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鸦哥,你啊,说的轻巧吃根灯草,瞧你那说的几月?我和王海能等得了吗?要真按照你所说的进行,那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拿什么出去?那头撞破这道土?”
林小栩接连的发问,距离那道土大门开启的时间也就只剩下五日而已。
情势无比的紧急,天鸦还乐呵呵地搁那儿说,果然是老油条了。
他都被关在摇光星的残土上几百年之久。
说老实话,还真不差这几个月几年的。
无非就是在这道观里打个坐,闭个关,闲着没事就去林子里吹下口哨。
对他而言,目前能看到晴朗的天空那就是一种解脱和释放。
但小栩等人却不能如此,他们有志向,有未来,有前途。
若是错过这次开门的机会那就是偏离正常的修行轨道,永远处在一个筑基期的修为。
被困至少在道土里活上三百多年。
争取在下一次开放时和下一波人一块儿离开。
这想法想想就觉得枯燥难过。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去啊?”天鸦守在小栩的身边问道。
察觉到氛围不对,这俩小屁孩没开玩笑地着急时,天鸦的语气态度都很认真。
他变得出奇的严肃,像是那指导徒弟的严师。
不过他可对带领小栩和王海到这没有一点的自责感。
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鸦自个也想捞个道果来尝尝。
谁晓得道果没拿到还和狐仙子与朱厌王苦战了一番。
付出后的结果却是又要被关上一段时日。
这就是外出游历的双刃剑啊。
有的地方就是珍奇古宝,你去就能捞。
但起了贪婪之心时你就得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结局,包括身死殒命等等。
显然小栩等人是被道果二字迷住了双眼和内心。
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触发这地底的大阵而被囚禁于此。
“我们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内要是出不去这山,我们就没家可回了。”
“还是你的锅重啊!老乌鸦,我们可被你骗苦了,害苦了!”王海心头没有藉慰,他服用了一颗药丹后盘膝坐在石头上静心地吐纳起来。
你说要得到个道果,王海都不至于表现得这么颓丧和无奈。
他和朱厌王交手受了些伤,眼下又出去不得。
只能一边打坐消耗时间,一边默默祈祷这保护性质的阵法能早日消散。
此时此刻,王海没有释怀,眉头仍然紧锁。
他思考了许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在这道土里过下半辈子。
“除了这办法之外呢我也没辙了,这道结界阵法的制作者对符文的造诣极高,别说是我,估计得当年的摇光主亲自来才有机会破阵而出。”
天鸦对这近乎完美无瑕的古老的法阵谈不出半分的见解,他的见解只能是推断揣测。
“能有多高?”林小栩一筹莫展。
他瞟了眼打坐的王海,估摸着那厮也是装模作样想平静下内心。
因为这情况你哪有那打坐的心思啊,心头都乱成一团麻了。
“高到五段化神之上吧,我是不行,只能勉强地看出这法阵的类型。”天鸦第一次愿意在外人的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
毕竟吹牛皮再怎么吹也不能说能和化神阶段的修士等量齐观啊。
说他才疏学浅那挺过分的,就是知道得多,却不一定有解法。
像是个游行五湖四海的万事通,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知道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认识些。
小栩几人在这里逗留了一阵子后返回了道观所在的位置。
好在之前干架时还预留了几间没有损坏的房屋可入住,勉强地遮下风雨也就足够了。
姬冬和狐仙子去到了边缘查看了一番无功而返。
狐仙子认出了保护阵法,却得不出天鸦那么肯定的结论。
该是年龄不够大,混的修真生活较为单调,想想当年天鸦的威风,他跟那摇光主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不想去了解修真之事,也不得不涉足其中。
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宠物变成了小栩等人眼里的老辈子。
“没办法了,我们就在这住下吧,等什么时候阵法解除了什么时候再走。”姬冬抱着那死马当成活马医心态和狐仙子找了间较为偏僻的房子住下。
“林哥哥,我们也去休息吧,你这样自闭的要想到什么时候。”蓝潇拉了拉小栩的衣袂嘟着嘴,刻意地将那充满治愈性的烂漫笑容显露在小栩的视线下。
“行,我也去凑活着打坐吧。”林小栩和蓝潇去到了供奉张天师的道观殿堂内住下。
王海也随便挑选了个房子歇息。
只剩下那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天鸦和被捆在地上自我疗伤的朱厌王。
到了入夜时分,天一样的亮堂堂的,只不过天边的位置阴暗了些。
看起来像是凝聚起的乌云,那就和小栩王海的心绪一样沉重繁杂,偶尔还会有闪电从中窜射。
“怎么,你也出来放松啊?”王海坐在那低着头靠在膝盖上。
视线之下的这些木林子都随风而扬,泛出的生机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主要是没一根烟抽发泄,我都快憋疯了,也就这么一天不到,我感觉我们就像是猎物被抓到了丢在这里,唉,等那五天一过,我们唉……”
王海说一句话一个叹气。
“听天由命吧!”林小栩拍了下王海的肩膀。
他也有些灰心丧气,不过在朋友的身边他还是笑脸相迎。
哪怕笑容很违和像是强挤出来的也得装个真实。
“这朱厌王怎么处置的啊?”小栩坐在较为平坦的土石上询问着远处那地板上呼呼大睡的朱厌王,那家伙倒是睡起来没心没肺的,反正关不关在这残土里和他都毫无关联。
这是他的栖息地,关个三年五载又待如何?
第六年又是条汉子,该发淫威发淫威,该当乌龟当乌龟,该当旋风小陀螺也能当的起。
“还能怎么处置,那老乌鸦把他锁在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跟咱也很像啊。”王海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这种关押不是死亡更似死亡。
“诶对了,你怎么出来了,你那孔雀妹妹呢。”严肃的气氛之下,王海忽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