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娘？
    陈安震惊地看着曦。
    曦的容貌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风华正茂。
    不过也是，修真之人，也不能以容貌来判断真实年龄。
    张二妹这个老女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实际上几百岁了。
    不然也不可能修炼到元婴期。
    “胡思乱想！”
    曦似乎能看到陈安在想什么一般。
    伸手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道：“不是凡俗意义上的母女，张二妹这个家伙现在的肉身是用我血肉重筑的，所以我们才长得一样！”
    “有故事？”
    陈安好奇地坐到曦对面。
    眼神中全是好奇。
    “张二妹死过一次，我救了她！”曦道：“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现在这具身体不稳定，无时无刻都需要庞大的灵力维持，这也是她这么穷的原因所在。”
    陈安愕然道：“她死过？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
    曦道：“她怎么可能会和你说这种事？”
    陈安看着曦沉默片刻后道：“大姨……”
    “喊姐姐！你这孩子，怎么乱喊人呢！”曦没好气道：“能叫大姨吗？虽然我年纪是很大，但你也不能这么叫。”
    “……”
    “姐姐，我能问下，张二妹是怎么死的吗？”
    曦推了推面前的酒杯。
    陈安立即给满上。
    “还能怎么死的？为了男人呗？！”
    曦端起酒杯，扫了一眼陈安。
    陈安听到这话，心骤然一痛。
    默然无语。
    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想到张二妹为男人死过，陈安就一阵心酸、心塞，五味杂陈。
    原来那时候她不是开玩笑。
    说的是真的！
    陈安想到了张二妹离开前说的话。
    心好痛……痛……太痛了。
    曦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后来那个男的死了，残魂被她重新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被她当童养夫养大。”
    童养夫？
    陈安微微一愣，随即猛地抬头，望向曦，不可思议道：“那人是我？”
    “你觉得张二妹还养了别人吗？”
    曦无语地看着陈安。
    陈安心被一股欣喜填满。
    他没有去在乎自己前世是怎么死的。
    死了就死了。
    他现在就是陈安。
    张二妹养大的童养夫。
    “姐，你找我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陈安恭敬地给曦再次满上。
    “嗯！就是说这些！”
    曦道：“你和你师伯，不清不楚的，张二妹这个马大哈不注意，我这个当娘又当姐的，总不能真的不管她吧！她不和你说，我得和你挑明了，让你知道，张二妹到底为你付出过什么。”
    “姐，凌师伯的事，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陈安心中满是愧疚道：“我也是没办法，被逼的啊！我都提醒张二妹了，她自己发现不了，要不……你和她说？”
    “你是想死吗？”
    曦无语地看着陈安道：“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告诉张二妹？你信不信，她立即拆了你，直接弄得你魂飞魄散，你和你凌师伯的事，最好别让她知道，一点苗头都不行，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陈安听到这话，后背瞬间就是一凉。
    他和张二妹生活这么久，这么可能不知道张二妹的性子。
    看起来大大咧咧，疯疯癫癫。
    认真起来，那可是很吓人的。
    最主要的是能打。
    自己和凌师伯的事，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估计就完了。
    别管自己是被逼的，还是自主的。
    对了，还有和师妹顾雪清的事！
    该死！
    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
    这要是一不小心……稍微踏错一只脚，那就完蛋了啊！
    曦看着满头冷汗的陈安不屑道：“瞧你这胆小的模样，可比你爹差远了！”
    “姐，你认识我爹？”
    “昂！”
    曦淡然道：“是你变成婴儿前的那个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亲身爹娘是什么人，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总得问几句才行。
    “他啊！”
    曦有些恍惚地说道：“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说，能不能把我拴起来~”
    “……”
    陈安顿时暴汗。
    自己这老爹还真是……生猛。
    “姐……那你……”
    陈安有些犹豫地看着曦。
    “你想什么呢！”曦怒道：“我当然没让那家伙牵着，到死都没有~”
    最后这句话有点像特意强调，陈安立即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
    秘密知道太多了，容易暴毙。
    他立即转移话题道：“姐，能冒昧地问一下，您的身份吗？”
    “呐，不就在哪里吗？”
    曦扫了一眼大殿内的神像道：“神像就是我！”
    “神像成精？”
    听到这句话，曦直接绷不住了。
    “成你妹的精！”
    心态崩了啊！
    “……”
    “我是神灵的守墓人，最后的纯粹神只~”
    曦双眸中的情感褪去，变得冷漠无情。
    陈安只看了一眼，如临深渊。
    这种冷漠不是凌竹意那种性子冷漠。
    而是对世界万物的冷漠。
    天地众生，都犹如尘埃，被俯视着。
    陈安感觉自己瞬间被万载寒冰冰封，连思维都冻结了。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会。
    曦冷漠无情的双眸重新被情感覆盖：“你刚才看到才是真正的，嗯……也不对，只能说，你只看到了我的眼睛，没有看到我的全部，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我模拟出来的人格，情感什么的都是模拟出来，真正的我是没有任何情感的……”
    说到这里，曦突然哂然一笑道：“和你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也听不懂。”
    陈安也确实是没听懂。
    他在沉默片刻后问道：“姐，找我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有啊！”
    曦如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堆图纸递到陈安面前道：“这是你爹曾经留下的，我现在交给你！”
    “我爹？”
    陈安疑惑地拿过图纸看了起来。
    《神灵信仰网络。》
    《论游戏的可行性。》
    《游戏消除修行门槛的可行性。》
    《手机、电脑、利用信仰网络互联。》
    《太阳网络的研究。》
    ……
    陈安看着这一连串的图纸，一脸懵逼。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
    但是连在一起，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姐，这是什么？”陈安问道。
    曦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