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军营生活时光飞逝,每天照常的起床,出操,洗漱,打扫卫生,整理内务,早饭,训练或者学习,午饭,午休,操课,劳动,晚饭,洗漱睡觉,中间夹着不间断的站岗,周末营区内自由活动。朱昊已经对日复一日地枯燥生活逐渐习惯反正就三年的服役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啦,继续熬呗,什么样的日子不是过,都是一日三餐,晚上到点了就睡觉,高官厚禄,王侯将相不也一样这么过吗?
这样一想,心里就平静了许多,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一九九七年末,再过几天就要过传统的农历春节啦,
这些天中队正常的工作并未停止,只是减少降低了一些训练强度和时间,更多的用在打扫营区卫生辞旧迎新上,
朱昊戴上迷彩帽拿着绑上长竹竿的扫把在清理房间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眼睛落了许多的灰尘,顿时眼睛一阵酸麻,眼泪汪汪的闭上眼睛揉着,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事情惹得我们朱昊同志痛哭流涕啊?来,姐姐吹吹。
一阵幽香传来,紧接着一双柔软的手扒开他的眼皮对着眼睛轻轻的吹着,好闻的牙膏味道充斥着鼻腔,朱昊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羚姐,你怎么来了?
眼睛终于好过了一点,可以睁开了,朱昊望着眼前愈加娇艳的伊人,又惊又喜。
不是快过年了吗,我给你带一些爸妈准备的好吃的东西,她指了指手里拎着的袋子。
朱昊把她的东西拿起来,带她去了经常住的客房,
文书敲了敲门:朱昊你和小林教员在吗?指导员让你们去四楼学习室,有事。两个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之后就走到了楼上学习室,
大家都在,几个干部战士在讨论写过年的对联,看到他们来了,马上说:文化人来了,你们想想写什么好,谁来写?
朱昊对着羚姐一笑,我不会写毛笔字,要不你这个才女来?
羚姐淡然应允:好啊,不过我的毛笔字也不咋样,内容你来说吧,
自有其他战士摆好桌子,铺好对联红纸,拿来毛笔墨汁,
羚姐摆开架势提笔蘸着墨水看看朱昊。
朱昊思索了一会儿,说出了几个字:保家卫国不失英雄本色,下一句羚姐你来,
羚姐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笔走龙蛇写了下来,苍劲有力的行楷美观有力,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女孩所书,也从字体里可以窥见她的书法有一定的功底,
羚姐不停笔直接在另一张红纸上写下了一句:安邦护民方为热血男儿!上下联首尾呼应,对仗工整,气势相近,大家纷纷拍手叫好,指导员笑眯眯的走过来说:不错、不错,你们两个果然是一对绝配。
朱昊闻言一惊:指导员你说什么呢,她是我表姐啊,怎么能说是一对?
指导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有些事我们不说,并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心里明白就好,这几年你做的不错,没有做出格的事。
朱昊还想解释辩解一番,羚姐拉了拉他的衣袖开口说:还剩下个横批呢,写什么?
朱昊正心慌意乱,哪里还能考虑这些,
羚姐看他的模样,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的在横批的红纸上写了:无悔青春!
啪啪啪!指导员带头鼓起掌来,顿时两人被战友们的崇拜目光所包围,班长何锋带领几个战士拿出准备好的用米饭熬成的浆糊把对联贴在了宿舍楼一楼的楼梯口,好几个战士争相在对联下面拍了照片,准备寄回家给亲人。
朱昊拥着羚姐也拍了几张留念。反正已经领导被拆穿了两人的关系,也就大大方方的正常交流吧。
羚姐找到指导员,提出想在中队住上几天,在中队过年之后再回福州,领导自然满口应允,她又拿出了父母亲给朱昊准备的年货,鳗鱼干,海参,竹节虾干等等各种海味美食,指导员让朱昊把这些都拿到了炊事班,让他们年夜饭的时候做出来给所有战友们品尝。
吃过晚饭,朱昊洗完自己和羚姐的餐具,被她拉着走到了两人的秘密基地—菜地里,一边走一边聊着,自从上次送夏茜回福州,说好晚上回干爹干妈家睡觉却没有回去之后,两人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虽然偶尔也会通电话,写写信,但是总觉得隔阂了点什么,朱昊是自觉无颜面对,羚姐则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有些事不用去证明,她自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去问他是不想看到他解释撒谎的模样而破坏了自已心中的那一份对爱情的美好,至于冷落他一段时间,那是知道不能任由男人没有界线感胡作非为,她要让他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忠诚是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线。而今天忍不住过来找他,并不是女孩率先低头原谅他,只是她明白凡事皆有度,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摆布欺负的女人就好了,过犹不及,万一真的闹僵了分道扬镳,那就悔之晚矣!
羚姐跟在朱昊的身后,走到了两人经常坐着聊天的丝瓜藤架下坐下来后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他说话,朱昊点上一根烟吸了几口,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羚姐,那天晚上,
朱昊一五一十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羚姐听,怎么遇到苏睿,怎么引起夏茜的伤心往事,怎么喝醉了,第二天在公司里怎么诈出了苏睿亲口承认自己犯的罪都一一告诉了她。
羚姐说:
原来夏姐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故事啊!你帮他解决了难题,听她倾诉了苦闷,虽然最后喝多了没有回家(也不是什么坏事啊,你应该告诉我的,让我白白生气了这么久。以后记得哦,不能对我隐瞒什么,不能欺骗我,背叛我,否则你就再也找不回我了。
朱昊看着一向清冷孤高的羚姐说出这番话,伸出手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郑重的说:我答应,此生此世绝不相负我的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