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重拾心情下了楼吃饭。
饭桌上,陆振挺想起锦书说从未收到过他给她寄去的钱,眉心一蹙,看向陈婉婉:“李管家在家吗?”
“在,现在应该在他后院里吃饭吧。”陈婉婉盛汤的动作一滞,然后抬眉笑道。
“嗯,待会儿吃好饭让李管家来这里一趟。”陆振挺道。
“怎么了,这么晚还找李管家?”陈婉婉道。
“今天我见到锦书才知道这些年我让李管家寄钱给苏澈和锦书的生活费用,锦书一分都没有收到过,这事你知道吗?”
“啊?”陈婉婉脸露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李管家做事向来可靠,办事挺稳重的,怎么可能寄过去的钱,锦书他们没收到啊,不会是邮局出了问题?”
“所以待会儿亲自问问李管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陆振挺说道,他只想当面问个清楚,锦书是自己女儿,他了解,即便这个女儿性子倔,但不会说谎的。但李管家的为人,自己也信得过,所以唯一的可能要么就是邮局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李管家真的动了手脚。
“是。”陈婉婉道。众人皆是微讶,这么说这些年陆锦书就没有花过陆家的一分钱了?
随后陈婉婉说起下周是女儿陆依冉和陆依晓的生日了,十八岁成年礼该隆重办个生日会了,再加上年底,少不了办个家宴,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热闹一番宴请四方。
陆振挺听了,脸露笑意,对陈婉婉说:“这事你去办,女儿独一无二的十八岁生日,是该热闹热闹。”
“好的。”陈婉婉笑道。
“阿爸你太好了。”陆依冉开心,然后问道:“阿爸,少帅会来吗?”
陆振挺说:“我已经跟少帅说过,他一定会来的。”
“太好了,阿爸,谢谢你。”陆依冉起身,高兴在陆振挺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陆振挺哈哈大笑。
晚餐结束,陈婉婉命人去请李管家,佣人上前禀报:“老爷,二姨太,李管家不在后院,房里漆黑一片,好像是出去了。”
“这么晚他出去干嘛?”陈婉婉皱眉道。
陆振挺也是皱了眉,说:“赶紧去他房里找找,看看他的东西还在吗?算了,我跟你们一块儿过去。”
其他人也是有点人心惶惶的,都紧跟脚步。
来到后院李管家的房里,打开灯,屋内设施整齐,唯一就是橱柜里的衣服和一些贵重的东西都不见了,俨然像偷偷逃跑的感觉。
“呀,怎么会这样?老爷子,不会李管家跑了不成?难道?难道这些年打给锦书的钱真的是被李管家私吞了吧?所以他知道锦书回来了,他跑了?”陈婉婉惊恐地捂住嘴巴。
众人皆是讶然,陆振挺脸色一沉,阴鸷的眸子泛起冷光,沉声道:“赶紧派人连夜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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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裴逸看了眼时间已是九点多了,想着锦书这会儿应该做好作业了,就起身合上书本出了书房。
叩门而进的时候,正巧锦书在伸懒腰。
裴逸上前,笑道:“做好了?”
“没有,周末作业特别多,语文数学,还有英语以及中医知识作业,刚刚只做完语文和一半的数学。”
“周末两天,不急,明天再做也行。”裴逸道。
“明天要去仁济药铺,回来又很晚了,我再做一点吧。”锦书说着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裴逸皱眉,直接抽走锦书的笔,锦书抬头,裴逸语气抿了下唇,双手环胸,说:“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锦书道,或许连她都没察觉,她向来称呼裴逸都是您,如今已经改成了你,但裴逸听到了,嗯,不错,这丫头总算不再称呼他您了,是不是意味着在她潜意识里已经将他视为平等亲近的人了?您显得生疏,而你,瞬间拉近了彼此距离。
“我同意你住校,那周末两天难得回家,是不是该好好陪我呢?你两天都往药铺跑,那周末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裴逸说着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跟她平视。
“可是中医知识光在课堂上学的理论知识是不够的,理论知识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得到验证和应用,只有实践操作才能更加领悟精髓,那个大夫医术也是可以的,我跟他学习绝对对我今后的医术有所帮助,而且我下午会早早回家,绝不会像读书时候那么晚。”锦书道。
“那不行,这样吧,你挪出一天待在家陪我。”裴逸想了想锦书的话的确有道理,课堂上的理论知识不能当饭吃,没有实践的理论是空谈,尤其学医,更要深入其中实践操作,俗话说实践出真知。
锦书皱眉,有点不喜,脱口而出:“裴逸,陪你需要一整天吗?你不会累吗?一整天做那个,你不累,我也累,即便我卖了给你,需要床上伺候你,但也不需要一整天吧,而且”
说到这儿,锦书是又尴尬又羞涩,低低道:“而且,哪有人白天还要干这个的?还要干一整天的?”
闻言,裴逸先是一愣,然后明白她曲解了陪他一天的意思,再看她言语间尽是孩子般的委屈控诉。
裴逸低笑出声,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呀,想什么呢?谁让你一整天在床上陪我的,我只是希望周末有天属于我们的时间,两人可以坐在一起喝喝茶看看书,也可以去外面走走,再不济你在家写作业,我在身边看书,这不是很好吗?你也不用这么累,读书本身辛苦,周末两天又要去药铺,不更辛苦?我可以同意你去药铺,但是只能一天,这事没得商量的。”
锦书听了,那是又窘又羞,原来他口中陪他一天的意思不是那个。
见锦书面红耳赤,裴逸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低低道:“当然我也不介意在家的一整天你都能在床上陪我,有时候床上运动也是锻炼,身心都健康。”
裴逸故意朝锦书迎面吹了口热气,说:“你说哪有人白天还干这个,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告诉你,只要互生好感的男人女人单独在一起,男女之事从来不分白天和黑夜,有时候白天更比黑夜来的刺激。即便一本正经的男人,他只要有机会也会不分白天黑夜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床上是小人,床下是君子?”
这话说得太露骨,着实让锦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阿书,你不觉得这种运动后带来的感觉很好吗?”裴逸笑道。
“不知道。”锦书低头淡淡道。
“嗯?真的不知道吗?那你好好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几次,你是什么感觉?”裴逸饶有兴致玩弄着锦书的头发。
锦书不说话了,无疑裴逸的话让她无地自容,每次她虽然像木偶般任他操控,但不否认每次都被他撩拨的浑身战栗,这从心底深处传来的莫名感觉让她呼吸轻了,脑袋发晕,身子像坠入云端轻飘飘。
锦书咬着唇垂着眸,内心复杂,她脑海又想起了苏澈,她觉得自己好脏啊。
见状,裴逸吻了吻锦书耳鬓,说:“阿书,男欢女爱不可耻。”
锦书依旧垂着头不吱声,裴逸以为她难为情,笑了笑转移话题:“就这么定了,要么周六在家陪我,要么周日,你选一天。”
“周日吧,明天还是要去趟,答应过的事,大夫会等着的,不能食言。”锦书低声道。
“好。”裴逸轻啄了一下锦书的嘴唇。
锦书赶紧从他身子站了起来,垂着眸,说:“我再做会儿作业。”
裴逸看了眼时钟,伸手覆住锦书的手,说:“不做了,时间太晚了,睡觉,明天不是一早要去药铺吗?早点休息。”
态度坚决,不容置喙,锦书也无奈,再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快十点了,她只好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锦书还以为他会折腾她,没想到这晚裴逸只是是抱着她入怀安然入睡,似知道锦书内心的想法,黑夜中裴逸嘴角上钩,说:“怕你累,饶你一个晚上,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想跟你来场床上运动。”
闻言,锦书忙屏住呼吸,敛眸不吱声了,只听头顶传来低醇声音:“睡吧,逗你玩呢。”
过了数秒,锦书轻轻说道:“我今天跟他见面了。”她知道裴逸没那快睡着的,她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下午放学陆振挺找自己的事。
“嗯。”裴逸应道。
“他怕是很快就知道我跟你的事。”别人或许查不到,但陆振挺他一定很快知晓。
“无妨,迟早他都会知道。”黑暗中,裴逸搂紧锦书的身子,在她耳边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