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盟心里松快一点又立马紧一下,别的门牙咯咯响,没停笔没抬头,嘴巴呢当我没长。
展长松接着说:“但我又一下想到谁了你猜?”
邸盟一下抬头盯住他的嘴,看他到底想说谁?
“就那天,我回来接你去《阎记羊汤》那次,你记得不?”
邸盟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咋能不记得?难道是我那天问她,我把话音说大声了?
展长松见他不答,怼他脑袋一下,他才“啊!记记得。不就那天吗?我喝得有点大。”
“对呀!”展长松接话:“所以你有没有注意到,阎老板他闺女阎慧琳,就剔羊骨那个,那刀法?”邸盟眨眨眼,松了好大口气,“她?”又拉起长音:“哦,想起来了。”
展长松拍他脑门,“不是,你才想起来?怎么刚才吓你那样?”
邸盟一惊又痞,直挺挺竖着笔头点点自己的大作,“想着她呢,把我吓得。”
展长松拽来一瞅,都懒得笑话你,“你这玩意是啥都看不出来,哪吓人了?”
邸盟狡辩,站起来比划,那手啊脸的,嗯真狰狞:“不是,我画不出来?我搁心里想了呀,那老吓人了邪乎着呢。”
展长松干脆跳下桌子,也比划两下,学了学她耍刀的样,“打住。想想阎慧琳。咋的?万一就是呢。”邸盟服了,白他一眼,笑话他没够:“不是,你都瞧着啥了?”
展长松以为是招式学得不像,又加快了两下,“那这样呢,你看。”
邸盟一甩手瘫坐椅子上,“像像像行了吧,哎呦喂你就没瞅着那人堆最边上站着升正洁呀?两人眉目传情的,我跟你说人家正热恋呢,亏你还是要大婚的人。”
展长松挠头想想,好像还真是:“那我不紧顾着招呼兄弟们了吗?多少人灌我酒?”
邸盟嘿呦,“那是。我都替你挡多少?”
展长松不泄气,“不行,我必须得探她一下。”
邸盟蒙了:“那你还回来干嘛?”
展长松一啧,“这眼看下工,我还去吃羊汤,我有那个胆吗我?”
邸盟又笑,傻呵点头,赞同得很,展长松撂话:“你去。”
邸盟一下笑噎了,“不是?这眼看花冷要结婚,然后就是你,我有那个钱吗我?”
“哎你?”好像是啊,展长松喊一声又一笑宠溺,掏了腰包。
邸盟傻嘿嘿都流口水了,一跃倒是快蹿过桌案伸手来接,“谢展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拿了就走。展长松抬眼吐气,他还回头问:“哎你要带个羊腿吗?”
展长松回身一咬牙,他两步颠哒到门口还嚷:“下工喽。”
展长松喊他:“等下。”随手抓起他划拉过的那几张纸,邸盟愣愣问:“你真要哇?”
展长松直怼:“废话。再报上来的东西,这字?你好好练练,要不早晚有你吃亏那天。”
邸盟还怕吓唬,我又不干文职,撇嘴一下,乐颠出门,又叫:“呦!您走反了吧?”
展长松紧忙来看,“叔叔?”展警佐两步来到门边,撩眼问:“搞定啦?”
展长松嗯嗯点头,随手关门。
展警佐一眼瞟中,“他都给你下保证书啦?”
展长松还嗯,堆笑一下,夹住帽子拎住衣服还想先折折手里的纸张。
展警佐非扯去一张,“不是?这什么玩意呀?”
展长松忍不住笑又连忙解释:“这?就是邸盟保证的呀,他说了他要是再敢跟我提一个‘不’字,就这,这女鬼保准找上他,缠着不放。”
展警佐嫌弃地一抬手扬了,“这你也信?鬼话连篇的他。”
展长松伸手接住,才敷衍:“嗯对对对,叔父说的是,啊!”
邸盟半点不敢敷衍,来了《阎记羊汤》特意坐了室外桌,他也巴望这凶手的帽子底下能多扣几个脑袋,咋就能说我一个都抓不着?而你一个偏杀了这么多人?
阎慧琳去皮破肚削肉剔骨游刃有余,人堆边上的升正洁比邸盟的眼还如痴如醉。
“哎呦喂!”邸盟服了,花冷滋溜一口汤还问:“咋啦老大?想着给我姐带哪块回去呢?”
邸盟笑呵蹭了鼻头,“哦对呀,你去再要个羊腿。”
花冷跑去,他还喊:“两个!你先给攸妹送去个。”摸摸衣兜,“展头谢喽可人俩这也……”
忙完饭时这一大阵升正洁才一晃一晃地蹿过来,急着跟阎慧琳一起收拾杂碎,“我来我来吧别弄你一身再嘿嘿。”
阎慧琳还真是,身上的围裙连个点都没沾上,抬手让了他,若无其事随口道:“怎么?忙了一天还没累着你呀?”
“我那?没事。中午闲着那会还反了几篇古文就《滕王阁序》那样的,练练手就就也没你这……”升正洁说来也比划两下,心里也想不通你手咋能这么快,这我得练到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一点点?
阎慧琳还真就拔了腰身两侧的双刀,两手一挥吓他一下。
升正洁躲一下,紧忙扒拉扫帚,装得好认真。
阎慧琳故作烦厌转身挡住他,还抬高两手抻吧懒腰,“就你那手啊?是得勤快点。”
升正洁全当被夸了,从她身子里侧探头过来,“现在这个演练盘我已是最快速度,等回航机器一到,我还能提升一大截。”
阎老板一眼瞟到,嗷嚎一声:“快溜的,这客人等着呢!”
升正洁吓得紧忙回身,阎慧琳扩胸抻了抻,正好抽到他蝴蝶骨,“谁管你?还不走?”
看着升正洁偷笑那一下,乖乖送了扫帚回墙边,邸盟服了,直嘟囔:“一个《阎记羊汤》,一个《康升饭庄》,正般配,这还不行?有啥可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