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打给了铁塔。
他两分钟就窜到了面前。
“怎么样?白七爷,赢了多少?”
米朵很意外,“你怎么知道他赢了?”
“切,这还用说吗?不就是赢多赢少的事情!”
铁塔对我的水平很有信心。
我笑了笑,从袋子里面各拿出一万放到他们手上。
“赢了两万多,你们一人一万。”
“啊?那怎么行,那我拿的不是比你还多?”铁塔连忙拒绝。
我反手推了过去,“给你,你就拿着吧。”
“之前的钱我还没花完呢!”铁塔又想拒绝。
米朵一把收了起来,“给你,你就拿着,这么多话,不要就给我。”
“那怎么能行?”
听到这话,铁塔急了,立刻把钱放到了口袋。
说起来。
没车还真是不方便。
打电话居然没人来接。
我们三个大晚上是走回去的。
足足十几里路。
我差点腿都走瘸了。
还得是铁塔身体素质好。
脸不红气不喘,还跟米朵开玩笑背她走。
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正常到锅炉房上班。
说起来,厂里的生活按部就班。
每天做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事情。
谈不上有什么思想。
跟个机器人差不多。
做的久的,我感觉老年痴呆都能得上。
五天以后。
米朵蹦蹦跳跳的来找我。
“白七爷,你知道吗?范新华出事了。”
确实。
我仔细一想。
范新华这阵子没来找我。
按照他平时的秉性。
差不多隔三差五要来训斥一番。
就算我工作做的再好,也得鸡蛋里面挑骨头。
估计为的就是显示他车间主任的身份。
“应该是在凑钱吧。”
我不假思索的说着。
米朵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你说对喽,范新华最近在卖房子。”
“卖出去了吗?”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赌徒哪来的存款?
无非就是卖房卖车。
更有甚至,还有卖老婆女儿的。
“听说昨天卖出去了,好像卖了十五万。”
米朵的消息很灵通。
我都感觉她是个交际花了。
“那不还是差五万?”
米朵翻了个白眼,“范新华不还有老婆呢吗?听说把首饰项链都卖了,好不容易凑了二十万给朱全送去。”
我听了心里没什么变化。
当踏上赌徒这条路的时候。
就应该有了准备。
“据小道消息,范新华他老婆回娘家了,要跟他离婚,孩子也带走了。”
米朵装的神秘莫测。
我闻言瞥了她一眼,“你这消息渠道够多的。”
“那是,新建镇就没我不知道的事情。”
米朵以为我在夸她。
居然趾高气昂的拍了拍胸脯。
你还别说。
我看她还真有几分本钱。
“你是怎么混进他们那个圈子的?都是老板。”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问题。
米朵不过就是个流水线工人。
怎么会能有带人参与赌局的资格。
要知道动辄数万输赢。
一把牌就是打工人一年的工资。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以后有局我再喊你。”
米朵莞尔一笑。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她闪烁迷离的眼睛。
知道肯定有什么秘密。
通常来说,一个漂亮女人能进到比她层次高的圈子里。
没有点什么道道谁能信?
当然,我也没细问。
说白了,我和她男女朋友这层表面上的关系。
不过就是参与赌局的由头罢了。
至于米朵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我也一点也不关心。
“范新华还没上班不?”
米朵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他现在这样还能来厂里?”
我们这个镇子不大。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天的消息,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
相信已经搞的人尽皆知了。
不过我本来对范新华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的结局是咎由自取。
但我万万没想到。
范新华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
最后做出了非常愚蠢的选择。
晚上下班。
我来到先前的赌场转了一圈。
这里灯火通明。
主桌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甚至有的人直接搬了板凳站在后面朝里面张望。
我拼命挤了进去。
好歹靠近赌桌,能一窥究竟。
“大叔,怎么回事?”
我随意的朝旁边的中年男人问着。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说起来,我来了好几趟,好歹混了个脸熟。
“哦,是白家小子啊,喏!马花这婆娘疯了,今天跟庄家干起来了。”
我顺着缝隙看向桌面。
马花的腿搭在板凳上。
你还别说,别看她这年纪。
保养的还挺不错。
腿白皙如雪,就是身材不行,太胖!
“来,给老娘开!”
我看向荷官的位置。
瞬间愣了一下。
先前那个年轻小伙子不在了。
转而换了个穿着暴露,面容妖艳的美女。
她浑身上下几乎就盖了一层薄纱。
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如果在平时,这么多男人的目光肯定全在她的身上。
可这是在赌场。
只要上了赌桌。
就算是山珍海味,美女如云也提不起赌徒的兴趣。
就这几张扑克牌,才是他们的关注点。
今天他们换了玩法。
还是二八杠,但每门发了四张牌。
这种赌法在我们这叫“大二八杠”。
大小的顺序还是一样。
二配八最大,对子次之,散牌比点数。
区别就是必须要赢前后两配才算赢。
比如庄家前面是3配4七点,1配5六点。
闲家前面是2配3五点,后面是4配5九点。
庄家赢前输后,平局。
必须要前面的配牌和后面的配牌都比闲家大才算赢。
反之亦然。
这样的规则多了很多变化。
因此也更容易出千。
和之前的两张牌“小二八杠”拼运气相比。
无疑。
现在更多的是考验的技术和心理。
“庄家前4配5九点,后7对子。”
美女荷官没有废话,直接开牌。
马花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连牌都没翻开,一下子就推进了牌堆。
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我扫了一眼,才发现光这一把。
马花就输了有十几万。
她俨然成了赌徒的大姐大。
在场的人,只有她坐着。
上门和下门有人押注,但也只是几千。
“大叔,这个美女什么来头?”
我朝着旁边的中年人问道。
“她?你不知道?好几天没来了吧你,场子里刚换的荷官,郭彩艳。”
我呢喃自语,“郭彩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