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青平今儿没来,卫末一个人在院里下棋,见她来,放下手中棋子,“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赶紧做饭去,我快饿扁了。”
“做什么饭,你快看看我带谁来了,”秦珍笑着朝后面招手,“殿下快来。”
南辰走进来,“卫公子,打扰了。”
“太子殿下?”卫末忙站起来相迎,“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驾临,小舍蓬荜生辉,卫末迎接来迟,还忘殿下恕罪。”
“是孤不请自来,谈何怪罪。”
秦珍见他们你来我往的虚应,自动去厨房烧水,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将午饭做了。
端了茶出来,卫末正在帮南辰把脉,秦珍把茶水放下,见卫末收回手,说,“我去买菜,卫哥哥想吃什么菜?”
“肉就好。”卫末说,又看向南辰,“太子殿下,卫某一会需替殿下行针活血,午饭殿下不妨在小舍用,珍儿手艺不错,殿下可以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辛苦秦姑娘了。”
秦珍很不习惯他们的流方式,文绉绉的,听着累得慌,她摆摆手,“做个饭有什么辛苦的,殿下喜欢吃什么菜?”
南辰想了下,他好像没什么特别受吃的,身为太子,饮食有专人安排,哪用他想。
吃什么呢,他看向身旁的贴身侍卫。
蓝袍侍卫,“太医有言,殿下的最近适食些鱼和菌菇类。”
“知道了。”
秦珍转身去厨房拿了菜篮去集市买菜,时间已不早,早市快散了,鱼在柳林镇少见,想买到有些难,她空间里到是有。
自打知道某个大佬在背后派暗卫保护她,大白天的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她怕暴露。
秦珍把集市转了个遍,终于买到一条鱼,可把她高兴的,除了蘑菇,其它的菜一样不缺的全部买齐。
不过,蘑菇没有,蘑菇汤她倒是能弄出来,因着谨慎的性子,她还是在早市上买一些像蘑菇的奇怪菌子。
草菇还是什么,一股子泥腥味,黄不溜湫的,摊主只说能吃。
医馆里,卫末和南辰对弈,南辰状似无意的提起昨晚的事,“卫公子,你可知,秦姑娘与贵国的青平公主之间是否曾结怨?”
卫末愣了下,“殿下为何如此问?”
南辰视线专注地落在棋盘上,神色不变,“昨夜发生了一件事,孤以为,一会秦姑娘回来,卫公子可以问问。”
青平暗害秦珍,南辰觉得,卫末介入,秦珍的安全会多一份保障。
南辰突然提这么一茬,对方什么身份,还是青平又是结怨,太子特意提起,想必昨晚发生的事不小。
莫非是青平对珍儿做了什么,那个女人,本就不是善类。
卫末走了下神,棋盘上,胜负已分。
“承让。”南辰说。
卫末恭维,“殿下棋艺高超。”
“卫公子谦虚,梧桐山一行,司空世子行事急躁,孤代他向卫公子表示歉意。”
这也是他来找卫末的另一个原因,同时也是他向北楚递出的一个信息。
卫末心领神会,语气却漫不经心,“殿下严重了,山中多猛兽,大家走散了,怨不得司空世子。”
南辰闻言,就知对方心里存了芥蒂,他倒没放在心上,南昭和北楚结盟,还得看凤阳王府那边的态度。
秦珍回来的时候,就见院里的两人全神贯注,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半天没见他们落下一子。
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庭院简陋,因着下棋人,瞬间变得不同起来。
见他们下得有趣,秦珍搬了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看他们下棋一边择菜。
下棋费脑子,她饭做好,棋还没下完。
她做菜味道一般,可是蘑菇汤的香味太香了,汤出锅时,秦珍直吞口水,刚打算尝一口,卫末棋也不下了,跑到厨房门口,“珍儿,你做的什么菜,这么香。”
“蘑菇汤,我也觉得好香啊。”
秦珍拿起手边的一只小碗,舀了一勺到碗里,她快速朝门口看了眼,碗端给卫末,小声催促,“卫哥哥,快尝尝好不好喝。”
卫末笑了笑,对秦珍这种窝心的小动作很受用,笑起来眉眼越发清俊。
他端起碗吹了吹,尝了口,顿时眼前一亮,“很好喝,珍儿,你厨艺见涨啊。”
“才不是,我今天在集市买了点蘑菇,那蘑菇好香啊,外面瞧着不起眼,但做出来的汤真香。”
卫末几口喝完了,秦珍接过碗,“帮我把菜端出去,开饭了。”
“好,汤再给我留点。”
“知道啦了。”
原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饭菜,两人都表示蘑菇汤好喝,南辰喝了一碗满意的汤,临走前特意赏了一块随身玉佩给秦珍。
弯月形的白玉佩,玉的正面雕了月宫仙娥抱玉兔的图案,反面则是两个古老的字,字秦珍认不出来。
倒是卫末,见到那玉佩,神色变了变,终是什么也没说。
秦珍其实更喜欢银子,不过,玉也不错,大人物嘛,高兴了赏东西,稀松平常,秦珍高兴的接了。
送走南昭太子,卫末问起昨晚的事,秦珍也正打算告诉他,“卫哥哥,昨晚是你派的人救的我们吗?”
“并没有。”
那是谁救了他们,不是卫末,难道凤阳世子么。
卫末又追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仔细说来?”
秦珍便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卫末。
卫末听秦珍说完,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珍儿几个没事,说来忏愧,保护珍儿兄妹的暗卫,因京城王府那边出了些事抽调走了。
他之前和风纯谈过,找他借暗卫保护秦珍,估摸着风纯那边还来不及安排。
后来,因凤阳世子派了王府铁卫保护,他便没多加关注,可王府铁卫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看护,所以让青平有了下手的机会。
昨晚救秦珍的暗卫一定是南昭太子的人,甚至查到是青平动的手。
这个女人,行事着实狠毒,珍儿过她的命,不求她知恩图报,却反过来想除掉珍儿,简直畜生不如。
饶是卫末,也觉得自已错估青平,气得头顶冒烟。
是他疏忽了。
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怒气,卫末面露愧色,“人不是我派的,不过,我会派人保护你们,以后,青平那个女人你离远些。”
“听你的意思,昨晚想烧死我们的人是青平公主派来的?”秦珍不解,“为什么呀,我哪招她了,用得着灭我全家。”
因为吃辣丸子还是舍不得银票,犯不着下死手吗,秦珍打了个寒颤,这些个公主皇子什么的,心胸太狭隘了些。
得,姑娘我惹不起躲得起,下次瞧见她绝对绕路走。
卫末紧皱眉头,没说是也没不是,眼睛徒然冷厉,“她是个平顺惯了的,你且看着,总有她跌跟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