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骞忻带着安疏岚回到自己的屋内,安疏岚进屋,便直向床榻走去,闭着眼,躺在软榻上:“好舒服啊……”
晏骞忻笑着走过去,坐到榻沿边上,柔声问着:“岚岚,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安疏岚软软说道。
晏骞忻翘起嘴角:“岚岚,你是不是又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安疏岚闭眼笑着:“是啊,师傅带我去的,我们一路玩了好几个月……”
“所以,你是顺路过来,看我的是吗?”
“嗯……”
“那你师傅呢?”晏骞忻问着,天这么晚,岚岚的师傅竟会让岚岚一个人上山,晏骞忻心里对姑姑有些不满。
没错,安疏岚的师傅就是晏骞忻的亲姑姑,豫国的长公主!
“师傅在客栈里休息呢……我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我给师傅留了信,她会知道的……”
晏骞忻点头。
安疏岚这时睁开眼道:“骞忻,我的包袱还在外面的石桌上,你帮我拿进来。”
“好,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晏骞忻便出了屋,向前院走去。
等晏骞忻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安疏岚已经熟睡了,他轻轻地给她搭上被子,又灭了屋内烛光,轻轻地出了屋子后,晏骞忻又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这才又小心地关上房门。
祁忻走到承玙的屋前时,屋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他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承玙,你睡了吗?”
此时,房内,承玙闭眼躺在床榻上,听着祁忻的声音,承玙睁开了眼,没有回答,隧又闭上了眼。
“承玙?”祁忻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听见里面的人的回答,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推开门进了屋去。
承玙自然听到了祁忻的脚步声,也感受到了祁忻正坐在他身边,可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黑暗里,祁忻看不清承玙的神情,可他知道承玙并没有睡着:“承玙,我的任何事情岚岚都知道,我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瞒着她,所以,她才会来云龙山,所以,她也知道你的身份!”
承玙听着祁忻说的这些废话,道:“所以,你是承认,你把你我之间的盟约,也都一并告诉了她,是吗?”
听着承玙的问话,祁忻摇头道:“没有,这是一条凶险的路,我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毕竟,知道的越多,于她就越危险!”
承玙懂祁忻的意思,他继续问道:“她还知道什么?除了,我冀国太子的身份外!”
祁忻抿了抿嘴,道:“古月阁的事情,岚岚也知道……”
承玙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祁忻:“那她知道的还挺多呀!”
祁忻知道承玙这话什么意思,江湖上的古月阁阁主是冀国的太子,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承玙是信任他才什么都跟他说的……
祁忻神情认真了起来:“承玙,乐宁公主之于你,正如岚岚之于我!你应该懂了吧?”
承玙没想到祁忻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他动了动眼皮,道:“你知道小宁儿之于我什么,就说正如岚岚之于你,我都不知道岚岚之于你什么,你怎么就说正如小宁儿之于我?”
祁忻听着蹙了蹙眉头:“承玙!”
“怎么啦?”承玙一脸笑着。
祁忻却一下爬到承玙的榻上,在他里侧躺下。
承玙惊道:“你干嘛?”
“我的屋子给岚岚了,这几日,我睡在你这里。”祁忻淡淡道。
“几日?你不是说你要回宫吗?又不急着走了?”承玙问道。
“岚岚才来,刚刚看着她很疲惫的样子,便先让她在这住些日子,等她休息好了,我再带她回去。”
“在这儿住些日子,住多久?刚刚师叔有多生气,你不是没看见吧!”承玙提醒道。
“没事儿,明日一早,我便去给师傅他老人家赔罪!”
“只怕是你一赔罪,她再一闹,师叔更生气呀~”承玙撇撇嘴道。
祁忻却为着安疏岚解释着:“岚岚她平时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很乖巧的!”
“乖巧?”承玙仿佛听了一个笑话。
见着承玙不信,祁忻也懒得解释,毕竟在他眼里,岚岚是乖巧的:“你知道吗?我信任的人不多,但是岚岚算了一个!自从母后去世以后,宫里,我就再也没有可信任的人,所有的人见着我都是有目的性的,只有岚岚没有……所以,我只要回了豫国,有什么心事,我都会去找她,可是现在,我好久没有跟她说心里话了,因为我知道,稍有不慎,我就会给她带来危险!”
“她的家族可有参与夺嫡之事?”
承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祁忻有些呆愣。
“其实,就算她的家族没有参与夺嫡之事,可凭着你和她的关系,她们家也会被迫参与进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都无法置身事外!”
承玙的分析颇有道理,祁忻又怎会不懂,他只是想减少对岚岚的伤害而已!
“所以,晏骞忻,你必须赢!纵使不为了我,也得为了人家小姑娘呀,对吧?”承玙笑问道。
祁忻也闷声笑着:“自从三年前同意与你结盟开始,我就没有做输的打算!哪怕我的最终目的并不是那个位置,我也要有随心所欲,想退就退的资本!”
“很好!你这个盟友,我果然没有选错!”祁忻的话让承玙很是满意:“既然,你让我如此放心了,那我便可以安心的去睡一觉了!”说着,承玙便起身下榻,准备往屋外走去。
祁忻叫住了他:“你去哪?”
承玙回头答道:“去睡觉啊,难不成,你要我和你挤在一张榻上睡啊?”
祁忻知道承玙这是要去锦熠屋里,便也没有拦着:“早日安歇!”
承玙来到锦熠的屋里,一到榻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祁忻便去向师傅请罚去了:“忻儿来给师傅请安!”
云潇端坐在椅上,淡淡地看着祁忻。
祁忻见着师傅没有做声,便再次给师傅拜了一礼:“师傅,都是徒儿的错,还请师傅责罚!”
云潇一声冷哼:“为师可不敢责罚你,你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