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从来不觉得,荀舛是一个粘人的形象,至少在原文里面,他也确实不是。
她如是想着,冷淡地推着小推车往前走,尽量去忽视一直挽着她的胳膊摇摇晃晃不松手的荀舛。
他们两个就算单独分开,也是靓眼漂亮的存在,两颗极光星揉碎混合,只会形成耀可夺阳的抓眼。
她极力控制着想要上扬的唇角,低声冲着快要扭成一条虫的荀舛道:“你这么出名,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会丢人的。”
怎么说呢
他好像一直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功能,就是只会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
比如现在他突然凶神恶煞地抬头,眉目张扬如狼,恶狠狠地说:“你嫌我丢人?!”
“…………”
\/欲言又止。
宋执梳最后还是没能让他走开,一边推着小车买自己看上的东西和荀舛点名要的零食和其他吃的。她买的一般是一些学习要用的,而她又不喜欢吃零食,所以最后堆成山的小推车大部分都是荀舛的功劳。
偏偏这人要完就继续抱着她不撒手了,大有赖皮不给钱之势。宋执梳是什么人?大霸总,拖把都要镶金的那种,怎么会委屈了自己的男人?
其实吧,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是不想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匆匆地付完钱之后,因为东西太多,只能打车回去。
“我们一会儿出去玩。”荀舛眯了眯眼睛,把宋执梳手上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拿了过来,然后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我们买了这么多食材,要不要在家里做饭?”宋执梳看着窗外炽热轰烈的太阳抿唇,最后委婉地避开了他的“建议”。
荀舛其实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从日常就看得出来。但是宋执梳不想晒坏原主事业的饭碗,只能提出来自己的想法。除去那三袋零食,他们买了两大兜子菜,她还以为是荀舛今天要亲自下厨给她一个大惊喜呢,结果一问才知道只不过是想吃这些东西买回去让厨师做而已。
少年,总是心比天高。
“好,阿梳说什么都好。”
出乎意料的,荀舛弯了弯唇,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宋执梳的话。
“……”
怎么说呢
其实挺害怕的。
白团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乐在其中的宋执梳,心里都开始发抖。
他们两个,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流动。
到家的时候,宋执梳特别霸气地让白团子甩了好多张钱,她才不在乎白团子甩的是五十还是一百,总之白团子和她说甩了老多老多了,才踏着骄傲的步子进了自己家。
司机看着腿上落成一摊的一块钱,真想冲着宋执梳的背影喊一句没那实力就别装逼。
荀舛买的东西一应俱全,海鲜和蔬菜什么都有。
宋执梳其实应该是要会做饭的,因为之前在江蔺那个位面之后她就努力去学习了厨艺,出落的十分漂亮。但是……这项技能好像已经荒废了挺长时间的了。
于是,她看着面前的浩瀚食材,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又看向了旁边笑得阳光灿烂的荀舛,突然忍不住骂了刚才在荀舛面前大放厥词“我厨艺让你吃了之后根本就找不到舌头”的自己。
她都忘了第一步要做什么了。
不行,太丢人了,为了让她发挥正常,荀舛甚至都把所有帮手给轰走了,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你,出去。”
荀舛一脸无辜:“为什么?我太帅了吗?”
“你太高了,我怕把你当成油烟机。”
“………”
这个答案让荀舛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还是听话地出去了,只是在外面听着宋执梳在里面“妈呀”“我滴乖乖”“妈耶”地大喊大叫,不禁陷入沉思:
搜噶,原来做饭要这么做。
最后,宋执梳顶着被熏黑的小脸蛋,硬着头皮把四菜一汤端了出来。
………
“这个是什么?”荀舛戳了戳焦黑的鱼,好奇。
“……糖醋鱼。”宋执梳说的小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荀舛没再过问,只是尝了一口。
宋执梳弱弱地抬头看他,见他依旧面色如常,眼睛发亮地看她,才有了些勇气开口:“怎…怎么样?”
“好吃!”
她松了口气,踌躇了好久才敢伸筷子夹了一口鱼尝尝。刚入口的一瞬间,她的小脸一下子挤成一团。
酸不酸甜不甜,夹在中间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让人作呕的辣味,更关键的是那糊味还直冲天灵盖,她这一小口吃的差点吐出来。
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这艰难的一口给吞咽下去,宋执梳看着剩下的汤和三个菜和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的荀舛,忍不住开口:“要是实在不好吃…就别吃了…别吃坏肚子…”
荀舛把嘴里的咸得快要掉牙的土豆丝咽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执梳黑黑的脸蛋看,旋即笑了开来:“好吃!”
宋执梳脸红了一片,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疚的,冲进洗手间去洗脸,剩下荀舛一个人吃饭。
吃过“丰盛美味”的饭之后,已经接近下午了,太阳晒得厉害,空前的蝉鸣绕耳,宋执梳毅然决然拒绝了荀舛去游乐场玩耍的提议,把他弄得闷闷不乐的。
“…我们一起去这里。”宋执梳踢了踢在她床上滚来滚去耍赖皮的荀舛,指着手机上关于diy的蛋糕的活动。
“好!”荀舛跳起来,冲着白白净净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直到原本如牛奶倾泼的脸蛋被蹂\/躏的红彤彤之后才放手。
宋执梳没什么表情地揉了揉小脸,转过身去找需要带的东西。
如果耳尖的粉红也会被掩饰的话,白团子是十分愿意相信他的宿主是一个冰冷女王的。
店里离这里不远,打车就可以到,期间荀舛一直喊着要让宋执梳坐他的七彩跑车,要让自己的女朋友见识见识自己的水平。
不过他应该想到的,但凡宋执梳正常一天,这车就得放在车库里面吃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