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熟悉的说话的语气口吻,让可滋想起自己在跟老言说自己那段惨痛的过往时,对方是同样的愤愤不平。她的视线不自觉为他停留,对他的好奇也多了几分。
抛开花心大萝卜不谈,他是个很好的人吧?
对小女生温柔可以是他这个人中央空调,可是他对拾荒的老人家,讲话也是礼貌富有涵养。从里间时,他的一举一动,可滋都有观察到,从蹲下再到贴心地给老人家递水,这些若都是装的话,那接下来,他本人的一些言行举止会打破这一切疑虑。
“奶奶,那那群熊崽子有没有得到什么应有的惩罚吗?”可滋就着他们的对话追问下去。
“未成年,无非是家里人给些赔偿后不了了之。”老人家说话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道正是如此。
未成年人杀人都无法立刻以命抵命,而像这抢劫的情况,大抵就是这帮坏孩子进去批评教育些天数后就放出来了。
“是这样的,一般遇到些有点病的坏孩子,最后往往会发现孩子是家中病得最轻的了。”
看着身旁漂亮女人的话语,言峰认可地点了点头。
“最烦这些欺负妇孺老人的人了,奶奶,那群死孩子以后要是再出现,您可以找我,我替天行道去。”说着,言峰就开始掰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样点举动,让可滋觉得他有点小幼稚,还有种莫名的可爱的感觉。但他,似乎真的是特别好的人。
“法,永远都不会迟到的,坏人自有恶人磨,孩子。”老人家拍了拍言峰的拳头。
“好在我老伴留下的手表还好好的,其实我那天要是不拿出那块表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的…”老人家的话语声有些颤抖,说实话,哪怕是到了这个岁数,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旦有人提及或者安抚就会全面崩塌。
例如现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从她历经岁月搓磨的脸颊滑过。
明明自己刚刚还是想跟人家孩子说,没有必要为了犯了错误的坏人搭上自己的一片光明。可话说到那块成婚时的手表,竟想起了撒手人寰抛下自己在这人世间苦苦支撑着的老伴,泪如雨下,抑制不住。抬手抹眼泪,可越抹越觉得心里酸涩。
看着老人家这般落泪,言峰跟可滋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大门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见到言峰就赶紧停下脚步鞠躬打着招呼着,“言少。”
“收!说好的低调呢。”言峰双手比了个收得手势。
“我觉得,你真的很夸张。”可滋真是没忍住笑了。
“你等下该夸我的。”言峰趁着老人家晃神之际,侧过身朝着可滋的方向小声嘀咕着。
“奶奶,这里是些冬日的大棉袄,厚被子,粮油米盐也都在里头,如您所说相见即是缘,这是我跟您之间得缘,您就当这是我给您的见面礼。”他边走边介绍着来的人每人手上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