悲愁,甚至只有头痛发作被疼痛折磨的时候,司予才有活着的认知。
但现在遇见了他,内心不再荒芜空洞,若有朝一日他离开了,那与杀了他无异。
曾经没有失忆的他,恐怕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吧?
“阿夜,如果……”司予抬起头,欲言又止。
楼非夜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什么?”
司予凑上去吻他的唇,嗓音黏糊绵软,眼波媚荡。
“我还想再来一次……”
他其实想问的是,如果没有偶然在此见到他的话,阿夜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但话到嘴边,司予却又胆怯地不敢问了。
他不该去想这个没有发生的如果,只要阿夜如今在他身边就好。
司予在他怀里轻蹭,舌尖探入他口中,撩动起他的欲望。
楼非夜心神又差点被动摇,艰难地哑声道:“……等过些日子,方才我们都做了那么久了。”
“不够……”司予微阖的眸底压着浓重到病态的渴望,他一边亲吻一边含糊呢喃,“可我想要……”
两人沐浴完,身上都没穿什么衣服,完全经不住司予这般纠缠撩拨。
楼非夜赶忙地按住他,没忍住往他臀上拍了一下。
“打住你危险的想法。”楼非夜打完,又心疼地轻轻揉了揉,“才刚上了药,再来明日你可有得罪受。”
司予不在意地笑:“阿夜弄坏了也没关系……”他凑到楼非夜耳边,低低呢喃出后半句话。
楼非夜:“……”
他时常怀疑,司予是不是背着他偷偷看了什么避火图小皇叔,不仅嘴里时常蹦出虎狼之词,在床第间的姿势也越加种类繁多。
没有强大的肾和定力,真的遭不住。
楼非夜每日都陪司予到医馆看诊,时日一久,众人都习惯了司神医身边多了一个人。
然而司予的占有欲强,瞧见来诊治的病人多看他几眼,神色就沉冷下去,虽然他嘴上从没有说,可心里又控制不住闹别扭。
于是楼非夜干脆戴回了面具。
这日上午他没有和司予去医馆,外出去了一趟城中专门售卖玉器首饰的铺子。
“老板,可否帮我制作一对戒指?”楼非夜拿出图纸放到柜台上,“按照图上的做,可以吗?”
店老板看了图纸后,不禁赞叹道:
“这图案设计得真漂亮,又很别致,我还从没见过这样款式的呢。可以帮你做的,公子等个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来取。”
楼非夜颔首,付了定金,准备要离开时,在首饰展柜里看中了一根发簪。
莹白的玉簪雕刻着简约精致的流纹,他觉得司予戴上肯定好看。
他顺便买下了那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