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看得出表弟很受伤,叹了声气:“沛霖,锦书这孩子我看着不错,性子沉静,家里人都挺喜欢她,她能告知你她结婚的事,说明还是挺敬重你的,你不要怪她,她这样特殊身份确实不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否则她在学校会举步维艰,不方便的。你明白吗?”
张沛霖没有说话,心里一团乱麻,不过他知道的,锦书跟裴逸结婚的事,他也不可能大嘴巴子到处宣传。
“而且她连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这孩子一直喜欢低调,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陆参谋长的女儿,她对自己身份也是闭口不说的。”徐千雅继续道。
“你说什么?”张沛霖还没从刚才震惊中回过神,如今再次被徐千雅的话给震到了。
“啊?哦,其实锦书是陆参谋长的长女,是原配大夫人所生的女儿。”徐千雅被张沛霖突然大声给吓了一跳。
张沛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又一波震惊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如风暴一样,刮得他措手不及。她是陆军长官陆振挺陆参谋长长女?
好半晌,张沛霖忽然笑了,笑的有点悲凉,她跟他何止错过一段距离,简直难跨好几段距离呢,她居然是陆参谋长的女儿,这般身份,也让自己望尘莫及。
张沛霖坐在赶往南京的火车上,他拿出了锦书给他写的那封信,信中内容如下:
张老师,可能在你看这封信的时候,五姨太已经将我的事都跟你说了,其实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我的身份以及我跟少帅结婚的事,从未想过要对外人说起。只是在燕大我遇到了你,遇到了一个跟我故友这般像的你,让我一度慌了神,痛了心。不瞒你说,我很爱我的那个故人,他叫苏澈,我真的很爱他。可是后来他就这么走了,我一度崩溃,不过后来挺过来了。之后呢,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与少帅结为连理。或许你觉得我的情感很虚伪,这么爱苏澈,可为什么又嫁给别人了?这其中的事一时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有很多事我不喜欢过多解释,而且很多事越解释反而越等于掩盖。我只想说,因为你,我会想到苏澈,面对这样一模一样的脸,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对你,我做不到。所以我还是想跟你说明白。我不想你受伤误会,我只能用信来表达我对你的歉意。你对我的情意,我能感受到。但是我说过你无法入我的心,即便你长得跟苏澈很像,你是你,他就是他。我不会因为这张容颜而喜欢上你,况且我现在已经为人妻,更无心去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情感。张老师,希望你能理解,你那么好,将来一定会遇到生命中对的良人。最后也恳请你保密关于我的一切,这两年我只想安安静静在燕京大学读完书。
看完这封信,张沛霖看着火车外,扯了一下唇,心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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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原本说在督军府住上三日便回杭州一趟,可是既然她跟裴逸和好如初,所以对于回杭州的事,往后推了推,裴逸对她说:“再过一阵子,我陪你一起回去,在督军府再住三天就回雨轩山庄,这里不比家里自由,而且你是学生,寒假作业不得马虎。”
锦书腹诽,明明是他想回山庄,偏把理由推到自己身上。
这几天在督军府,锦书白天和老太太姨太太们打牌打发时间,要么偶尔跟老太太姨太太们出去看戏,晚上一起聚在一起闲聊几句各自回房。
几天相处,督军府上下对这个少奶奶更加有好感,老太太真心希望锦书一直住在督军府,这样一来裴逸也会常住督军府。
可是老太太也明白,年轻人喜欢自己独立自由的空间,况且她深知这个孙子的秉性,这阵子能住这么久,已是不错了,再让他留着,他哪肯啊。
锦书离开前,老太太再三叮嘱锦书过几天再过来,而裴优优和裴诚都说再过几天他们上雨轩山庄玩去,锦书点头,几天相处,她很喜欢裴优优,年龄相仿,有共同的话题,最主要裴优优性子也是挺静的,她很喜欢。
这天回山庄的时候,锦书坐在半路上突然感到下腹不适,没过会儿一波热流涌了出来,锦书皱眉,想必她又来那个了。
果然回到山庄,锦书上楼进屋,发现裤子早已弄脏了,等她换好,就痛得直接躺在床上。
第一天来那个,总会搅得她浑身不舒服,痛得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裴逸看了很是着急,他说:“怎么还那么疼?你不是说你那个暖宫贴贴着对痛经也有好处吗?贴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
锦书痛得脸色发白,虚弱道:“没那么快吧。”
“我看那个一定没有效果,下回让胡大夫重新给你看看,顺便暖宫贴也让他瞧瞧。”裴逸一边揉着锦书的肚子,一边说。
“不用,以后连续贴就会好了,不用再让大夫看的。”锦书心虚、紧张,深怕裴逸拿着麝香贴给大夫瞧就遭了。
“先把张嫂熬得红枣姜茶汤喝下,暖暖身子。”裴逸搀扶起锦书说道。
这晚裴逸注定是睡不好觉的,不时给锦书揉搓着肚子,还不时泡碗红糖茶给锦书喝,又不时给锦书的暖壶换热水。
锦书实在疼的难受,否则她也不忍心裴逸鞍前马后这样伺候。
俩人一直闹腾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锦书痛经第三天,老太太二姨太五姨太以及裴优优和裴诚来了雨轩山庄,想小住几日,本来是说好过几天再来山庄,可是锦书和裴逸离开的这两天,督军府突然感觉空空的,裴优优建议明天就去山庄热闹热闹。
因此电话拨过去,从裴逸口中得知锦书因为痛经而一直躺在床上时,老太太也是担心,大家纷纷提议过去看看。
就这样几人浩浩荡荡来到山庄,上楼看到锦书发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样子,老太太和两位姨太太很担心,提议请大夫过来,但被锦书听到后,紧张得忙说:“不用,祖母,别忘了我也是大夫,我的身子我知道,吃了很多药都不管用,所以不用再请大夫过来,等月事完了以后,我会再让我师傅替我看看,现在看了也无济于事。”锦书真的怕裴逸拿出麝香贴给大夫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听了,想想也对,也就不说了。本来想在这儿小住几天,但锦书身子都痛成这样,他们这么多人实在不好继续留在这儿,怕这孩子知礼数,强撑身子下床招呼她们,还是过几天等锦书身子好点再来山庄吧。
于是老太太等人叮嘱锦书痛经该注意的一些事项以及吩咐张嫂煮什么对痛经好的食物后,几人又浩浩荡荡离开雨轩山庄。
离开前,二姨太看到了小翠,那么一眼,二姨太神色一紧,随后问起身旁张嫂关于小翠的事,张嫂笑说今年裴逸从战地带回了小翠,从此就让她在这里伺候少帅,如今是伺候少夫人的贴身丫鬟。
二姨太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恰巧对上裴逸面无波澜的神色,二姨太移开视线随着老太太出了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