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把这欺上瞒下的东西带走!”汪知州命令道。
又朝着苏莞他们道:“这银票,汪某便物归原主了。”
苏莞却道:“汪大人,您觉得这是他一个人犯下的,还是受人指使?”
汪知州笑道:“林公子也太心急了些,自然是要带回去问了才知道。”
“对了,你们那位专门估算布料价格的人呢?”汪知州呵斥那位领头的。
“就在您来之前,他有事回老家了。”那领头的回答的有气无力。
“这么巧?”汪知州皱着眉头,但他还是道:“罢了,先带回去吧。”
“几位,我们要回临州了,你们是?”汪知州问道。
“我们也该回青州了。”苏莞作揖告辞。
“好好好,看样子还是很信任汪某的,就此别过。”汪知州笑着离开了。
苏莞趴在门口瞧了瞧,总算是走远了。她也觉得那刘师傅走的太巧了,便故意留下来。
她拉来昨天放他进来的官兵,把银子塞到他手上,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那官兵显然是吓坏了,很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别怕,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刘师傅回老家之前可有什么反常吗?”苏莞安抚道。
那官兵想了想,道:“还真有,他收到过一封信,看了信后,便神色慌张地告假了。”
“那你知道他老家是哪里的吗?”
“好像就是你们青州的。”那人挠了挠脸道。
苏莞笑了:“好,谢谢你。”
“我觉得那个刘师傅很关键,”苏莞托腮沉思:“必须要找到他。”
沈沐西点点头:“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即刻回青州。”苏莞正色道。
几人快马加鞭地赶回青州,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周千荨和吹风站在门口。
他本面无表情,但在看到沈沐西后,脸色明显暗了些,连声音都清冷了几分:“找人?”
苏莞惊的睁大了眸子:“你怎么知道?”
周千荨没理会,依旧冷冷道:“找刘师傅?”
“是你!”苏莞眼睛都亮了,她跑到周千荨身边,扒拉着他的袖子:“我还怕他被灭口了呢!”
见苏莞的亲密行为,周千荨斜睨了一眼沈沐西,虽没说话,但面上表情已经柔和了不少。
吹风也很是不满,他家少爷不说,他得替他说:“我家少爷那是未雨绸缪,他早就安排好了人,把那关键的刘师傅给抓了。”
“你怎么知道宁山官驿有问题?”苏莞满眼的小星星,沈沐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苏莞这才发现自己过度热情了,赶紧把手从周千荨的胳膊上拿下来。
哪知周千荨却当着众人的面,拉着苏莞的手,用力搭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你干什么?把你手拿开!”沈沐西怒了,他站到周千荨面前,质问道。
“本世子和未来世子妃说话,有你什么事?”周千荨抬了抬眼皮,冷若冰霜。
“什么世子妃?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沐西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问她。”周千荨扇子一指,懒懒道。
沈沐西用询问的眼睛看着苏莞,他想听到她否定的答案。
苏莞看出沈沐西失望的表情,略微有点尴尬:“确有此事。”
“莞儿,你说什么呢?”沈沐西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他走上前,摇了摇苏莞的肩膀,却被周千荨一把推开。
苏莞静静道:“沈沐西,我只把你当兄弟,所以我嫁人很正常。虽然我和周千荨之间只是交易,但我们两也不可能。”
听到苏莞说他们之间只是交易,他漆黑的眸子显得更黑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松开了苏莞。
沈沐西失魂落魄道:“莞儿,我先走了。”然后便脚步不稳地走了,秦慕和蓝杉赶紧迎上去,扶着他。
“沐西,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在苏莞一棵树上吊死?”秦慕气愤道:“走,喝酒去!”
沈沐西没言语,一向话少的蓝杉却幽幽来了一句:“他不是说和周千荨是交易吗?既然如此,便有机会。”
沈沐西顿住了脚,忽又严肃道:“走,回晏州。”
“周千荨,刘师傅呢?”苏莞没有理会沈沐西,这事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疗伤。
周千荨探寻地看了看苏莞,这女人还真是铁石心肠,竟然对沈沐西的离去毫不在意。那如果是自己走了呢?
他收回了思绪,淡淡道:“在王府。”
说完便往王府走,苏莞跟在后面,她在想,怎么才能让那刘师傅说出真话呢?
刘师傅被周千荨关在了地牢里,见到苏莞,他诧异道:“竟然是你!原来你是有备而来,这是你的圈套!”
苏莞拍了拍手,轻蔑一笑:“还不算太笨,只是还是晚了些。说吧,你那好头头已经在临州知州府了,倘若他说这事是你们主使,那你马上便要人头落地了。”
那刘师傅惶恐道:“他被抓了?他怎么会被抓了?”
苏莞用纤纤玉指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干的了!”
她又收敛了笑容,冷冷道:“说吧,到底有无主使。”
刘师傅擦了擦汗:“有有有,这真的不是我们的主意,每次我们拿了银子,只能分到些微末,大头都被上面拿去了!”
“上面是谁?”苏莞贴近了牢房,盯着刘师傅的眼睛。
“我不敢说,会被灭口的!”刘师傅往后退了几步,他压根不敢跟苏莞对视,她的气场真的太强了。
苏莞回头对着周千荨莞尔一笑:“世子,他不想说呢!”
周千荨一边瞧着苏莞那美若天仙的脸,一边配合道:“那就让他尝尝我玄清王府的一百零八个酷刑,如何?”
说完,用手捋起苏莞鬓边的头发,苏莞倒是一愣,这家伙演技真是了得,她哪里知道周千荨并没有演戏,若是那刘师傅不说,那他可真的会在他身上试试新发明的刑罚好不好用呢!
“我说我说!”刘师傅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玄清王府的一百零八大酷刑,谁没听说过呀,那比死了还难受。
“我知道京都有一位,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人每次派来的人都挂着一个蓝色流苏的平安扣。”刘师傅偷偷看了看周千荨,想了想又道:“那临州的汪知州,也是。”
“还有吗?”苏莞继续恐吓。
“那我真的不知道了。”刘师傅瘫坐在地上,还是在这牢里蹲一段时间吧,要说安全,哪里会比得上玄清王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