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华看着辰宁这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眼中不掩狡黠:“我说的话,你难道就不疑几分?”
“啊?”辰宁哑然。
“唉!”风月华停了下来,伸手拽住了辰宁:“辰公子,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做人也要学会作戏。”
辰宁不明白她怎么说起这个,一时语塞。
“月华在桃花镇见过的人里,多情的公子有,无情的公子也有,有时候多情不似无情,那些口口声声和姑娘诉说爱意的,你能说他们说那话的时候是假的?”
风月华摇头,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他们说的时候,是真心喜欢,温香软玉,佳人绝色,哪里会不动心?”
可辰宁却不愿意听她这话,忙辩解着:“可我不是……”
“公子不必急着辩解,”风月华转过身去,“我说的也不是你,只不过声色诱人,你动心也是正常,多少人动心守不住,才会失了方寸。”
不知不觉的,二人临近了城门口,风月华忽然苦笑了一声:“我倒希望,公子也能偶尔守不住。”
“月华……”
风月华没有再说什么,只加快了脚步往城外去,辰宁紧跟其后,一直将风月华送到了驿站。
待看到等在驿站的车夫与侍女,这才放心离去。
风月华站在马车前,望着辰宁远去的身影,半晌勾唇一笑,问向身边的侍女:“你说,我如果和百里彦打一架,谁能赢?”
那侍女不解的上前来:“传闻这镇南侯玄阵上造诣颇高,武艺似乎也不错,但东胜国禁道,恐怕不是姑娘的对手。”
风月华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你太小看他了,不单是他,这东胜国,都可说得上是藏龙卧虎的,你怎知百里彦没有藏拙,百里家与司空家撑起东胜国八百年的防线,柳梵能进,不能退。”
那侍女原本是听着,可说到最后,却不敢接上话,只低着头站在风月华身侧一言不发。
风月华却也不是为了听她来说什么,半晌忽然开口:“去给柳梵传个信,一年后的诛神会,我会去。”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继而带上了侍女,往桃花镇去了。
车马离去后不久,驿站里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一席月白长衫,头上却戴着一顶女子的帷帽。
只见他看了一眼风月华马车远去的影子,又抬眼看了看京城门,半晌将手中长箫别在腰间,冲着大包小包拎着包袱走到他身边的小童说道:“走,进城。”
他自己两手空空,一旁跟着的十三四的少年,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的跟着。
一路上惹来诸多的指指点点。
他晃晃悠悠,只当旁人的话都是放屁,到了南府门口,直接抬手哐哐哐的敲响了南府大门。
这会儿,他身边那小童也放下了手里那一大堆的包袱,立在门檐下,神色豪横,倒像是去南府讨债的一样。
少顷南府大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小厮探出头来,瞧见他们二人,一个瞧不见一个眼生,于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么?”那人叉着腰站在门口,听见这话,从腰间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那小厮,“给你们家主子看看就知道了。”
小厮接了信,虽有疑惑,却还是关上门往里头去了来找她,随后递给了她一封信,说是外头有人留的。
辰宁好奇的揭了信印,却从里头取出一叠符纸,正犹疑着,却见那符纸上叠着一张信笺,她拿起来一看,顿时大喜:“快,快请他进来。”
小厮闻言,没想到门外真是熟人,顿时飞似的跑了出去开门。
辰宁跟着也往大门去,才到院前,刚好见着人进了院中,她压抑不住欣喜的快步上前:“怎么今天来了?”
“再不来你该急了。”来人沉声笑了。
卜一进了后院,他摘了头上的帽子,露出帽子底下眉目清俊的容颜来。
正是司空家的大公子——司空白,字照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