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铺出来,小翠惊讶,问锦书:“小姐,你真的要盘下这家药铺吗?”
“嗯。”锦书点头。心里却想着盘店的钱看样子要问裴逸借了。
“小姐,你真打算自己以后开药铺?”小翠始终不理解。
“我本身学的是中医学系,如果再结合实践操作,这对于我的学术很有帮助。”锦书道。
小翠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又问道:“小姐,你刚才说你叫雨姝,不是锦书吗?”
“那是我的字,在外就叫雨姝吧。”
“哦,那就是跟少帅一样都有个名,也有个字号啊,雨姝是怎么写的?”
“下雨的雨,静女其姝的姝字。”锦书解释道。
“哦,少帅字轩宇。”小翠说道,然后想到什么,说道:“小姐,好巧哦,咱们雨轩山庄就含有你跟少帅的字哦,雨和轩,我听张嫂说山庄是在四年前改的名字哎,莫不是少帅特地为你改了山庄名字?”
闻言,锦书一愣,雨轩山庄确实含了他和她的字,当初初到山庄,看到那两字,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瞬间异样划过,但也没深想。
如今再想,倒是令人浮想联翩思绪万千。
他和她小时候也就见过一两次面,连说话都不曾有。或许是巧合吧?若是真是他有意为之,那么这人太可怕,心思如此缜密,连这细节都做到如此细致,只为赢得自己的心吗?
不管怎样,此人沉浮颇深,如此危险,自己不得不防。
两人走过一条街才上了谢鼎的车子,锦书问谢鼎曾经开在文轩街的三多轩文具店还开着吗?
谢鼎说还开着,锦书便吩咐谢鼎开车过去,说后天就开学了,有些学具用品要买起来。
进了三多轩文具店,里面的设施和布置跟十一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这家店换了个老板。
以前印象中是个年长的大妈大叔开的,现在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夫妻在打理。
问起,才知道这这对中年夫妻五年前才盘下这家店。店里有三三两两客户挑着文具。
锦书也陆续挑着笔,宣纸,毛笔等,直到身边一个穿着华丽的妙龄女子挑着跟她一样的纸和笔时,锦书抬头看了眼,然后对身边小翠说:“小翠,你去那边帮我挑些宣纸,生宣、熟宣,半熟宣各50张。”
“好的。”小翠应道走向一边。
“她是谁?锦书,这阵子你又住哪里?你那天没细说,我心里有点慌。”身边女子轻声问道。
“一时三言两语说不清,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说与你听。”锦书低头认真挑着文具。
“昨天陆依冉说在燕京大学看到有点像你的人,吓了我一跳,我还想着是不是你。”
“是我。”
女子惊愕,问:“你去燕京大学干什么?”
“去那里读书。”
“读书?锦书,你能一次性跟我说个明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突然回北平,那苏澈呢,他知道还同意你回来吗?如今这段时间你又住在哪里?”女子有点焦急,压着声音道。
提起苏澈,锦书内心已经拧成一股麻绳,搅得她疼痛难忍,她是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如此平静说出这话。
“改天我约你见面,告知你原委,你先按照我纸条里说的去办点事。”锦书缓了一下气息,悄然将手中的纸条放到她挑选的毛笔手中,然后若无其事走到小翠身边,说:“小翠,好了吗?”
“好了。”
“嗯,咱们回去吧。”锦书说着不着痕迹看了眼背对着的女子,她暂时先不告知苏澈已去的事实,她怕她得知事实后,她的痛不比自己少。
苏澈你走了,不仅仅对我残忍,对她何尝不是残忍呢?
回到山庄,在进入“晴苑”时,锦书看到了上面刻着的那副对联:“雨意姝未阑”和“回溪照轩宇”。
这首诗也有她跟他的字,他说过这首诗是他亲自题的。
这也是巧合吗?还是真的是他的别有用心?他的别有用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单单就是之前他说的想牵制陆振挺?也不对,以他的势力,大可以拿下陆振挺,那他究竟为了什么?只为让自己当她生理需求的女人?还是不通啊。
算了,他的心思,自己怎能猜得透?自己小心防着他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招数,自己见招拆招便是。
吃午饭的时候,锦书接到了裴逸的电话,自那天离开,他还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她也无所谓,不打来更好,也不用徒生尴尬跟他说话。
今儿来电,她只能不得不跟他对话了。
裴逸说:“这些天很忙,今天才到驻地,得空给你打电话。”
锦书握着电话无话,心想之前他不是就说去驻地吗?难道之前不是去的驻地?
裴逸又说:“我可能还要去趟东北处理些事,后天你开学,看样子我没法回来了。”
“我一个人可以。”她又不是小孩子,上学需要人陪。再说更不需要他这样的人物相陪啊,那万一到了学校,岂不是轰动全校?她怕是当即成为燕京大学有名人物了。
这时锦书突然想到盘药铺的事,她便将盘药铺的事说给他听。
裴逸听后,低低的笑声透过电波传进耳里,锦书耳朵有点烫,只听裴逸笑道:“也好,你本来就是学医的,再配合实践操作自然更好,说不定将来我们阿书能在这片领域闯出自己的天地,有救死扶伤的志向不错,这事你觉得可以就去办,钱问林管家拿便是。”
“这钱就当我借你,以后我会还你的。”锦书就差读书的费用也会还你的话没说出口,但心里她老早想好今后读书的钱她也会还他的。
幸好这话没说出口,电话那头某人似有情绪,沉默了。
锦书没听到回应,“喂”了几声,以为电话挂了,她没多想正准备挂电话时,电话里传来低沉淡漠的声音,说:“你我之间还分得这么清吗?你是我的女人,各取所需,给你钱需要还吗?”
话落,对方就挂了电话。
锦书心莫名一震,呵呵,也对,她供他生理需求,他供她一切费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是这话被他说出来,真的很伤人。
驻地,裴逸一席军大衣,挂完电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从办公桌掏出一根雪茄吸了起来,这小妮子真气人。还钱给他?只有陌生人借钱,朋友借钱,亲戚借钱才有还钱一说。
自己家人之间怎么能有还钱说法呢?明摆着她当他是外人。也对,他对她来说就是个外人,一个买主,一个卖主而已!
“报告督军,陆参谋长和其他将领都在会议室了。”陈副官进来行军礼道。
“嗯。”裴逸猛吸一口烟,将烟蒂泯灭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