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日报》的走红只用了三天时间,确切的说是一天,仅仅一天时间《儒林日报》基本控制了洛邑城中的舆论风向。
往日虽说官府会通过圣碑传递消息,但是没有觉醒文位的普通人是没办法勾连圣碑的,而这一部分人又占据了人群的绝大多数。
所以,报纸的出现将这一层信息屏障直接打破,就连普通人也能议论一下国政民情,这种体验是真的会上瘾的。
一切源于未知,一切归于未知。
对于《儒林日报》的走红,王清流早有预料,但是郑掌柜至今为止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目前的报纸业务甚至比当时的话本业务更加疯狂。
这是因为众多的底层普通人也加入了获取信息的浪潮之中。
“这楚国是要做什么?竟然要借我们的报纸发挑战书?这不是异想天开吗?”郑掌柜一脸愤恨。
“怎么?郑掌柜不想登?”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报纸火热的缘故,大楚才子摆下的擂台如今关注者却是寥寥,这景贵也是聪明,竟然这么快就将战场转移到了报纸上。
一旦明天登报,擂台战就会瞬间传遍洛邑城。
“公子是说咱们登报?这不是打自己脸吗?”郑掌柜一脸狐疑。
“为什么不登?又不是打不过,到时候谁打谁脸还不一定呢?头版头条让这家伙再现现眼”王清流说道。
……
如果说洛邑城中最近谁最火,知名度最高,即便是王父也知道。
“这小子不会真是大楚皇室的吧,这么狂?来咱们大夏撒野了”王父系着围裙,双手捧着报纸,坐在饭桌边只顾着看报纸却是连吃饭都顾不上。
“爹,说不定人家真是大楚皇室呢”王清泉说道,这几天的报纸他也看了,这种宫闱密事谁知道呢。
看着两人神秘兮兮凑在一块看报纸的样子,王清流也觉得好笑。
连续两天头版头条实实在在让大楚贵公子景贵火了一把,甚至有才子追到景贵的住处对骂,搞的景贵焦头烂额。
和王清流想的一样,应战的稿件当天就塞满了郑氏书铺。
“这可如何是好?”郑掌柜从文宫中放出一个麻袋,其中装的全是洛邑城中知名才子的应战稿件,不知名的更多。
“明天的标题不是有了吗?千名才子齐心应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热闹大了才好看。
“这样合适吗?”郑掌柜呆若木鸡,这么搞会不会被人骂死?
“我们又没有骗人,一切以事实为依据”王清流不以为然,这才哪到哪,后世玩的可比这花多了。
郑掌柜现在是每天早上按时报到,给王清流送来第二天的稿件,对于稿件内容的把控,郑掌柜现在还难以把持。
至于那个度在哪里,几天相处下来,郑掌柜也隐约有所感受。
“对了,这几天有没有模仿咱们的《儒林日报》”王清流问道,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有了,但是现在王清流还没有听说。
“目前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了,这块肉太大了,我们也吃不下”郑掌柜面带严肃的说道。
其实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其他报纸这几天也在紧张的筹备,但是总有些拾人牙慧的感觉。
现在正值《儒林日报》大火,如果突然出现另一个小报,肯定会被人喷吐沫星子,所以大家都在观望,先让第二个挨骂吸引火力,然后偷偷发育。
所以这些人都在看,谁是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果然直到第五天的时候,第二家报纸就出现了《状元报》,由大夏往届状元孟曾所创,版面更加精美,辞藻更加华丽,其上多是其平日所做诗文,定价三十文。
“什么玩意儿,浪费老子三十文钱”
“就是,老子还想知道,应战的后续呢,怎么什么都没写?”
“就写你家小妾漂亮,也不说带出来让咱爷们瞧瞧”
“哈哈哈哈,此言是极”
……
而此时正在逛街准备倾听赞美的孟曾却是脸色铁青,他二十年前中举,如今已经觉醒翰林文位,在士林之中一直名声不显。
这次报纸一出,风评良好,本想借着这阵东风扬扬名,没想到马失前蹄,全是一派唱衰之声。
相对应的,《儒林日报》的销量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节节攀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时之间,赞扬的全是《儒林日报》,挨骂的全是《状元报》,一度让孟曾文宫不稳。
看到有人开始上桌,当天下午,各种报纸就粉墨登场了,像《士子报》《诗仙报》《皇子报》《洛邑杂报》等等。
当天下午至少十几种报纸出现。
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士子报》是由几个世家出面创办的,在士子之中影响不错;
《诗仙报》是由圣庙牵头创办的,大多都是诗文,地位较高;
《皇子报》顾名思义是四皇子牵头创办的讲的大多是官宦宫闱之事,受众也不错;
至于《洛邑杂报》就完全是洛邑城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里的菜便宜,哪里的肉新鲜,谁家彩礼出多少这样的话题,算是另辟蹊径,也深受底层百姓的喜欢。
这几门报纸算是目前崭露头角的,至于其他的《刘氏早报》《日日报》《左报右报》等,都泯然众人。
而其中的领头羊也早就确立下来了——《儒林日报》,即便是这几份背景深厚的报纸都无法撼动其超然地位。
毕竟在价格、内容、受众上,《儒林日报》都是遥遥领先,而且占据了先发优势,早就在百姓之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所以《儒林日报》的头号交椅坐的很稳。
经过几天的角逐,报纸行业出现了‘一超四强’的格局,而《儒林日报》更是遥遥领先。
这也得益于儒林日报对于挑战的全程跟踪报道,各种才子对局,诗文对决,儒林日报都派人全程关注,并且持续报道,抓足了眼球。
十月整月可以说都是《儒林日报》带着小弟攻城掠地,而对象就是洛邑城中的所有人,甚至连圣人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