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么快？”
唐若涵淡淡点了点头。
“我们等不及了。现在已经快2月20日了，咱们3月25日又是集体出游。这一个月我们要最后复盘一遍我们的计划，没多少时间给他们了解真相了。所以我让其他人给他们下了些猛料。”
“哎——这倒是。”段志鸿瞥了她一眼，偷摸着拿了块小饼干，“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唐若涵余光看到了段志鸿的小动作，也没开口阻止。她今天做的饼干比以前的的糖分还低，就她拿进来的这些，段志鸿全吃了都没什么事。
“萧敏萱提前崩溃的起因是监控摄像头……”
段志鸿见唐若涵也没阻止，动作越发放肆了起来。他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捏着饼干，吃得不亦乐乎。
闻言，段志鸿一愣。皱着眉看着唐若涵，担心地开口。
“监控？尤加利每栋别墅都有，她……有没有ptsd？”
“没有。其实准确来说，不是监控，而是装监控的人。”
唐若涵看了一眼段志鸿疑惑的表情，接着解释起来。
“她从医院回来后，发现自己房间的门锁被拆了，而且房间里还多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她心凉地跑去询问父母时，她父亲却一脸自豪地看着那个监控，说是他装的。”
“不是，我不能理解，他父亲装那个玩意干什么？你说装门口吧，那是防小偷，装自己女儿房间是个什么事？”
唐若涵闻言，冷哼一声：“呵！人家父亲说了，装那个监控是害怕自己女儿再想不开自杀了。”
“若涵，这玩意儿是亲生父亲吗？孩子长大了，男女之别早有了吧？他还往自己女儿房间装监控？不是，就这东西，真没警察去抓吗？这每天陪陪孩子，多鼓励几句比什么都强吧？”
唐若涵摇了摇头，垂着眸等段志鸿的情绪平复。
段志鸿小时候虽然没什么朋友，但好歹家庭氛围还是不错的。他没见过太多的腌臜事，每次听了其他居民的故事，情绪都会有大幅的波动。
相比于段志鸿，唐若涵就平静很多。她的生活只有前九年很美满，从母亲查出疾病开始，她的生活就已经沉入湖中。每次发生变故，她就好像又往湖底落了落。
慢慢地，周围那些湖水也不能给她虚假的安全感了。她便开始尝试着接受现实。从她十四岁起，她周围便堆满了腌臜事。养父的动手动脚，邻居的冷漠旁观……
她十八岁前逃到了红灯区，也许是为了彻底和养父划开界限，也许只是单纯地在湖底安葬了曾经的自己。她放下了自尊和骄傲，渐渐在红灯区闯出了名堂。
曾有一段时间，很多人都知道枫姐手下新来了个姑娘，是个放得开的。阿诺这个名字，引得无数人为和她见一面一掷千金，但只有唐若涵这个名字，才是真真正正的她。
唐若涵见了十多年的腌臜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抬眸看着平静下来的段志鸿，接着说道。
“因为监控和心理疾病的问题，萧敏萱越来越难将注意力放到课程上，她的成绩越来越差。一次模拟考试，她排名直接下滑了将近200名。这下她父母不干了，对着她的学习展开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说教。
当然，说教起得是反作用。萧敏萱的成绩越来越差，慢慢成了他们班的倒数。而且，她的心理疾病更严重了，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些幻觉。
那些幻觉影响了她正常的生活，她在一次考试中崩溃，抱着头冲出了考场。监考老师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追了上去。但就是差了几秒，萧敏萱冲上了教学楼天台，顺手还锁了门。”
段志鸿听到这里，打断了唐若涵：“不是？她不是处在幻觉中吗？行动怎么这么灵敏？”
唐若涵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看了眼段志鸿，开口解释道。
“她是在考场经历了一场幻觉后崩溃了。人清醒着呢。”
唐若涵看着一脸“原来如此”的段志鸿，摇了摇头接着讲道。
“监考老师直接报警，其他人也站在楼下一句句劝着她。她父母是跟着消防和警察一起来的。老师让他们劝劝萧敏萱，他们却还是三句话不离高考。
她再也忍不了了，直接跳了下去。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消防很快充起了的气垫救下了她。
她又活了……那个小姑娘说，那是她那一刻最真实的反应。但下一刻，她听到父母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后。她想，为什么就没死成呢……”
“靠，这什么父母啊！”
“是啊……”唐若涵叹了口气。想起什么一样，突然看着段志鸿开口，“对了。她说最后是一个穿着洛丽塔，看着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将她送到了医院。”
“成芸？”
“没错，除了她还能有谁。”
段志鸿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若涵：“萧敏萱的事她还掺和了？”
“算是吧。萧家是她精心挑选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的老太太极其看重香火传承。所以她儿子都有生儿子，除了萧父。萧母身体不好，生了萧敏萱后，医生就诊断很难再怀孕了。
萧敏萱十多岁时，萧母意外怀孕。两人花钱找了个小诊所，确认了那一胎就是男孩。成芸为了确保萧敏萱这颗‘种子’，亲自选人制造了一场车祸，送走了萧敏萱那个未出生的弟弟，还有萧母的子宫。
从那之后，萧父萧母才开始发了疯般抓萧敏萱的学习。因为，他们不可能再有孕了，但他们必须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孩子。”
段志鸿沉默了很久，最后眼眶微红地看着唐若涵，抿了抿唇道。
“若涵，你说……这算不算是恶人有恶报？”
唐若涵动作一顿，摇了摇头。
“不算。萧敏萱和那个男孩都是无辜的，恶人有恶报干他们什么事？”
“也是……”
段志鸿深呼吸几次，看着唐若涵：“行了，那常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