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去好久，程纪的脸还是向上扬的，李旻看着后视镜笑了一声，“市长，崔倪囡手还挥着呢，可逗了。”程纪后头看了一眼，女孩像风筝一样，快被风吹走了，在的时候缩缩巴巴的，不在了挥手这么起劲干嘛？
    “难怪景深这么喜欢这姑娘，前段时间据说特意让贝贝从美国带回来一台音响，别人问他自己用？结果第二天就给送去了这囡囡手里。”
    “吃人嘴软，也不怕他女朋友生气。”
    “这女朋友还不一定处不处得来呢，那姑娘自己追上门的，景深您也知道的。”李旻说了以后自觉失言，立马闭嘴。
    “是啊，还年轻，多玩两年也是正常的。”程纪脸上露出不知道是不是失望的表情。
    高鑫厚着脸皮问：“刚才那女孩怪可爱的，她陪我试了好几件衣服，人也长得漂亮。你和她很熟吗？”
    刹那间，空间停滞了。
    程纪低头笑了一下，“嗯，朋友家小孩，挺乖的。”李旻听完了立马要升天，哪个朋友？哪来的朋友。
    高鑫听完了以后开心了，抱着程纪的手臂说自己今天为了等他在服装店买了什么什么？然后说哪些衣服怎样怎么样？
    一副小女生作态。
    李旻在前面听着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哈，什么时候学会的上海话，四不像，然后还哎，李旻现在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他宁愿去吸车尾气。
    把程纪送回家，把那好几袋购物袋提着，李旻两只手满满当当的。
    程纪看了李旻的手，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厌烦极了。
    上了楼，李旻给程纪烧了一壶水，程纪脱了外套就去洗澡。高鑫盯着李旻在厨房的身影有点气急败坏，自己一个女的在这，你还能比得上我，烧水我也会啊。
    李旻默默地打开橱柜，从里面找了一包面条，冰箱里是之前伯母送过来的，里面有海鲜。虾、鲍鱼之类的。
    刚才崔倪囡也说了，酒后要吃面。李旻准备煮个海鲜面，市长刚才酒桌上吃了啥？一勺子虾仁，就没了。
    冰箱里青菜也有。
    烫一下很快的。
    程纪穿好睡衣，拿了一个毛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倪囡不是说让你吃面吗？再等一下下就好，吃完了，下回说不定还会遇见呢？”李旻往里面下面条，盖上盖子。
    程纪看着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的蜂蜜，挖了一勺，倒进温水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她话了？”明明才见过两面。
    “这你自己说的，她让你吃面你也没有反驳啊，我还弄了你喜欢的虾肉进去。”李旻转身又开了锅丢进去两把青菜。
    起锅。
    问高鑫是否要吃。
    高鑫摆摆手，她现在还看李旻脸色的人，刚才给自己提购物袋的表情吓死个人。
    盛出来两碗，一碗虾比较多，放了两块鲍鱼，端给程纪。剩下的李旻自己包了。
    高鑫恨恨拿了睡衣去厕所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那讨厌的李旻终于走了，而程纪也不见了，打开卧室的门发现门被锁了，高鑫没想到程纪会做到这种程度，他们两个一个多月没见了不是吗？
    他们之间……
    恨恨地回了客房。
    程纪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叹了一声气，该结束了，明天再说吧。
    另一边崔倪囡回到店里，崔妈看见崔倪囡又气又郁闷。心想说自己告诫自己职员是得怎么怎么服务顾客，换到自己女儿身上，却受不了了。
    关店前和几个年轻女孩说了一段话。
    “希望她大家班是开心的，是热情有着对职业的追求的，遇上今天这种客人，我们就算不赚她这份钱也不要觉得可惜。”
    说完了累了一天的女孩们都特别感动。
    崔倪囡回去的路上就被崔妈骂了，自家孩子性格这么软以后该怎么办，要被人欺负的。
    崔倪囡现在关注点不在这，好嘛，天大的消息。
    刚才那名女生，看起来肯定不超过二十七八，程市长几岁？程市长难道不应该结婚了吗？啊，这女孩和程市长是男女朋友关系，快来一个人来分享这个八卦。
    手机，手机在哪里！？
    崔倪囡回去激动地都没吃泡面。
    不饿。
    程纪早上起来睡到了八点，出乎意料的好觉，没有光怪陆离的梦，没有半夜惊醒，一觉睡到八点。拉开窗帘，阳光刺眼极了，今天是个好天气。
    吃完早饭，面对着梳妆打理好了穿着新衣服的高鑫。
    程纪拿了一张银行卡递给高鑫。
    高鑫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高兴收了。
    “当初，你记得我们刚在一块时候说的话吗？”
    高鑫下意思：“嗯？”
    “你说等我厌恶了你，我们这关系就结束，你不会纠缠我。”程纪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直白且无情。
    “我不厌恶你，从来没厌恶过你，也不曾喜欢过，只是我厌恶了这种关系。”程纪像是机器人念口条一样。
    “有今天天气是不是不错？”短短一句话，噎得高鑫差点跳起来，她这么乖难道是为了分手，不行，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你，我不用你喜欢我可以没有名分，你要结婚吗？”高鑫抓住自己的腿，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质问他，之前两人是如何在一块，她自己说了，等他遇上了喜欢的人亦或是结婚，自己会退出。
    像个泼妇一般情绪激动抱着程纪的胳膊，吻他，不停地用身体去触碰这个男人去勾引他倒显得廉价了。
    她做不来。
    叹息了一下问：“你有结婚对象了？”程纪结过婚她是知道的，也算是联姻。这是她不小心得知的，离婚好些年了，难道复合了？
    “没有。”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会是谁呢？难道是昨天那女孩，高鑫还依稀记得那女孩走之后程纪侧脸的那个弧度，她内心依旧是震惊的。
    高鑫很不服气，两个人这么些年了，虽然那人不曾说过什么，就连最亲密的时候也。
    之前他一个人开着车去学校找她，是他们接的第一次吻。
    还恍然是昨日，怎么就突然变了。
    对，她年轻漂亮，她可以。
    高鑫把程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她的手也缠绕上那人的胸膛。
    程纪看了他一眼，跟看个陌生人没两样。她觉得他眼睛有时如深海汪洋，看不透也摸不清。
    “你想要什么？保研还是？”程纪低头抬起自己的手，拍了一下。
    高鑫笑着说：“那我得考虑一下，哈哈哈，想好了打你电话。”
    当初喝了酒，被下了药，阴差阳错睡了，自己给钱人不要说要感情，后面说给不了感情，说要陪着，陪了再久也没有感情，现在还求些什么呢？
    “银行卡里有一些钱，你拿着，接下来我不会再来这套房子了。我让小李过来接你，你东西收拾一下。”说完毫不留念转身就走了。
    高鑫眼泪从两颊落下，或许是真的有对象了，可是，为什么要舍了自己呢？明明自己，那张脸在学校众多美女的聚集地也丝毫不差。
    忍住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