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米朵的丧事。
我颓废了一整天。
看着她的黑白相片。
至今我还不敢相信米朵已经离开了。
在大好年华,在青春岁月。
她的生命定格了。
“唉!”
我叹息着轻抚米朵的照片。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也许。
如果那天我在医院病房不那么火急火燎去找过江沈。
她就不会选择轻生了。
又或许我不说我们只是朋友。
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逝者已矣,终究随风而逝。
“白七爷!我姐夫托我来跟你说,赌术交流会宜城预选赛推迟了。”
唐辉风风火火的跑来和我说道。
我纳闷的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状况了吗?”
“嗯,恐怕的确有情况,潘鹏那个损色估计又从哪请来帮手了,说什么时间来不及赶不到,我草他妈的!让我们等他?我呸,什么玩意。”
唐辉说话间吐出一口浓痰。
我皱眉发问,“那现在确定什么时间了吗?”
“我姐夫正在跟他们斡旋,毕竟宜城范围内想争夺名额的可不只有咱们和潘家,都得商量好了!”
唐辉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行,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好咧,白七爷,咱回见啊,我场子里还有事。”
唐辉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目送他离开后看向了铁塔,“走着?咱们趁有空,先把正事办了。”
“正事?啥正事?”
铁塔一脸疑惑,随后眼睛里爆发出一道精光,“难不成。。。白七爷你想通了?行,我这就给你找个小妹去去火。”
“啪!”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脑子里整天想啥呢?”
“啊?那白七爷,你的意思是?”
铁塔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我说道,“你忘了阿炳叔的嘱托吗?”
“哦,那是应该去,我去把江晚风和曹馨叫上。”
铁塔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我本想张口让他别带曹馨。
一个小姑娘跟我们出门在外总归不方便。
但一想到她那手本事又放下心来。
人多力量大,这话也没错。
只是江晚风刚到就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白七爷,不好意思,这趟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啊?什么情况?”我问道。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生病了卧床不起,我得去看他一眼。”
江晚风诉说着。
我听后点头回答,“那是应该去,你什么时候动身?”
“一会儿吧,你们呢?”
江晚风挑眉问道。
我想了想,赶早不如赶巧,“就现在吧,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出发。”
“啊?白七爷,咱开车去吗?”
铁塔面露诧异。
我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青钿多远,开车不累死个人,而且那边全是山,开车也不安全。”
“那我们怎么去?”铁塔问道。
“坐高铁,走吧,别磨叽了!”
我快速拎着背包收拾了几件衣服。
铁塔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你们可得慢点哟,我得先化个妆!”
曹馨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闻言咽了口唾沫。
就像我说的那样。
有个女孩子跟着,就是麻烦。
到了高铁站。
仅剩下我和铁塔,曹馨三人。
江晚风开卡宴把我们送到车站后,他就回湖城了。
毕竟。
宜城到湖城没有高铁,只能开车。
“白七爷,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铁塔“嘿嘿!”一笑。
我掏出身份证交给他,“快去买票,钱你出。”
“啥?车票钱还得我掏啊?”
铁塔瞪大了眼睛。
我拍了他一下,“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存了多少私房钱吗?”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都给春花用的差不多了。”
铁塔大叫出声。
我扭着他的耳朵,“别扯淡,赶紧给我去买票。”
“那行吧。”
令我没想到的是。
半个小时过后。
铁塔从兜里拿出三张红色火车票。
我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只苍蝇,“你。。。你为了省钱居然高铁都不买?买了绿皮车?”
“白七爷,我也没辙,你这走的太突然,高铁票售罄了,好歹我还抢了个硬卧,可以了。”
铁塔解释着。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也是抠门,卧铺还买个硬卧,不能弄个软卧吗?”
“行吧,白七爷,别说了,马上开车了,赶紧走吧。”
铁塔一把拉住我就往检票口走去。
曹馨摇了摇头,“一对活宝。”
我一头黑线。
什么时候我也成活宝了?
这年头绿皮车已经很少见了。
鱼龙混杂,各色人群都有。
“你挤撒子呢!”
“老子挤你个锤子哦!”
“莫摸我!”
吵吵闹闹的车厢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曹馨眉头紧锁,“我的天!”
“你到上铺去吧,上面空气还好一点,我睡下铺。”
我见状提议道。
曹馨动作迅捷,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顶层。
我看她闭目养神,听着耳机便不再理会。
倒是铁塔这厮一直在大呼小叫,“哎哟!白七爷,我跟你换吧,中层这是人能睡的吗?我身体都直不起来。”
“你也别磨叽了,我知道你睡不着,到下铺来抽根烟吧。”
我话音刚落。
铁塔“吭当!”一声跳了下来,“嘿嘿,抽我的。”
也许这是坐绿皮车唯一的好处。
抽烟没人管。
在烟熏火燎下,车子发动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这趟车到青钿要多久?”
我吸了一口问道。
铁塔随口回答,“七八个小时吧,碰上让路就没准了,我估摸着十个小时以内铁定能到。”
“什么?”
我拍案而起。
坐下铺十个小时。
亏他想得出来。
我正要发怒。
眼看着铁塔已经缩着脖子。
“哗啦啦!”
骰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传入耳蜗。
这道声响来的突然且清晰。
我撇头一看。
对面的下铺坐着三个年轻人。
左右各有一人,还有一个蜷缩着腿挤在里侧。
“白七爷!有的玩!”
铁塔见状立刻来了兴趣。
我一言不发没作回答。
随着骰子的晃动。
以及三个年轻人赌局的进行。
我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的手掌几乎都有残缺。
不是少了食指,就是少了中指。
而且最关键的是。
这三人面无表情,衣衫褴褛。
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视着车厢走廊经过的人。
没错。
我不会看错。
他们全都是扒手。
也称作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