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红山,早年都在永夜城的。”
秦戮说道。
“十几年前,城中有一位南华越境来的修者,名唤张道元,不知是何宗何派。”
“那时候侯爷还未曾主事,永夜城里管事的是楼阁主。”
“公子是知道的,永夜城也并不是外人传说的那般苦楚不堪,若是于我们修者而言,是块集天气灵气的宝地。”
“张道元在与城中他人并无往来,与我等不同,他一心想要出城去,为此暗中练了不少术蛊,只是旁人也不知道。”
“这张道元家中还养了一条狗,这狗子原本只是城中的流浪狗,名叫大黄,脾性是极其温顺的。”
“往日里一人一狗相处也好,张道元不喜与人来往,很多时候买些个东西,竟是给这大黄挂个篮子,那篮子里搁上一张纸条,几许灵石,以资易物。”
“但有一日,张道元家出了大事,大门紧闭不开,那街上买菜的老掌故担心,多提了一句,我与红山过去一看,竟是这大黄将张道元给咬死了。”
秦戮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声。
秦戮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后来张道元葬在了永夜城外的白木林,可那叫大黄的狗却下落不明了。”
“但当日大黄的与往常不同模样我们却是记得清楚的。唉!”
辰宁听了这话,很是好奇:“怎么个不同?”
秦戮理了理衣袖,正襟危坐:
“公子可知道前些日子北冥军连破三城,皆因北冥军中有人能使野狼做傀兵,这傀兵不生不死,不老不灭,且被它们咬过的人,也都会化为傀鬼,为其所驭。”
辰宁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前几天遇见的万廉:“先生继续说。”
“那随北冥军攻城的傀狼,凉州守将之子明耀送了一只到文州,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公子是没见过,那傀狼的样子,就与那日我们在张道元家见到的大黄一样。”
“也与这玉山镇中出现的狼一样!”谷枫连忙补充道,半晌又追了一句:“不,这玉山镇的似乎更强一些。”
辰宁一颗心瞬间沉到底,她原本只是猜想沈文舒与这北冥或许有些关系。
但眼下谷枫与秦戮一番话,却叫她明白,沈文舒离开登州,选择了协助北冥在这时候入侵东胜国。
只是这傀兵术极其耗费元神,不说前面被攻破的两座城池,单说凉州城便有近八万驻军,傀狼再厉害,若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攻破城池,少说也要上万头才行。
傀兵术虽说是月狼族的看家本领,但万妖谱上说月狼王至多也就能操控十只左右的傀狼罢了。
她看月舒窈,甚至只有一只傀狼。
啧,沈文舒到底是靠的什么来支持他的?
先不说沈文舒从何时习得着傀兵术,单说边境三城几万军民,无一人逃脱生还。
沈文舒这是要做什么?
辰宁少有头疼的时候,这会儿却觉得头疼得不行:“眼下这样,还得先去看看凉州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公子要进凉州城去?”秦戮大吃一惊,“这万万不行,公子是不知道,那北冥军不是最厉害的,那北冥军随行的那位国师,才是个危险人物。”
“国师?”辰宁愣了一下。
“是啊,那位国师名叫沈诏,年近不惑,至于从哪儿来的没人知道,只是他杀了北部沧溟山的月狼王,抢了月狼族的傀狼之首——白木。”
辰宁听着沈诏的名字稍稍有些失神,等听秦戮说他年近不惑的时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等听到这沈诏杀了月狼王的时候,几人听见一旁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这才发现月舒窈已经醒了,正缩在易辛身旁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