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岑遥不打算睡觉，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什么……鬼怪牛神。
    为了不打扰小人鱼睡觉，她换了间卧室查资料。
    正好最近一项研究才刚刚开始计划，需要大量资料。
    她翻阅各个网站，越看越兴奋，越睡不着。
    到达半夜，硬是没有一点困意。
    也没有听见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响动。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有点冷。
    她搂了搂身上的棉被，盖上去一些，现在处于春夏之交，深夜的气温不高。
    手冷，脚冰。
    忽然不自然地打了个哈欠，困意慢慢涌上心头。
    岑遥咬了咬唇，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入睡，挣扎许久，那股困意如漫天潮水将她紧紧淹没，挣扎没什么用。
    宛若跌入万丈深渊。
    这深渊是温暖的。
    电脑的荧幕闪烁不停，最后完全黑了下去。
    窗帘是拉上的，周围没什么其他的光源，整间卧室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一连好几夜，岑遥都抵不住那股突如其来的困意，明明不想睡，却能够在下一秒陷入沉睡，之后又身体各种不适地起来。
    而第二天，小人鱼似乎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和她说话。
    除了每天要叫她八百遍老婆，其他的都还好。
    岑遥怕自己精神不对劲，偷偷借着上班的由头瞒着小人鱼去医院查了。
    结果显示，她精神正常。
    可每一次，睡着后，那种压着自己的感觉都会来。
    然而到第二天，她身上又没有任何痕迹，甚至唇上咬出血的痕迹也不在。
    这不科学。
    岑遥把睡眼惺忪的小人鱼拎出鱼缸，直直注视她。
    想要问个明白。
    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自己。
    见状，小人鱼委屈巴巴掉珍珠，边掉边朝岑遥嘟嘴：“老婆，我好困。”
    接着想要上来抱她。
    岑遥立刻一把抓住小孩的手臂，制止她的动作，并不心软问道：“你晚上是不是爬我的床了？”
    小人鱼闻言，一脸茫然：“有吗？我一直在鱼缸里睡。”
    小人鱼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丝毫慌乱，又张开双臂要来抱她。
    “老婆抱抱。”
    岑遥思索了一下。
    思索无果，最终放弃。
    岑遥松了力气，任由她爬上。
    把她揽入怀中。
    小人鱼身上自带一股纯净清澈的味道，没有鱼一样的腥味也没有海水一样的咸味，十分好闻。
    每次抱着她，总觉得安心。
    就在她快要打消顾虑的时候，小人鱼突然直白要求道：“老婆，我想和你睡觉觉。”
    “为什么？”岑遥心一颤，反问。
    “你和我是伴侣，我们一起睡觉是必须的。”
    小人鱼眼神纯洁极了。
    岑遥差点答应，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马上拒绝：“不行。”
    “为什么？”
    岑遥冷着脸：“我和你不是伴侣，我也不是你老婆，所以不能一起睡觉。”
    小人鱼小脸露出疑惑：“那为什么之前我喊你老婆你不反对？”
    岑遥：“……”
    她反对过，可是某我行我素的人鱼根本不听。
    “老婆，你怎么能这样，抛弃伴侣可是会被吃掉的。”小人鱼不满地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排锋利的牙齿，像是恐吓。
    发现恐吓不到，立马换个方式，珍珠似乎脱了链子一般，一颗颗下掉。
    上一秒还在放狠话，下一秒却哭的不像话。
    却又异常可爱。
    岑遥：“你别哭了。”
    小人鱼：“呜呜老婆不和我睡。”
    岑遥头疼地拿开身上的珍珠，无奈道：“睡，和你睡。”
    “真的吗？”
    小人鱼立马不哭，红着眼睛凝视面前的美人。
    岑遥莫名感觉自己落入了什么圈套。
    ——
    下午，她的学生要来拜访她。
    和她讨论下一个研究项目的事情。
    岑遥关好卧室的门，出去接学生。
    学生正是上次那几位。
    学生们手中提着各种礼物，一进门。
    学生1：“岑老师，您的女儿还在这里吗？”
    学生2：“岑老师，这是我们给小朋友买的玩具。”
    学生2把手中提着的各种玩具给岑遥。
    有积木有拼图，还有当做饭游戏的整套工具。
    是邻居家孩子看了都会羡慕的程度。
    几个学生准备颇多。
    岑遥一一道谢，请他们在客厅喝茶。
    突然，卧室响起不太大的水声。
    有听力敏锐的学生听到，“岑老师，这房间里水管是不是破了？我刚刚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岑遥面不改色：“没有。”
    “哦。”几个学生点点头，继续说研究项目的事。
    结果没说几句，那房间又响起一阵水声。
    哗哗啦啦的，不小声。
    几个学生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迟疑：“真的没事吗岑老师？要不要去看看？”
    岑遥平静地喝茶：“没事，最近养了鱼，闹腾得紧。”
    几个学生：？？？
    养鱼难道不应该大多放在客厅吗？
    几个学生走后。
    岑遥打开卧室门，地上满是水，连同床上也沾了不少。
    小人鱼气呼呼地在鱼缸里吐泡泡。
    看见她来，也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
    岑遥走近鱼缸，“别闹。”
    小人鱼翻了个身，用尾巴对着她，半晌，没听到岑遥说话，才低声不满：“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你还把我关在卧室里。”
    小人鱼说得头头是道。
    岑遥被气笑了。
    “你知道他们发现你的后果吗？”岑遥严肃起来。
    “我可以变成小孩子。”小人鱼回头瞥她，嘴硬道。
    岑遥：“你还想让我再有一个女儿？”
    就她这生长速度，怕是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
    小人鱼：“……”
    “呜呜呜。”
    豆大的珍珠掉落鱼缸底部。
    这场对峙中，小人鱼彻底败下阵来。
    岑遥无奈地伸手。
    小人鱼立刻跳出鱼缸，浑身湿漉漉地跳进她怀中。
    岑遥手上全是水。
    “老婆，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吗？”
    小人鱼不死心问。
    岑遥手一抖，想也不想拒绝：“不可以。”
    小人鱼不解地眨眼，灵魂发问：“为什么，你都是我老婆，不能和我在一起，你想和谁在一起？”
    岑遥：“……”
    受不了了，她的解剖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