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意含蓄一笑,伸手撩起了有些散乱的发,纤纤玉手,眉清目秀,娇媚多姿……
余纤儿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许久。
她这五弟妹,本就是几个妯娌里头生的最好的,嫁进来的这些年,生了两个孩子,竟还让人瞧着简直移不开眼。
不论从哪里看,都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妇人,倒是像那些刚嫁人的娇阁新妇。
这些年来,生的还越发的娇媚,在京中说是无人能比拟也是不假。
怪不得禹王能这般宠爱她,看不上其他任何女子。
这样的样貌身量。
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能看晃了眼。
是个男人都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又最受夫君宠爱,儿女双全。
到底是羡煞旁人的。
这禹王府的日子,也是最清闲的……
哪里像她们这些,被那些狐媚的贱货折腾的也要人老珠黄的……
良王成了太子。
府上是越发的热闹了。
据听说许多大臣送了自己的女儿到了太子东宫。
太子也是来之不拒,全然收入了后院。
如此一来。
刘曦月这个太子妃脸上的笑容也没维持多久。
甚至还气坏了身子,卧床不起。
东宫后院乱做了一团。
到了宫中家宴之际,刘曦月的病依旧不见好。
不过还是拖着病重的身子过来了。
瞧见的第一眼,洛锦意差点没认出那个脸色惨白,瘦了一大圈,坐在太子妃席位上的妇人是刘曦月。
若不是那人看她的眼神不曾变,她也见过刘曦月身子瘦窕的样子,否则一时间是认不出的。
禹王一家四口也寻到了殿内的位置。
洛锦意领着一双儿女,坐在了席位上。
小乖乖如今长大了,便是也越发的乖巧懂事,坐在一旁还规范哄着爱闹腾的昭昭。
昭昭比不上他哥哥乖顺,闹腾的很,可到底是生的可爱精致,一双晶莹透露眸,睁的大大的瞧着人,凡是一笑,便是叫人生不了气,心也跟着化了。
虽是过于活泼,可好歹有些机灵劲的,最有眼力,也从未闯过什么大祸。
如今这样的家宴,她就是收敛了起来,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拉着她哥哥的衣裳,小声嘀咕着什么。
洛锦意看着这兄妹二人,心中软了软。
吃了一口旁边男人递过来剥好的荔枝,咬了一口,甜蔓延在口中,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又吃了一个白嫩嫩去了皮的果肉。
想到了什么,洛锦意把面前剥好的荔枝往正埋头剥皮的那人面前推了推,靠近了些低头说到:“你也吃。”
他沙哑笑了一声,望向她,把手里刚剥好的果肉放在了嘴里,汁液染湿了薄唇,勾起的笑溢出了里头的颜色。
“嗯。”
心口猛地一跳,脸色生红,洛锦意急忙移开了视线。
抿了抿口里的甜腻。
把那一碟子剥好的果肉推到了儿女的面前。
说道:“你父王给你们剥的,快吃。”
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又不是很确信地看了一眼那碟子白净的果肉。
一脸不信地看向了父王。
“吃呀。”洛锦意催促。
希希先伸出了小手,迅速吃了一个。
紧接着,小乖乖也快速放到了嘴里一个。
兄妹二人又赶紧看了一眼那边脸色未变的父王,才是继续又吃了起来,两个孩子腮帮子鼓鼓的笑盈盈的。
“谢父王。”哥哥先说。
“谢父王。”妹妹跟着哥哥说。
而这头,斜对着太子亲眷席位那处。
脸色惨白,紧紧地捏着帕子的刘曦月,望着那边禹王席位处,一脸艳羡嫉妒。
或许是生了一场大病的缘故,这些时日她时常会回忆从前。
这个洛锦意嫁入衡王府之初,她压根没把她这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放在眼里。
甚至觉得依着她的身份和家世,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公爹和那个面冷心冷的五弟赶出去。
如今……和她最初想的,越发出入。
已然成亲这些年,洛锦意还生了两个孩子,即使瞧着娇艳无比,可内里恐怕早已人老珠黄,五弟竟还没过新鲜劲,一直这样宠着她!
为何?
刘曦月使劲搅了搅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身旁饮酒的夫君,阵阵的厌恶蔓延开来。
容成聂看不上她,嫌她生的不够美貌。
她想着真心待他,给他生儿育女,他早晚会看到她的用心。
会收些心,搁在她身上。
可如今……
从前他高大清瘦的身子变得肥胖臃肿,比着他那几个会些武功的兄弟不如也就算了,还不如同样只会读书的贤王养的好!
如今这般。
和五弟那勇猛的身姿越发比不上。
摆着东宫太子架子。
除了太子之位,样样不如,日日与那些小妖精处在一起。
如今更是做起事来,费些力气就是虚的很,要歇上半日才能安好。
就是这样的身子,还要日日去那些小妖精的屋子里头胡乱闹腾,图一时之快!
还命人买那些不能见人的腌臜药。
她还要事事为他遮掩!
就是这样的家宴,他还不顾忌脸面,带个卑贱的妾过来给她找不痛快!
若非她撑着身子过去,她太子妃的位置恐怕就要被人占上一占了!
刘曦月嫌弃地看了一眼身边眯着眼睛,正喝着那贱人递过来酒的夫君,掩饰不住的厌恶。
喝了一口茶才咽下去心中的不适。
如今她也是看清了。
只要他好好把太子做下去,待到百年之后,她儿登基了,她就能熬出头了。
再也不用受那些小妖精的气了。
“太子!”
“啪叽!太子殿下!”
“快叫太医啊!”
“叫太医!”
……
本是井条有序,鼓瑟笙箫热闹的大殿顿时变得杂乱。
传来了失声尖叫声。
和催促太子的声音。
禹王府这边,自然也是发现了。
洛锦意当即就是让伺候的丫头看顾好儿女,她和容成玦上前一步。
怔怔地看向了那边倒地不起的太子。
散落一地的酒水。
衣着华丽大声尖叫的太子妾室。
睁着双目,不敢置信,似被吓傻了的刘曦月。
以及快速赶来,身披黄袍的父皇。
还有太医。
来了许多个太医。
为首最老的那个上前一步,脸色紧迫地看了地上的太子一眼。
颤抖着身子,趴在地上给太子把了个脉。
年迈的身子几乎要支撑不住,颤抖着摸向了太子的脖颈处……鼻息处……
太医瘫软在地上,叩首凄厉大叫了一声:“太子!薨了!”