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离宫。
周威看着床上的女子,全身水淋淋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透过衣裙能看到她完美的曲线。
脸色煞白,配上那副绝色的脸,让人顿生出几分怜惜。
加上她胳膊上可怖的刀伤,第一次见面周威便生出了浓浓的保护欲。
女子紧紧地皱着眉头,应该是很痛。
丫鬟奉命拿来了干净的衣裳,周威退了出去。
“殿下,查到了,”周威的贴身侍卫黄鹤小声道:“是昭仪公主的伴读,玄清王世子似乎颇为着急,已经惊动了圣上。”
周威皱了皱眉:“有点意思。”
“殿下,要不要将人送回去啊?”黄鹤担心道:“别到时候牵连了殿下。”
周威摆摆手:“你去请太医,要大张旗鼓地请。”
“是。”
苏莞是周威游湖的时候救回来的。
身为皇子,还是嫡子,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是要争一争的,但他却没有哥哥周安的才智,所以常常气恼,一生气就喜欢游湖,这才遇见了遇刺跳湖的苏莞。
“汪喜,随我去趟母后宫里。”周威觉得这事还是要知会母后一声。
重华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后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周威笑道:“外面都吵翻了天,母后倒是会在宫里躲清净。”
“威儿可是说昭仪公主的伴读苏莞失踪一事?”皇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原来她叫苏莞,周威收敛心神:“正是,母后,她现在在儿臣宫里。”
“什么!”皇后大惊失色:“怎么会在你宫里,她不是死了吗?”
见皇后面色突变,周威面露不解。
皇后意识到自己失态,缓和了口气:“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都说这苏莞已经死了,怎么跑到你宫里去了?”
“昨日儿臣游湖,她正好落水,儿臣便救了她。”周威观察着皇后的神色:“母后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皇后放下茶盏,神色淡淡道:“这还用说,定然是飞羽宫那位,她昨日才想栽赃嫁祸,晚上苏莞便出了事,不是她还能是谁。”
周威:“一个伴读怎么得罪她了?”
皇后:“我的傻儿子,她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伴读,她是玄清王世子心尖尖上的人,蓉贵妃想要拉拢玄清王,自然是想将自己的外甥女常羽儿嫁给世子了,那苏莞不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威,她竟然是周千荨的意中人,那周千荨可是从来不近女色,这苏莞看样子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周威又道:“依宁不是也心仪他吗?会不会是依宁?”
皇后眯了眯眼,淡淡道:“别瞎猜了,既然你救了她,便治好她吧。”
周威:“儿臣已经请了太医,而且是大张旗鼓地请,除了这个,我们还要做点什么吗?”
皇后:“派人去给周千荨送个信。”
“是,儿臣告退。”
出了重华宫,周威的脚步有些凝滞。
黄鹤立刻跟上来:“殿下?”
周威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母后的手笔啊。”
黄鹤:“娘娘也是为了殿下。”
周威摇摇头:“罢了,你安排个人去给周千荨送个信,就说苏莞没事,在我宫里医治。”
其实周千荨已经知道了,太医院的谢朗是周千荨的好友,他也被周威请过去了,一见苏莞的刀伤,他便怀疑是周千荨要找的人,便派人悄悄送了信。
虽然他急得不行,但他也没办法直接闯周威的幽离宫,只好让太后娘娘派人去打探,正好遇见了周威派去报信的侍卫,周千荨这才急匆匆赶到幽离宫。
周千荨朝周威行了个礼,便冲进了苏莞的房间,周威也没拦着,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千荨。
这时的苏莞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只是嘴唇惨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衣袖被撩到了手臂上,露出藕节般白皙的皮肤,只是那刀伤触目惊心,让周千荨的心狠狠地一抽,好痛!
“弟弟不用太过担心,”周威上前安慰道:“太医说看着虽重,但所幸没有伤到要害,养一养就好了,至于这疤,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去拿了舒痕胶来,它是最好的去疤药。”
周千荨看了周威一眼,收起了眼里的冷色:“多谢殿下,苏姑娘现在不宜移动,只好在幽离宫多住几天,还请殿下多担待。”
周威温和道:“言重了,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多派侍卫守着她的。”
周千荨点点头,便出宫了。
吹风:“少爷,你不多陪陪苏姑娘?”
周千荨的眼里只有狠戾:“有些事该办了。”
两日后,一道幽州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递到了皇上的案上。
皇上看后大怒,推翻了桌上的杯盏。
紫霄殿上,唐文轩上奏:“殿下,户部侍郎徐寅州贪墨幽州赈灾银,致幽州民不聊生,臣请奏着大理寺查明此案!”
徐寅州一听,惊得一身冷汗,正准备为自己辩驳几句,皇上却道:“准奏!”
同样一身冷汗的还有大理寺卿郭文锦。
皇上居然同意了,大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这是要立周威为太子了?
玄清王府。
“世子,为何只让大理寺审他?”唐文轩不明所以:“李文锦可是蓉贵妃的人!”
周千荨微微一笑,唐文轩却觉得那笑很是渗人:“不拉下李文锦,怎么拉得下徐寅州呢?”
唐文轩一愣:“原来世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周千荨冷冷一笑:“你猜,郭文锦会怎么做?”
被世子惦记的郭文锦,此时正在徐侍郎府上。
徐寅州倒是很淡定:“幸好这事只是交给了你,可见皇上还是顾念我。”
郭文锦却没那么大的心脏:“这事怕是纸包不住火啊。”
“那也得包,难不成你还想给我交出去不成?”徐寅州不高兴了。
郭文锦赶紧道:“不敢,只是得想个万全之策,这事肯定得有个交代才行。”
徐寅州点点头:“这事我都想好了,就说那幽州知州贼喊捉贼,那银子其实是他贪的。然后一把火,一了百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就只管按我说的报就行。”
郭文锦心中一跳:“那幽州知州可是黄晟?”
徐寅州:“正是,正好他的职位空了,再安个咱们自己的人去。”
郭文锦:“说句不该说的,那幽州的黄晟也不是咱们的人,你怎么敢拿幽州的银子?”
徐寅州笑道:“你胆子也太小了,那幽州那么远,他怎么知道朝廷有没有拨银子?那奏折也递不到上面来啊。”
“那这回是怎么回事?”郭文锦反问。
徐寅州阴沉了脸:“这事,还真得查,定然是有京都的人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