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锦书一直待在书房写字画画,或者看会儿书。
她知道小翠和谢鼎进进出出的声音,她不去理会,不去过问裴逸是否进来过,又或者早已离开这里。
到了夜幕降临,锦书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酸胀的胳膊,抬眼已是天黑,皱眉,想着这个点应该吃晚饭了,小翠怎么没来喊她?
锦书起身走出房门,四周静悄悄的,锦书喊了声小翠和谢鼎,却没有人回应。
锦书走向厨房,厨房香气扑人,可不见小翠谢鼎。疑惑,锦书又走向客厅,一路喊他们名字,依旧都没人回应。
锦书来到院落,打开门看看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两人去了王阿婆家?
只是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傻了眼。
放眼望去,满地都是玫瑰花瓣,那一片片玫瑰花瓣铺成的大型心形状的花海,里面也用玫瑰花堆砌成“阿书,对不起”五个字,然后心形花海外围一圈摆了一些红蜡烛。
烛光摇曳,周边路灯辉煌,天空月明如水,皎洁柔和,越发衬得玫瑰花瓣绚烂美丽,在交相辉映的光和作用下,更加熠熠生辉,令人心醉神迷。
而裴逸一身呢大衣,寒风吹来,卷起他的衣袂,他就这么抱着一束玫瑰花走向锦书。
四周早已站满了左邻右舍,连王阿婆一家也在现场,小翠谢鼎还有陈副官,阿武都笑着看着她,所有人脸上扬着好奇和兴奋,街坊们各个窃窃私语,也有人问王阿婆那男人是锦书的男朋友吗?王阿婆说是未婚夫,惊得大家张大嘴巴,锦书都有未婚夫了?
锦书整个身子火烧火燎,怒火滋生,他这是干嘛?裴逸缓缓走上前,俊朗的五官扬着迷人的笑意,走到锦书跟前,道:“阿书,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锦书愤愤瞪着他,四周有起哄声,锦书脸皮薄,不愿在大家面前成为焦点,她赶紧拉着裴逸进屋。
“裴逸,你这是在干嘛?”锦书皱眉道。
“让你消气。”裴逸笑意温和。
“你这哪是让我消气,更让我添堵更让我恼?你这分明是故意气人的!现在弄得人尽皆知。”锦书觉得她迟早要被这个男人气死。
“裴太太,我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对,要孩子的事我不逼你,以后避孕这件事我来处理,麝香贴对你身子伤害太大,我保证我不会让我那些淘气的的小蝌蚪们去骚扰你,不过,阿书,等你毕业后,答应我,给我一个孩子,我只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个要求,你是我的妻子,为夫不过分吧?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我这个年纪要孩子算是晚的了。”
锦书听了,眼眶红了,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能一次又一次在自己这里妥协退让,已是不容易了。
裴逸单手搂住锦书,另一只手拿着玫瑰花,锦书想挣扎,可是裴逸抱得越紧,锦书也就不挣扎了。
他搂着锦书道:“阿书,消消气,你再不消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了,你看我不远千里追到这里只为了跟你道歉,你还不肯原谅我,还不肯消气吗?”他活到这么大从未向人认错道歉过,可偏偏在这个小妮子身上一次次退让,深怕她真的一气之下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阿书,你不在北平的这几天,我很想你。”裴逸薄唇吻了吻锦书的额头。
锦书没有说话,裴逸继续道:“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回北平吧,祖母那天问起你何时回家,他们也想你,优优裴诚吵着要来山庄玩几天,他们盼着你回去。”
锦书仍然垂着头,咬着唇瓣不说话,裴逸单手抬起锦书的脸蛋,见她眼眶微红,咬唇的样子,心口泛软,他单手扣住锦书的后脑勺,薄唇就这么缱绻锦书的红唇,并呢喃道:“阿书,我真的想你。”
“那你把外面那些东西清理掉,以后不准这样,我不喜欢。”锦书低低道。
“好,我马上让陈副官他们清理。”裴逸开心亲了口锦书的唇,然后递上手中的玫瑰花:“送你。”
“谁要这东西,浪费钱!”锦书道。
“阿书不喜欢,那我就扔了?”裴逸说着扬起花准备扔,却被锦书及时拿住:“买都买了,扔了也可惜,那就插在花瓶里吧。”
锦书鼓着嘴,拿起玫瑰花走进客厅,裴逸看着那道背影,眼里笑意灿烂。
玫瑰花海无须谢鼎陈副官他们清理,因为早已被左邻右舍的街坊们都清理拿回家了,甚至连蜡烛也都拿去了。他们从未看过这么多玫瑰花,所以得知谢鼎他们要清理掉玫瑰花,觉得扔在垃圾桶里太浪费可惜了,于是街坊们一个个兴奋都各自拿去一点,好带回家装扮一下房间,又好看,又可以让屋内变得清香。
谢鼎巴不得街坊们拿走,这样省得他们费时费力打扫,要说下午买这么多玫瑰花跑断了腿,而傍晚时分跟小翠陈副官以及阿武铺这些心形花海可费了不少力气,幸好后来王阿婆儿子儿媳以及孙子过来一起帮忙。
这晚王阿婆一家在锦书家里吃饭,气氛非常热闹。
王阿婆笑说:“阿书,看得出裴先生很在乎你,也很疼你,你找了这么好的男人,阿婆替你开心,阿婆也很放心。”
锦书笑笑,桌子底下,裴逸握住了锦书的手,十指紧扣,他眸光温暖看着锦书,嘴角含着温暖的笑。
饭后,锦书裴逸送王阿婆一家出门,裴逸再次说:“明天中午我在酒楼订好了包间,给你们践行。”
王阿婆一家连声道谢,出了苏宅,王阿婆对儿子儿媳说:“这锦书的未婚夫不一般啊,我看他非等闲之辈。”
“我昨天就这么说了,如此气度不凡的男人岂是普通做生意之人,怕是隐藏自己真实的身份。”王阿婆儿子说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裴先生一看就是伏龙凤雏之人,既然锦书不愿真实介绍他的未婚夫,我们也就不问了,只要他对锦书好就行,我也就放心了。”王阿婆说道。
这晚裴逸躺在锦书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看着周遭的环境和设施摆放,他曾经想走进苏宅看看她,亦或者走进她的闺房,躺在她躺过的床上,感受着她的气息。
以前都是他在想想,他只能躲在苏宅外面,远远看着锦书走进走出。如今他真实躺在了锦书的房间,他觉得很满足。
锦书洗漱完上了床,闭着眼的裴逸睁开眼,笑着将锦书拉入自己的怀里,紧接着锦书明显感觉到他搂着她,手臂用力,仿佛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的薄唇肆意辗转在她的红唇,气息萦绕,锦书总是轻而易举沉沦在他的挑逗中。
尚有意识的锦书推了推他,这里毕竟是苏宅,她心里多少有点膈应,随即裴逸沙哑粗噶的声音轻轻说道:“我今晚不碰你。”其实他心理也多少顾忌这是苏澈的家,他再有欲望也不会差这一晚,只是多日不见锦书,他很想她,只想亲亲她就行。
“我只想抱抱你亲亲你,别的不做,自你那天离开北平后,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阿书,我早已习惯你的每晚。”裴逸将脸埋进锦书的胸膛,低喃道:“今晚我可以睡得踏实点了。”
“你们开车来的吗?”锦书问道。
“不是,坐专列,那辆灰色轿车临时在这里借的一个朋友的车子。”裴逸有点困了,说话都懒懒的了。
锦书知道他累了,她清楚看到他眼里的疲倦,拉了灯,俩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